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行咬着牙朝着上面的番子喊,他也被一些零星的甲虫咬到了。
让番子朝下面有炸药的地方开枪
潘子拿着手枪看对准玉床上的背包。
枪声响起,“砰”热浪与爆炸声同时袭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还在颅骨深处回荡,灼热的气浪像一只无形的巨手,粗暴地将他们从出口狠狠掼出。
吴三行的目光没有停留在自己流血的伤口上,而是死死盯着那个洞口。
在弥漫的烟尘和昏暗的光线中搜寻着什么。
开口让番子拿汽油倒下去。
胖子离洞口较近,他晃了晃嗡嗡作响的脑袋,感觉胸口的憋闷稍微缓解了一些。
下意识地转头,想确认同伴的位置。目光扫过瘫倒的吴邪、咬牙忍痛的吴三行、正搬运火油的番子……一圈下来,唯独少了那个年少的身影。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胖子的心脏,比爆炸的冲击更让他窒息。
“小予恩呢?!” 胖子猛地弹起来,声音因为惊恐而变了调,他踉跄着冲到洞口边缘,不顾下方正汹涌上爬的甲虫群,探身朝那浓烟滚滚、尚未散尽的墓道深处张望,嘴里急吼吼地喊着“予恩!小予恩!你在哪?!” 回应他的只有尸蟞爬行的沙沙声和洞内深处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没有!没有那个年轻人的身影!
胖子猛地回头,脸色煞白,冲着正从潘子手里接过一罐火油的吴三行吼“三爷!小予恩呢?!他……他刚才不是在我后面一起跑的吗?!他没上来!他还没上来啊!不能放火!绝对不能放火啊!”
胖子情急之下,直接冲过去,试图用身体挡住吴三行倒油的动作。
吴携听到胖子的嘶吼,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想挣扎着爬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三叔!等等!予恩……予恩还在下面!再等等他!”
吴三行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那张被汗水和烟尘覆盖的脸上,表情冷硬得像一块岩石,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剧烈翻涌,却又被强行压下,只余下一片近乎残酷的决绝。
他看也没看扑过来的胖子,身体异常灵活地一个侧身,便让过了胖子阻拦的手臂。他双手稳稳地抱住沉重的火油罐,罐口对准了下方那被甲虫覆盖树藤。
“三爷!” 胖子目眦欲裂,伸手还想再拦。
“让开!” 吴三行的声音低沉,手臂肌肉贲张,猛地将罐中的粘稠液体倾泻而下!
“哗啦——!”
刺鼻的、泼洒在洞口边缘的藤蔓。
“不——!” 吴携想扑向洞口。
就在他身体前冲的刹那,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猛地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肩膀,是番子!他不知何时已来到吴邪身后,将吴携拖离了危险的洞口边缘。
“小三爷!不能过去!”
吴携被番子拖拽着,眼睁睁看着那象征着最后希望与残酷抉择的火油,无情地灌入予恩可能还被困在其中的深渊洞口。
吴三行,手中紧握着空了的油罐,眼神死死盯着那被油脂覆盖、群蟞涌动的洞口深处,在等待着什么。
“那小子……他上来的时候露出的身手,你们也看到了,相当不错。说不定……他找到了别的出口出去了!”
“相信”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残酷的讽刺意味。
吴携猛地抬头看向自己的三叔,嘴唇翕动,想反驳,想质问——身手好就能在那种爆炸和甲虫围攻下安然无恙?别的出口?
可当他撞上吴三行那双深不见底,所有情绪都像冻结在寒潭之下的眼睛时,所有冲到嘴边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吴携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无力感从脚底窜起,他死死咬住了牙关,口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他沉默了,只是那双紧握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惨白。
至于说出这番话的吴三行,心底深处究竟是如何盘算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要是没有办法呢?!”
胖子再也忍不住,他双眼赤红,目标直指吴三行手中那枚刚从怀里掏出来的、闪烁着的火折子!“这是在堵死他唯一的路!就再等一下!就一下!!” 他几乎是用身体撞向吴三行,试图夺下那决定性的火种。
“胖子!冷静点!” 番子一声低喝,魁梧的身躯如同铁塔般横移过来,一股不容抗拒的蛮力瞬间挡住了胖子冲撞的身体。番子的脸上也写满了挣扎,但他执行吴三行命令的本能压过了其他。
在胖子的嘶吼和挣扎声中,吴三行的手指异常稳定地擦亮了火折子。
没有丝毫犹豫,吴三行手腕一抖,那点燃烧着死亡的火星,落向下方洞口边缘那粘稠、反光、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火油之上。
“不——!!!” 胖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停止了挣扎,身体僵硬。看着那点火苗落下,看着它瞬间点燃了流淌的火油!
