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米尘和吴敏专注于吃喝玩乐。
长安古城墙的岁月痕迹,大唐不夜城富丽堂皇,唐皇陵宏伟浩大,回民街的人山人海,都给两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独特记忆。
当然,每晚的健身运动那也是不可能落下的。
某人越战越勇,某人......
只能说,得益于二阶基因锁带来的体质改变,才算是勉强没有败下阵来。
而这几天酒店接到的投诉,差点没让这家五星级酒店的经理原地下岗。
没办法,动静太大,搁谁谁受得了。
最后,米尘干脆把隔壁的两个房间一起订了下来,就图一个清静。
小学生的暑假的最后一天,是在小米哭哭啼啼的通宵达旦中结束的。
小丫头玩疯了,都快忘记还有暑假作业这回事了。
米尘也莫名其妙的陪了一个通宵,身心俱疲。
转眼,江大也到了开学的日子。
金融管理的教授很高兴,因为开学第一天,他们居然看到了米尘的身影......
再然后,人力资源管理专业的教授们哭了......
因为某人又成了专业小书童,就差直接换专业到他们那儿了。
............
这一天,米尘按照惯例,又开始了一天的伴读之旅。
一切都很和谐。
只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却打破了这份和谐。
“你说什么!”
米尘惊呼一声,声音甚至盖过了用小蜜蜂讲课的教授。
正在讲台上讲课的教授懵了,看了看准备的课件,又看看已经站起身的米尘。
完犊子,这家伙又要开始砸场子了。
却不想,米尘踉跄着从他身旁跑过,没有一点点留恋。
看出不对劲的吴敏,急忙起身对着还有些懵圈的教授鞠了个躬道歉,然后快步追了出去。
刚出门就看到米尘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恐慌和焦急,握着手机的左手指骨苍白颤抖。
“不可能,一个月前,老爷子身体还好的很,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
米尘冲着手机低吼着,那种慌乱,吴敏从未在他身上见过。
悄然坐到米尘身边,直到他挂断电话,吴敏才用力抓住他的手。
此刻,她才更清楚的感受到米尘整个身体居然都在微微发抖。
“大米,怎么了?”
吴敏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显然是被米尘的状态给吓到了。
“没事,敏敏,我没事。”
米尘想要表现的坚强,但惨白的脸色已经深深出卖了他。
他的脑海里,充斥着蔡百刚刚才说的。
陈老,病危!!!
用力的把米尘抱在怀里,吴敏试图安慰,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敏敏,我可能要离开几天。”
稍稍平静些的米尘,轻声说道。
“好,需要我陪你吗?”
米尘轻轻摇头,声音竟有些哽咽:“不用,只是,只是去见一位长辈而已。”
“他是部队的人,身份特殊,不见外人。”
“你不用担心,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
“好。”
轻拍着米尘的后背,吴敏没有坚持。
“那现在,我陪着你。”
“嗯,谢谢。”
嘎吱。
几分钟后,急刹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辆深绿色的军车停在两人面前,两名身着迷彩服的士兵匆忙跳下车。
“米尘吗?我们奉命送你去机场。”
“好。”
给了女友一个安心的眼神,米尘几乎是跑着上的车。
顾不得吴敏会不会怀疑,刚才那番话,已经是米尘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想出的借口。
此时他的心里,只剩下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京都的念头。
一个小时后,临安某驻军基地,一架军用专机冲天而起。
京都,某保密医院私人病房内。
陈老戴着氧气面罩,双目紧闭,呼吸之间满是无力。
原本高大的身材此刻却显得那么干瘦,虚弱,让人看的心疼。
米尘冲进门,然后......
呆住。
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一旁的蔡百刚。
“唉,其实拿掉赵家之后,陈老的情绪就一直很不好。”
“一周前,突然晕倒在了办公室。”
“医疗团队给出的理由是,以前战争时期没取出来的子弹压迫脑神经,根本做不了手术,恐怕......”
“陈老不让我联系你们这些小的,连洛钧跟阿远都没让我通知,说是怕你们着急。”
子弹,压迫脑神经......
听到这里,米尘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几十年前抗战时期,陈老头部中枪,限于当时的医疗水平,子弹根本取不出来。
所以,头痛的毛病,一直伴随着这位为大夏奉献了一生的老人。
米尘早就知道这个情况,所以纳米医疗机器人才会被当初的星辰药业作为重点研发项目。
这件事他也跟陈老提起过,但当时陈老说不用急,而医疗团队给出的意见是,5年之内不会有问题,所以他也就没急着催促纳米医疗机器人的研发。
如果能早一点,如果能早一点......
扑通。
米尘重重的跪在地上,已是泪流满面。
“老爷子,您醒醒啊,是我,我是米尘,你天天骂着的那个小王八蛋。”
“您倒是起来再打我一顿。”
“我保证,我保证这一次绝对不跑,让您一次性打个痛快......”
握着陈老形如枯槁的手,米尘竟不敢太过用力。
“哭什么哭,老头子我还没死呢。”
微弱的声音传来,病床上的陈老嘴唇微动。
“老爷子,我踏马都快被你吓死了知不知道。”
潦草的擦掉眼泪,米尘凑到陈老面前,激动的不能自已。
只是,面对米尘的呼唤,说了一句话的陈老也许是累了,竟再没了回应。
要知道以前米尘要是敢在他面前说一句脏话,估计那根铁拐杖已经毫无悬念的从天而降了。
米尘木然的抓着陈老的手,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
“唉,米尘......”
蔡百刚长叹一声,不知该如何安慰。
而此时,病房外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