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应夏也没坚持,她穿了旗袍,坐在小电驴上,不太雅观,只能站在一旁。
陈荒看着她脚上细细高高的高跟鞋,直皱眉,找了干净的台阶,铺上干净的纸张,叫余应夏过来:“在这歇会儿。”
余应夏坐下:“谢谢。”
陈荒建议:“你下午可以不用穿这个鞋子,脚会很疼的。”
余应夏看了看脚上的鞋子:“还好,这个也有寓意的,步步高升。”
陈荒不想因为自己让她受累:“实力不够,迷信来凑。我的实力不用靠这些。”
要是别人说这句话,余应夏肯定觉得自大,但陈荒的成绩她清楚,确实不用靠这些歪门邪道。
高跟鞋穿时间久了,脚确实会不舒服,但她主要是图的是安心,有时候歪门邪道也是很有用的:“别管,这是你姐的战鞋,这两天非得穿上不可。”
陈荒见状没再劝:“嗯,别硬撑,脚不舒服了,记得换鞋。”
余应夏发现陈荒是有老妈子属性的:“我知道了。”
见他还有功夫管东管西,余应夏问:“你不紧张吗?”
陈荒把手机关机,扭头看向她,玩笑说:“昨晚紧张完了。”
等了好一会儿,门口的保安才开始放人进去,考生陆陆续续到校门口,排成一条长龙。
陈荒看着天上越来越烈的太阳:“你回去吧,这里太热了,晒得慌,我答完题你再来接我。”
“嗯,你快去吧!”
余应夏没回家,骑着小电驴去了附近的商场。
中午她掐着时间去考点,找了有树荫的地方。
等陈荒过来看见车上的大包小包,伸手抚额:“中午没回去?”
“去了商场。”这会儿太阳正烈,烧得余应夏蔫嗒嗒,说话的激情都没了,把手上的水递给他。
陈荒喝了两口,余应夏就催促他赶紧走:“走吧,我快热死了。”
“好。”两人去了,小区旁边的餐馆吃饭,那边人少,不用排队。
陈荒想吃面条,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面馆进去,余应夏刚想坐下,他眼疾手快,把人拦住。
在余应夏迷惑不解中,陈荒飞快抽出几张纸巾,细细擦干净板凳才让余应夏坐下。
看着他动作麻溜,余应夏不吐不快:“陈荒你要是穿越到古代,多多少少都能混个太监总管当当。”
陈荒脸色未变:“那我到时候你做主子我做奴才,专门伺候你一个人。”
陈荒的声音不小,余应夏生怕周围有人听到,穿着高跟鞋,她没敢踩陈荒,只伸脚踢他,让他别乱说话。
吃完饭,两人一同回家,余应夏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开空调,还是家里舒服。
把在商场给自己买的东西分出来,剩下全塞到陈荒手里:“给你的。”
做完这些,她开了一瓶冰镇可乐,一边喝一告诉陈荒:“快回去休息吧,下午还要忙。”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可乐,余应夏以为他是想喝,不太赞同:“太冰了,明天考完试你再喝。”
陈荒颜色不太自然:“你过两天好像要来生理期。”话说完,他提着手上的袋子,几乎逃回房间。
余应夏拿着可乐的手僵硬一瞬,随后若无其事,回了房间。
陈荒没有午睡的习惯,浅浅眯了一小会儿,拿出以前的数学试卷,过了遍上面的错题。
见时间差不多了,他出了房间,犹豫到底要不要叫余应夏一起。
天气很热,外面的太阳他照着都不舒服,她又娇气,还穿着高跟鞋,很不方便,划不来出去遭罪。
正在他犹豫间,余应夏已经穿戴整齐出了房门,看见直愣愣站在客厅里的陈荒,她紧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荒摇头:“没有。”
余应夏这才放心:“要是有不舒服的一定告诉我。”
陈荒犹豫:“外面很热,你确定要去吗?”
余应夏不知道他又抽什么风了,看在他高考的份上,不跟他计较:“废话!说了要陪你考试的,我还能食言不成?东西都带上,走吧!”
余应夏依旧穿着高跟鞋走起路,哒哒哒的。
陈荒出门前带了一双她的平底鞋,和一把遮阳伞。
余应夏看见他手上拎着的东西,心头一颤,语气和缓了很多:“我脚不疼。”
陈荒看着就觉得脚不舒服:“以防万一,疼的就换上。”
小电驴刚在考场门口停下,陈荒就找到地方坐下,给余应夏撑开遮阳伞。
这次是掐着点儿来的,考场外面已经排起长长的队伍。
陈荒陪余应夏坐了会儿,就要走了,嘱咐她:“快回去吧,路上别打伞,容易有危险,少喝点凉的。”
说完他也进了考场。
考试一共两天,不想给他施加压力,余应夏跟他讲话尽量回避和考试有关的话题,生怕影响到后面考试的心情。
最后一门科目结束,余应夏依旧在考场外候着。目光在人群中游移,而后锁定在陈荒身上。
他不是人群中最显眼的,但却是最特别的。
余应夏一直觉得他像青松。体态像寻常学校最为粗大的松树,笔直挺拔,强壮有力,给人感觉很可靠,可以遮天蔽日。
精神更像是悬崖峭壁上屹立不倒的青松,即使在万丈悬崖依旧开得清脆,活的热烈。
陈荒似乎也在人群中寻找余应夏的身影,和他四目相对的一刻,余应夏的心脏该死的漏了一拍。
在锁定到余应夏的下一秒,他含笑朝她奔来,脸上的笑容竟比当空的斜阳还要灿烂。
这是笑容让余应夏一瞬间产生错觉,他的眼里心里好像只有她。
只是片刻,她便醒过神来。当年高考结束后,她也是这般如释重负。
考完试,她压根没有回头看,因为校园只是她逃离原生家庭的工具,而不是意气风发,热血沸腾的青春。
陈荒站在身前,脸上的笑容到底还是收敛了些,没有那么张扬。
余应夏倒是挺喜欢他笑,他很少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把刚刚买的饮料,往他手里塞了杯。
陈荒一摸,冰的,刚想要说什么。
怕他又开始唠叨,余应夏提前截住话头:“你那杯是加冰的,我这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