“轰——!”
一道幽蓝色的火焰如同地狱的舌头,猛地从洞口边缘舔舐而起,迅速蔓延成一片火墙!灼热的气浪,彻底断绝了任何从下方上来的可能,也断绝了……予恩从原路逃生的最后一丝希望。
胖子猛地甩开攀子挡着他的手,没有再看那吞噬一切的火海,也没有看吴三行,甚至没有看吴携。
猛地转身,一言不发,迈着沉重而决绝的步伐,头也不回地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背影在火光和浓烟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孤寂而愤怒。
阿柠一直沉默地靠在岩壁上,脸色苍白如纸,之前爆炸的冲击和旧伤让她行动困难。她看着胖子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那焚毁一切的火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腿部的剧痛,扶着冰冷的岩石,也缓缓站直了身体,没有看任何人,步履蹒跚地,同样选择了离开。
黑瞎子站在稍远处,一直紧绷着脸,他那双隐藏在墨镜后的眼睛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明明灭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他既没有出言指责,也没有表示赞同。
张祁灵更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他默默地将自己的装备——那把用布包裹的长刀背在背上,然后抬眼看向黑瞎子两人目光无声地交汇了一瞬,便默契地一同转身,身影无声地融入下山小径的阴影之中。
…………
就在那毁灭性的爆炸冲击波裹挟着碎石和灼热气浪,席卷而来之际!
予恩的眼前,依旧是令人窒息的黑暗。但并非毫无依仗。一个冰冷、精准、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在脑海深处响起:
*——警告!宿主位置极度危险!检测到左前方15度,距离7.3米处存在结构性薄弱点!疑似墓室通风口或次级通道!”*
“左边!” 予恩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思考。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原本向上攀爬的路线,左手猛地抽出短刀,灌注全力狠狠刺向左侧一块凸起的岩石作为支点!同时,右手手腕一抖,那根缠绕在臂上的“星蚀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激射而出!
“锵!” 短刀深深嵌入岩缝!
“啪!” 星蚀鞭缠住了左前方黑暗中一根粗壮的、从岩壁缝隙顽强生长的老树藤!
予恩双臂猛地发力,借助刀柄和鞭索的牵引,整个人如同荡秋千般,在剧烈的爆炸气浪冲击下,硬生生地朝着那个被系统标识出的“薄弱点”方向凌空甩荡过去!
“呃!” 尽管他反应神速,避开了爆炸的核心威力,狂暴的气浪边缘还是如同重锤般狠狠扫中了他的后背。剧痛瞬间炸开,喉头一甜,一股腥甜涌上口腔又被他强行咽下。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后背火辣辣一片。
“砰!” 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在目标区域的岩壁上,剧烈的震荡让他眼前发黑,几乎昏厥。但他强撑着,手脚并用地摸索着系统指示的位置——果然,那里有一个被碎石和腐朽藤蔓半掩着的、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狭窄洞口!
他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几乎是滚入了一片相对安全的黑暗空间。外面,爆炸的轰鸣和坍塌声,他蜷缩在狭小的岩缝里,剧烈地喘息着,后背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阵阵袭来。
*——宿主失明状态:剩余时间4分58秒… 4分57秒…”*
时间在黑暗中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终于——
*——宿主失明状态解除!视觉系统恢复!”*
刹那间,无尽的黑暗潮水般退去!模糊的光影、岩石的轮廓、自己染血的双手……视觉的回归带来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予恩不敢耽搁,立刻手脚并用地沿着这个狭窄、潮湿、布满苔藓的树洞(或岩缝)向上攀爬。他能感觉到上方有微弱的气流,出口应该不远!
就在他即将接近洞口、甚至隐约能看到上方晃动的人影轮廓时——
“哗啦——!”
一股刺鼻的、粘稠的液体,带着冰冷的恶意,突然从上方倾倒而下!如同黑色的瀑布,瞬间浇了他满头满脸,浓烈的火油味呛得他几乎窒息!
“糟了!” 予恩的心瞬间沉到谷底!这味道了!这是要彻底封死这里!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没有任何犹豫,在火油淋下的瞬间,身体猛地向后一缩,手脚并用,以比向上爬更快的速度,狼狈而迅捷地退回了下方更深、更黑暗的树洞深处!
