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7月,我正式投身红军队伍,从此踏上了一条满是血与火的革命征程。那时候,咱们德江地界上,前往枫香溪寻觅红军的人,主要分成两拨。一拨是秉持着抗丁、抗捐、抗粮宗旨的神兵,另一拨则是开展吃大户行动的农民暴动组织 。
在当时那个暗无天日的旧社会,苛捐杂税就像一道道沉重的枷锁,死死地套在老百姓身上,抓丁拉夫的事儿更是像豺狼一样,肆意践踏着穷苦百姓的生活,大家伙儿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艰难。神兵打出抗丁、抗捐、抗粮的旗帜,一下子就戳中了民众的痛点,对众多受压迫的人来说,就像在黑暗里看到了一丝光亮,自然吸引力十足,成了大家反抗不公的选择。可谁能想到,神兵运动最后还是失败了。反动派立刻举起了屠刀,到处抓人、杀人、放火,好好的德江大地,被他们搅和得血雨腥风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节骨眼儿上,听说枫香溪来了共产党领导的红三军,各地的神兵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纷纷朝着那边奔赴,投身到红军的怀抱里,我呢,也成了其中的一员。
投身红军之后,我一开始是在神兵团锻炼,后来就编入了纵队师。师长冉少波、副师长张金殿,还有团长张羽让、副团长张金煌,这些领导们,个个都是能征善战的角色,打心底里让人敬重 。我们团下面设置了三个支队,一支队长是简祖德,二支队长为杜显贡,三支队长安明文,巧的是,安明文是我哥哥,我就顺理成章地在他的支队里担任通讯员。跟着队伍南征北战的日子里,我主要负责传递重要信息,虽说危险时刻都在身边打转,但我心里那使命感,那叫一个满当当。10月的时候,部队开拔到南腰界,和六军团会师,可没过多久,我们就面临着编散,大家只能各自踏上新的战斗轨迹 。
后来,二、六军团主力朝着湖南进发,一部分神兵和红六师十六团合编,组成了独立师,留下来坚守黔东的斗争。可后来听说,独立师遭到了王家烈部队的残酷围剿,被打得七零八落,好多同志都壮烈牺牲了。他们的热血洒在了黔东的土地上,就像春雨滋润大地一样,滋养着革命的火种,等着有朝一日重新燃烧 。
一起参军的战友特别多,那些难忘的名字和他们的事迹,在我脑子里从来就没褪色过 。张羽让、张金殿接到命令,带着队伍去新滩扩红,结果碰上当地反动武装疯狂袭击,不幸牺牲了。他们一心想着壮大红军力量,最后把自己的性命留在了异乡;冉少波到了湖南以后,因为对部队改编不满意,居然妄图带着部分人开小差,最后在湖南关里坪被处决了,革命队伍纪律就跟山一样,半点动摇都容不得;安明信原本在方面军总部工兵连当兵,可后来却跑回了家乡,把为革命奋斗的使命给扔了;安明全在战斗里英勇牺牲,安标清是漩家渡人,也在湖南高粱坪的战斗中血洒疆场;简佐先、柴平缝,都是岩上人,同样在战场上把宝贵的生命献给了革命 。
长征那一路,条件艰苦得没法说,伤病员没办法跟着军队继续走,只能寄放在老百姓家里。咱们德江的安天茂是台上人,安明月是板桶水人,他们都经历了这样的艰难时刻,而安世友更是在长征的路上,为了革命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到了陕北,西安事变前后,安明怀在四师十二团当通信员,因为年纪大了,被复员;安经海是高阡人,1939年的时候,在120师359旅716团2营当营长,在抗日的烽火里壮烈牺牲,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对国家的忠诚 。
这些过往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全是血与火的交融,荣与辱的交织,它们清清楚楚地见证了革命胜利到底有多不容易。现在把这些讲出来,就是想让后来的人知道,咱们如今的和平幸福生活,是无数先烈用热血、用生命换来的,得加倍珍惜,还要把革命精神好好传承下去,让红色基因一直延续,永远发光发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