戌时,梆子声伴随着山风传来,林凡蜷缩在柴房的草堆之中。他穿越到这具身体已有三日,身上膳房杂役服下的鞭痕仍在渗血,那是今晨因偷拿半个冷馒头而留下的印记。
林凡摩挲着腕间青紫的淤痕,系统光幕在弥漫着霉味的黑暗中骤然亮起:
“子时三刻,后山禁地可签到。”
柴门“吱呀”一声裂开一条缝隙,月光透进来,照见一个佝偻的身影。张瘸子提着油灯,缺了拇指的右手紧紧攥着一块黢黑的木牌,说道:“丙字院轮到你去喂剑池了。”
林凡接过刻着“饲剑奴”三字的木牌,掌心感受到一些黏腻的粉末。这是他穿越到这里时就发现的怪异之处——每当杂役被派去禁地执行差事,次日总会有人失踪。
油灯映照出张瘸子眼底的血丝,那纹路竟与剑池岩壁的裂痕极为相似。
子时的山风异常阴冷,林凡赤脚踏过九曲栈道。腰间的饲剑奴木牌散发着幽光,照亮了石阶上暗褐色的陈年血渍。
当转过第七道弯时,怀中突然滚落出一个硬物——那是他穿越时就有的青铜剑坠,此刻正与远处山谷产生共鸣并剧烈震颤。
“警告:噬血藤苏醒。”
一股腥风扑面而来,林凡侧身滚向岩壁。原来站立的青石板被墨绿藤蔓绞成了粉末,那藤蔓表面布满剑痕,裂口处渗出猩红的汁液。他抓起一把碎石扔向左侧,在藤蔓扑空的瞬间,剑坠突然迸发出青光。青光所照之处,藤蔓发出如同婴儿啼哭般的惨叫。
林凡趁机冲向谷口,身后的藤蔓疯狂地拍打岩壁,碎石如雨点般砸在他的后背。
饲剑奴木牌“咔嚓”一声裂开,涌出的黑雾凝聚成一个“丙七”的编号,这正是他这具身体的原名。
禁地石碑屹立于血月之下,“剑冢”二字赫然由断剑拼凑而成。
林凡的草鞋甫一踏入界碑范围,怀中剑坠蓦然浮空,引领着他撞向碑后岩壁。预想中的剧痛并未袭来,整个人仿若穿过水幕一般跌入一条甬道。
「后山禁地签到成功,获得【太古剑胎(残)】」脊柱突如其来的清鸣,震得林凡双膝跪地,皮肤下浮现出青铜色纹路。
他望见自己呼出的白气凝聚成小剑形状,指节叩击地面时发出金铁之声。
系统光幕闪烁提示:「境界突破:炼气三层→炼体一重」
岩壁深处传来锁链挣动之声,林凡紧握剑坠急速后退。三道剑气擦着他的耳畔掠过,在身后石壁刻下“擅入者死”四个大字。
借着剑坠青光,他看清剑气的来源——乃是三个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白袍弟子,他们的眼眶空洞无神,手中木剑却使出精妙剑招。
“丙七?你竟然还活着?”中间那人突然开口,嗓音仿若砂纸磨过铁器。林凡瞥见他袖口绣着的“癸”字,忆起此人乃是三年前失踪的癸字院大师兄。
尚未及应答,三道剑气已呈品字形封住退路。剑坠自行飞旋,青光在林凡身前织成剑网。金属碰撞之声震落洞顶钟乳石,他顺势翻滚至三人身后,却惊见铁链尽头连着一尊青铜剑炉。炉中插着半截残剑,其样式竟然与林凡的剑坠一般无二。
“三百剑奴血祭之时,你分明在鼎中……”左侧弟子突然暴起,木剑直刺林凡丹田。生死攸关之际,脊柱剑胎爆发的威压竟然使得木剑节节断裂。林凡顺势扣住对方脉门,触及皮下坚硬的剑形骨骼。
「噬剑体激活,开始汲取剑骨」
那弟子忽地惨嚎一声,转瞬化为白骨,一缕银芒沿着林凡掌心没入脊柱。余下两人手中木剑坠地,空洞眼窝中流出黑血:“剑胎……是剑胎……”
林凡身形踉跄,扶住剑炉,炉中残剑忽地飞入他掌心。剑柄与剑坠严丝合缝,锈迹剥落处,“诛邪”二字赫然显现。
整个剑冢猛然震动起来,系统警报声骤然响起:
「检测到元婴期威压,建议迅速撤离」
青铜剑炉轰然炸裂,碎石中伸出一只覆满青鳞的巨爪。林凡挥剑斩向岩顶,残剑竟轻易切开三丈厚的山体。
月光洒下的瞬间,他望见巨爪主人——竟是个半人半蛇的怪物,额间插着一柄冰晶小剑。
“苏婉月的冰魄剑……”林凡瞳孔猛然收缩,这正是他穿越首日所见的真传弟子。
怪物忽地开口,口吐人言:“剑胎宿主,你总算来了!”
诛邪剑忽地挣脱林凡掌控,剑尖直抵他咽喉。生死攸关之际,远处传来一阵清越剑鸣,怪物额间冰剑蓝光大盛。
林凡趁机跃出裂缝,身后传来苏婉月的冷喝:“禁地饲剑奴,竟敢私自逃离!”
冰魄剑气将整座山坡冰封,林凡纵身跃进寒潭的瞬间,诛邪剑引发潭底剑阵。待他从下游浅滩爬出,怀中多了一块冰晶——其中封存着半片青铜剑胎,与脊柱中的残片恰好拼成一个“戮”字。
五更天的晨钟敲响之际,林凡双膝跪地,跪于刑堂的青石砖上。苏婉月手持剑尖,挑起他的下颌:“昨夜禁地有异动,你身在何处?”
“弟子奉令喂养剑池。”林凡举起破碎的饲剑牌,上面“丙七”的编号正渗出血迹。
刑堂长老的鉴魂镜照出他的丹田——一团青铜雾气包裹着炼体一重的修为,完美地掩盖了剑胎的痕迹。
“将其送入剑池为奴三月。”苏婉月突然弹指封住林凡的经脉,然而这一动作却令他脊柱的剑胎微微颤动——那指尖残留着与怪物同源的腥气。
当铁链紧扣四肢之时,林凡在剑池的倒影中看清了真相:苏婉月那雪白剑袍的衣摆,沾染着点点青鳞。
(补充本书境界说明:修真界:炼气境→炼体境→筑基境→金丹境→元婴境→出窍境→融合境→化神境→合体境→炼虚境→返虚境→渡劫境→大乘境。
仙界:人仙境→地仙境→天仙境→真仙境→玄仙境→金仙境→太乙金仙→大罗金仙→仙君境→仙王境→仙尊境→仙帝境。
神界:预备神人→神人境→→下位神→中位神→上位神→天神境→金神境→古神境→真神境→神君境→神王境→神皇境→神尊境→神帝境。
圣界:圣人境→圣尊境→圣王境→圣皇境→圣祖境→创世境→鸿蒙界尊→混沌界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