粘稠冰冷的火油顺着洞口边缘流淌下来,滴落在他刚刚攀爬过的路径上,发出令人心寒的滴答声。
紧接着,那一点致命的火星落下!
“轰!” 幽蓝色的烈焰如同恶魔的吐息,瞬间吞噬了洞口,灼热的气浪和浓烟倒灌进狭窄的通道,逼得予恩不得不再次后退。
唯一的生路,被这无情的大火彻底封死!洞口化为一片炼狱火海。
前路断绝,退路(原路)更是早已在爆炸中坍塌。予恩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岩壁,抹了一把脸上混合着血污和火油的粘腻液体,急促地喘息着。火光照亮了他沾染污迹却依然清俊的脸庞。
最后看了一眼那被烈焰封锁的洞口,眼神复杂地闪动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面向树洞深处的黑暗。那里,是系统之前指出的另一个方向——通往黑暗墓室深处的路径。
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和星蚀鞭,迈开脚步,一步一步,朝着黑暗深处走去。身影很快被浓重的阴影吞没,只留下身后洞口处熊熊燃烧的火焰。
冰冷的、带着浓郁火油和皮肉焦糊气味的空气,死死地扼住了予恩的呼吸。墓道深处,死寂得如同真空,只有他自己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在四壁间撞出空洞的回响。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后背那片被爆炸气浪撕裂、又被火油刺激的伤口,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神经深处,顺着脊椎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呃……” 一声压抑的痛哼从紧抿的唇缝中溢出。
一声低哑的、毫无温度的笑声,突兀地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呵呵呵……” 那笑声干涩、空洞,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恶意和极致的讥讽,在幽闭的墓道里层层回荡。
“吴三行……” 予恩几乎是咬着牙,将这个名字碾碎在齿间,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冰冷的毒液。
后背的伤口在高温未散的墓道里,如同被架在火上反复炙烤,灼痛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尖锐。
予恩扶着冰冷潮湿的岩壁,指尖用力到发白,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钻入他的脑海,带着森冷的寒意。
*吴三行,从下到这个墓里开始,或许就在找机会了。找一个像处理那个倒霉的大奎一样,让他予恩也“意外”地、永远留在这里的机会!
特别是……特别是当吴三行看到他用星蚀鞭冒险救下那个碍事的胖子时!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恐怕是忌惮和更深的盘算!只是那时,时机未到,或者说,需要一个更“合理”、更“无法挽回”的理由。
而现在,这场爆炸,这些尸蟞,这个村落……多么完美的“不得不为”的借口!多么顺理成章的“牺牲”!”*
“呵……” 予恩苍白的唇瓣因为剧痛和极致的愤怒而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既然他们这么惧怕“它”的力量,这么害怕自己这个“变数”…
那就帮他们实现一下愿望好了。
冰冷的恶意瞬间淹没了予恩那双刚刚恢复光明的眼睛,这该死的“世界意识”要玩弄所有人,要让他们互相猜忌、互相伤害、在恐惧中挣扎求生……那就让它玩个够好了!大家就一起在这泥潭里,互相折磨,至死方休!
他强忍着后背撕裂般的剧痛,不再停留,不再犹豫,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朝着墓道深处一个方向走去。
不知在黑暗中穿行了多久,拐过了几个岔口,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线——并非火把,更像是自然的天光,从某个缝隙中透入。
是出口!
予恩精神微振,加快脚步。他小心翼翼地拨开洞口垂落的、带着湿气的藤蔓和苔藓,刺目的光线让他微微眯起了眼。
终于……出来了!
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逃离樊笼的轻松感,在看清洞外景象的瞬间,便彻底冻结,化作了更深的冰寒!
就在距离洞口不到十米远的阴影角落里,静静地矗立着两道身影。
一个穿着深蓝色连帽衫,身影挺拔孤绝,帽檐低垂,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露在外面。他背靠着树木,怀中抱着那柄用布条缠绕的长刀。
另一个则是一身利落的黑衣,脸上架着那副标志性的墨镜,嘴角似乎挂着一丝若有若无、意味不明的弧度,正懒洋洋地斜倚在另一棵上,双手抱胸,墨镜后的视线穿透镜片,落在了刚刚踏出墓室、形容狼狈的予恩身上。
张祁灵。黑瞎子。
他们竟然在这里!
