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搞错对象的,是您!”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致命的力量:
“从头到尾,死抓着不放、像牛皮糖一样黏在她身边,是她想甩都甩不掉的我!
一次次推开我、作天作地要离开的——才是她!”
他耸耸肩,笑容带着点近乎纯真(在老爷子看来是愚蠢)的困扰:
“您那孙子……魅力欠佳,至今都没能把人姑娘彻底套牢,甚至差点被抛弃。”
(内心oS:瑶瑶想逃?呵呵,逃得出我掌心算我输!但…姿态得摆低点哄老婆高兴!)
陆老爷子:“……” (? ? ? )
一口老血卡在喉咙!
他看着陆霆琛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俊脸,还有那富可敌国、手握重权的身份……
只感觉脸上火烧火燎!
丢人啊!
太丢人了!
他陆国章纵横一生,脸皮厚比城墙!结果竟生出个孙子——倒贴人家姑娘还他妈贴不上?!追都追不上,全靠死缠烂打?!
他这把老脸,今天算是被这孽孙扔进太平洋还踩了两脚!
苏瑶心头一软,看着身旁这个在外人眼中如同冰山帝王、在她面前却甘愿低进尘埃、甚至自污以“讨伐”爷爷的男人。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再次与陆霆琛坚定地并肩而立。她不再掩饰眼底的真诚与决心,目光清澈地望向老爷子:
“陆爷爷…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
“过去种种,我曾错。也曾‘作’。
但那些都翻篇了。
现在的我,就在这里——
不再推拒,不再逃离。
未来,我与他并肩而立,绝不后退半步。”
苏瑶不再兜圈子,清澈的目光径直迎上陆老爷子审视的眼:
“陆爷爷,”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静:
“您开个价码吧。”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苏瑶的嘴角噙着一丝坚韧的弧度:
“是的,过去那个我,配不上任何人眼中的完美。”
“但人是会变的。” 她微微侧首,深深地望进陆霆琛那双因她而盛满星海的眸,一字一句,清晰如玉石相击:
“现在我懂了——
我爱他!爱这个用生命将我从深渊里拉出来的男人!
为了这份爱,我愿意——
浴火涅盘!踏碎荆棘!
成为这世上唯一能与他比肩而立的凌霄花!
成为让所有觊觎他的女人都自惭形秽的——唯一!” ( 气势宣言!独一无二的决心!)
陆霆琛的心房如同被最温柔也最炽烈的风拂过!激荡得快要冲破胸膛!
他无法言语,只能用尽全身力量攥紧她的手,滚烫的目光锁死她微扬的小脸,无声宣告:这就是我的瑶瑶!值得我倾尽所有守护的珍宝!
陆老爷子:“……”
一股混合着荒谬、无奈和极其微弱一丝不易察觉的……触动席卷心头!
他死死瞪着自家那没出息的孙子——那一脸“我媳妇真棒我媳妇天下第一好”的痴汉表情!气得真想抄起那盆名贵的兰草糊他脸上!醒醒吧恋爱脑!
可……苏瑶那番话里燃烧的炽热情感和破釜沉舟的决心,却像有生命力的藤蔓,竟让他这颗枯朽已久的心,也被烫了一下!
他压下那点古怪的悸动,抬起眼,目光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厌恶,多了几分更为深沉的审视。
模样还是记忆中的鹅蛋脸……可神采已截然不同!曾经的萎靡、自卑、甚至扭曲的乖张,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茧而出的、由内而外散发的璀璨锋芒与沉静力量!当真如……丑小鸭蜕变成了浴火的凤凰?
陆老爷子喉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见那对小情人还旁若无人地在那儿用眼神疯狂拉丝放电!他被无视得像块背景板!
“咳……咳咳!” 陆老爷子用力清了清喉咙,掩饰尴尬:
嗯哼!台阶呢?!老夫的台阶呢?!都铺到这了,还不赶紧递过来?!
苏瑶果然接收到了信号!她目光瞬间转回,眼神锐利:
“陆爷爷,需要怎样的考验——您才愿意点头,打开通往我们幸福的那扇门?”
陆老爷子心中微松,终于顺着这金光闪闪的台阶往下走:
“哦?”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掌控者的探究:
“你真的……肯为霆琛,付出任何代价?接受任何挑战?”
“爷爷!” 陆霆琛眉头一蹙,下意识就要反对。他不需要阿念用任何代价去换!
顾念却用力捏紧他的手安抚,斩钉截铁地回应,目光如磐石:
“是!任何代价!任何挑战!”
就在这份凝重决心刚刚落定之时——
一直躲在阴影里如同毒蛇般窥伺的陈管家,如同嗅到血腥的苍蝇,猛地扑上前!
他脸上带着急切的恐慌和煽风点火:
“老爷子!您千万不能信她鬼话!她就是条善于蛊惑的毒蛇!二爷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根本……”
“——陈管家!”
苏瑶的声音并不高昂,却如同淬了寒冰的箭矢,精准无比、冷酷至极地截断了他的吠叫!
她甚至没有完全转身,只是微微侧首,眼梢如同锐利的刀锋,冰冷地扫过陈管家那张因激动和恐惧而扭曲的脸。
唇角勾起一丝冰封雪原般的轻蔑:
“主人说话的时候——”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一切喧嚣的威压:
“——轮得到你这条看门狗,狂吠插嘴吗?!”
陈管家未完的恶意中伤戛然而止!脸上那点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他如同被钉死在地面的死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堵塞声,却一个字也再吐不出来!只剩下那双充满恐惧和怨毒的眼睛,死死瞪着苏瑶!
整个客厅的空气再次凝固!
仆人们眼中闪烁着解气和快意!陈东偷偷对苏瑶竖了个大拇指(暗戳戳的)。初阳低下了头,肩膀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
陆老爷子眼神锐利地在苏瑶和瘫软如泥的陈管家之间扫过,浑浊的眼底第一次浮起了明显的探究和深沉的疑虑。
这女人……是真的脱胎换骨了?还是……她背后那副利齿,比想象的更加锋锐和致命?
而这狗……为何如此惧怕她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