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驰刚才还看着电脑咋舌,这会儿瞧见陈荒这副模样,庆幸自己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
这得多可怜呀!好端端一个大小伙子,非得吃爱情的苦,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光知道学习。
转念又一想,他吃吃爱情的苦,会不会学习也更上一层楼?算了,蔻驰摇头,像他这么优秀的人,市面上几乎不流通,碰到了谁会忍心拒绝呀!看来爱情的苦,他永远都吃不上了。
这下更觉得陈荒可怜,他提着蛋糕,跟在陈荒屁股后面:“你还是想开点吧,这种事情不好勉强。”
陈荒更沉默了,周身镀了一层阴郁的云雾,整个人死气沉沉。
蔻驰找补:“至少她还记得你的生日,给你送礼物,买蛋糕,你还是有机会的。”
“嗯。”是骗别人也是在骗自己。
回了教室,陈荒留够了两人吃的分量,剩下的都分给留在班上的同学。
蔻驰感叹:“真是在学校待久了,吃什么都是香的。”他没有多喜欢吃甜食,但这次竟惊奇般的觉得蛋糕异常好吃。
陈荒放一块蛋糕进嘴里,明明是甜的,但他尝着却是苦的。安慰自己,至少她还想着自己不是吗?
大不了等高考结束后,去找余应夏,实在不行就一直缠着她,缠到她同意为止。
进宿舍,陈荒把电脑连同手机一起锁进柜子。
……
送完礼物,余应夏没有关注后续,家里工作两边跑,出去喝点小酒,日子倒还过的不错。
公司现在不算忙,但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们公司是外企,响应总公司号召,实施人才流动计划,需要把人外派到其他地方,总公司给了好几个名额,听说回来可能会升职加薪,但也有可能回不来。
余应夏对此无感,谁去谁去跟她没关系。现在的工资,让她吃喝不愁,还能攒点钱,没什么不好的。
本以为这几个名额,很快就公示出来了,但过去一周仍然没有结果。
余应夏还是从同事嘴里听到的,一起吃饭,也不知道谁挑起了话题。
“没人报吗?”
“谁报啊?挣一万,八千的够我花了,大老远的跑过去吃糠咽菜吗?菜都没有,全是骚猪肉!万一来个水土不服,把我嘎半路怎么办?出不了一点国。”最后一句是开玩笑的。
另外一个女生搭腔:“回来就升职加薪,我还想着报的人不会少。”
“那是管理层,又不是咱们这些小翻译。而且他们说是可能,一般打上可能两字的都不可能。前面有那么多人挡着,你说升职就升职,怎么可能?不得把他们熬死啊!”
“我还想报来着,那几个语种我都不会,人也不想要我。”
“你就别来沾边了。”
“上头估计得挨个谈话了。”
“谈就谈,跟我没关系,反正我去不了。”
余应夏也想这事跟她没关系,正常工作。
过了几天,主管突然找她,她心里一咯噔,不会是出国的事儿吧?余应夏警惕!
在主管办公室待了好一会儿,他也不说正题,就关心正常关心员工生活和工作情况。
铺垫了这么多,还是说到了出国这事儿,他语重心长的分析了一遍利弊,余应夏也不好驳人面子,只说她再考虑考虑。
最近一段时间她都有在考虑这件事,要是她一个人其实去不去无所谓。她不排斥出国,也没有很想留在国内,去哪都行。
但是有陈荒这个不定因素在,余应夏迟疑了,更多偏向留在国内。毕竟答应了要等他,余应夏不想再失信于人。
所以她在等一个契机回绝主管契机。
这个契机没等到,倒是收到了陈荒生病的消息。
陈荒上次走的决绝,余应夏还以为他们后面可能除了还钱,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接到电话,听见陈荒出事的消息,她是懵的。
陈荒一直以来都太让人省心了,导致余应夏觉得他足够坚强,不会生病。
他现在还是一个高中生,需要人陪伴,需要人照顾他,自己却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学校里,自生自灭。
他是学习好,有奖学金,如果没有呢?难不成天天饿肚子?余应夏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当时的决定不过脑子。
明明知道他是那么个性子,现在又是的关键时节马上要高考,却还是为了自己安心把他丢进宿舍。
挂掉电话,余应夏请假骑着小电驴去了五中。
陈荒发烧昏睡过去的事儿是被舍友发现的。
第三次模拟考试结束,陈荒照常回去复盘,正看着题,就觉得浑身发热,头昏昏的难受,只以为天气太热,他没当回事。
后面头越来越疼,想着睡一觉就好了,陈荒索性闭上眼睛,昏睡了瞌睡。
第二天,起床铃声响了许久,陈荒艰难从床上爬起来,坐在教室里,脑子转不动。黑板上的题是花的,老师讲题的声音是模糊不清的。
陈荒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生病了,没想过要惊动别人,睡一觉就好了,以前就是这样,一觉起来就好了。
他给老师请了假,回宿舍休息。
一直到午休结束后,舍友叫他一起去上课,半晌没听到动静。
上床一看,陈荒脸被烧的通红。
把几个人想的赶紧给班主任打电话,这才联系到余应夏。
余应夏看陈荒被烧的傻乎乎的样子,既心疼又生气。
她拉着陈荒:“走吧,去医院。”
陈荒晕晕乎乎的任她拉着往前走。
医院。
医生给陈荒看过病,需要打点滴,护士拿着药瓶和针管过来,
陈荒拉着余应夏的手死活不放,手被他握的很紧,有点疼。
应该是没有安全感,余应夏安慰:“陈荒,要打针了快放开。”
“不要~”陈荒在有些时候还是非常粘人的。
余应夏又想起喝酒那晚陈荒的粘糊劲,瞬间脑壳疼。
“你生病了,要打针,快把手伸出来。”
“不要,我要拉着你,你会跑的。”
余应夏无奈:“我不会跑的,等你打完针。”
“要拉着你。”陈荒不动,呆呆地看着余应夏。
“一只手拉着行不行?”
“都要拉着。”
这还怎么打针:“陈荒你还听不听话了?”
“听~。”声音可怜巴巴的。
余应夏命令:“把手伸出来打针!”
“哦!”陈荒这才把手伸出来。
那护士还以为陈荒是个智障儿,下手的动作更加温柔了,生怕把人扎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