没有跟随大部队下山,而是在这出口的阴影里……等着!
他们在这里干什么?像猎人一样守株待兔?是在确认他是否真的葬身火海?还是……怕他没死透,活着爬出来,所以专门在这里“候着”,准备补上最后一刀?
予恩的眼神刺向阴影中的两人。后背的伤口因为刚才的急行传来一阵剧痛,让他额角瞬间渗出了冷汗,脸色更加苍白。硬是咬紧了牙关,将一声闷哼死死压回喉咙。他不能示弱,尤其是在这两人面前!
握着星蚀鞭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鞭梢无意识地垂落在染血的衣摆旁,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只剩下无声的、冰冷的对峙。
张祁灵与黑瞎子对视一眼,默契在无声中流转。两人不再停留于阴影,而是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缓缓向洞口处的予恩逼近。
黑瞎子停在几步开外,沙哑低沉的嗓音打破了沉寂。
“小朋友,跟我们走吧。”
予恩唇边扯出一抹冰冷笑意,眼中淬着寒芒“怎么?见我活着从你们三爷的‘火葬场’爬出来,很意外?还是说……”他声音陡然拔高,恨意刺骨,“想亲自补刀,确保我死得透透的?!”
张祁灵依旧沉默,帽檐下的阴影遮住了面容,但那双投来的眼睛透着未消的审视与警惕——显然,吴三行的“清理”并未完全打消他对予恩身份的疑虑。带回去“看着”?恐怕更接近监视!
“既然这么想‘带’我走……”
予恩话音未落,身形已动!星蚀鞭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卷向二人!
张祁灵一个利落的侧身,鞭梢擦着他的衣角掠过。黑瞎子则在同一时间足尖点地,身体向后轻盈跃开,手腕一翻,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已然出鞘,“锵”的一声精准格开了紧随而至的鞭击。
他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呵,好久没活动筋骨了,真是新奇!哑巴,咱俩今天就跟这小家伙过过招,掂量掂量他的斤两!”
背部的伤口撕裂般疼痛,每一次发力都牵扯着神经,让予恩的动作不可避免地滞涩了几分。
他急促喘息着,强行压下剧痛,手中长鞭再次扬起,化作数道刁钻的鞭影,狠狠抽向张祁灵!同时,他左手寒光乍现,一柄短刀无声无息地出现,直刺黑瞎子咽喉要害!竟是鞭刀齐出,同时压制两大高手!
“够狠!”黑瞎子眼中精光一闪,低喝一声。他手腕急速翻转,匕首刃光化作一片模糊的银影,“叮叮当当”一阵密集脆响,精准挡下了予恩疾风骤雨般的刀锋连刺。借着格挡之力,他腰身一拧,一个干净利落的后空翻稳稳落地,拉开了些许距离。
张祁灵在予恩诡异多变的鞭法中辗转腾挪,身形飘忽不定。他看准鞭势转换间一个微不可察的空隙,眼中厉色一闪,脚下猛地发力,整个人疾冲向前!手掌凌空一探,五指牢牢扣住了星蚀鞭的鞭身!
予恩心中一沉,猛力回扯,鞭子却在张起灵手中纹丝不动!力量差距立判!
就在这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瞬间,一道阴冷的劲风已从侧面袭来!黑瞎子如同附骨之疽,匕首带着致命的寒光,直刺予恩握鞭的手腕!
“唔!”予恩牙关紧咬,背上的剧痛几乎让他眼前发黑。他强提一口气,身体以一个极其别扭的角度向侧后方急闪,险之又险地避开刺向手腕的匕首,右腿狠狠扫向黑瞎子的下盘!黑瞎子身形灵活,脚尖轻点避过,攻势连绵不绝地再次逼近。
“砰!”“锵!”“嗤啦!”
鞭影、刀光、拳脚!三人战作一团,激烈的碰撞声、武器交击的脆响、衣袂破空之声,在寂静的山路上激烈回荡,打破了山林的宁静。
予恩背上的伤口随着剧烈的动作不断撕裂,鲜血浸透了衣衫,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汗水混杂着血污从他苍白的额头不断滚落,视线开始摇晃模糊。长时间的激战榨干了他最后一丝体力,失血与剧痛不断侵蚀着他的意识。
终于,在一次竭力格挡开黑瞎子的匕首,予恩眼前猛地一黑,天旋地转。他踉跄一步,急促的喘息变成了破碎的抽气,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向前栽倒,摔在了冰冷的草地上,彻底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