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杰也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妈,怎么这么吵啊?” 他带着浓浓的鼻音,一脸的不满。
王雪琴不耐烦地坐起身来,大声喊道,“外面的,能不能安静点!” 可是外面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她的怒吼而停止。
她气呼呼地掀开被子,穿上鞋子,走到门口,猛地拉开房门,“到底在干什么!” 当她看到陆如萍和陆梦萍提着行李箱,还有一脸焦急的陆尔豪时,瞬间愣住了。
王雪琴原本还睡眼惺忪,此刻却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了,脸上的惊愕和恐慌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你们这是要去哪呢?尔豪,你给我说清楚!”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犹如一把利剑划破了原本就混乱不堪的氛围。这段时间的冷遇,让她原本温柔的假面装不下去了。
陆尔豪别过头,目光看向别处,根本不愿正视王雪琴,“爸要带妹妹们去港城避难。” 他的语气冷淡得如平静的湖面,没有出现一丝波澜。
王雪琴的身子剧烈地晃了晃,仿佛被一阵狂风骤然吹袭,差点站立不稳。“什么?老爷要去港城?要丢下我们母子?不行,我不答应!我绝对不答应!” 她疯了似的冲上前,张牙舞爪地想要抓住陆尔豪的胳膊,那模样犹如一只发狂的野兽。
陆尔豪敏捷地侧身躲开,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这是爸的决定,我也改变不了。妈,你别在这胡搅蛮缠!” 他看了一眼王雪琴,眼神中透露着无奈。
王雪琴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泪水在她那精心保养却依旧难掩憔悴的脸上肆意流淌,“尔豪,你不能这么绝情,我可是你的亲妈啊!这么多年,我在陆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尔杰还小,他不能没有依靠。你们不能就这么抛下我们!”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显得无比凄惨,令人动容。
陆尔杰也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死死地抱住陆尔豪的大腿,小小的身躯因为恐惧和绝望而不停地颤抖,“大哥,我不想被丢下,我害怕,我也要跟你们走。求求你,带我一起走。” 他哭得满脸通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上去狼狈至极。
陆尔豪的脸上仿佛罩了一层寒霜,他使劲地把陆尔杰紧紧抱住他大腿的双手掰开,动作粗鲁而决绝,“尔杰,别闹了,这真不是我能决定的。” 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仿佛眼前哭闹的不是自己的弟弟。
王雪琴整个人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重重地瘫倒在地上,她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头发散乱,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风,“陆振华,你个没良心的,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为你生儿育女,操持这个家,你居然在这关键时刻抛弃我们。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她的声音凄厉,带着无尽的怨恨和不甘。
陆如萍的眼中满是怜悯和纠结,她怯生生地拉了拉陆振华的衣袖,声音轻得如同蚊子哼哼,“爸,要不就带上他们吧,毕竟也是一家人。虽然妈和尔杰平时是有些过分,可现在情况特殊,我们要是就这样走了,也太绝情了。” 她的眼神充满了祈求,声音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