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泱泱,你莫不是真错乱了?”
墨小巨左看右看:“黄级本来就是最低级的功法啊,《苦修功》和《种地功》本来就是墨家所有人都要修炼的功法,肯定要不拘体质,黄级很正常啊。”
“……踏碎虚空,肉身横渡星河,你觉得这还能叫黄级吗???”魏泱不可置信问道。
“那个,这个啊,这确实是,不过——”
墨小巨语气也很轻松:
“小泱泱,你要注意前面啊,要达到这个程度,最重要的是要炼至圆满,这么长时间,也只有墨巨神大人把《种地功》修炼到圆满,更别说,哪怕《苦修功》是墨巨神大人创造的,也没有修炼到圆满境界,所以,这些都是看着厉害,实际也就那样吧。”
魏泱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失望。
接着就听墨小巨道:“不过,这两个功法一共有九层,只要你能都修炼到六层,一步百里,一脚断山河,肉身千年不腐还是可以做到的。”
倒吸一口凉气。
按照墨小巨的说法,她的《种地功》其实也就算是刚入门,但就是这样,已经让她身体堪比筑基,就算灵力只是炼气六层,也能压着炼气九层随便打。
如果她把《苦修功》也一起入门,两个再努力努力修炼更上几层楼,岂不是甚至不用等元婴,说不定就算她只是金丹,就能把沈渊打成死猪……
魏泱脑子里满脑子都是未来自己大展神威的画面。
“别想啦,小泱泱,《种地功》入门简单,修炼也简单,最重要的就是一个“熬”字,只要练的时间够久,不要偷懒,总能修炼到六层。
但《苦修功》不一样,苦修功,开头难,过程更难,要修炼到六层简直就是难上加难。你要想这个月不浪费,就只能走捷径入门,但会很痛苦,非常痛苦,甚至是生不如死的那种!”
一句话,一盆凉水,直接给魏泱浇了个透心凉。
但是,疼?
她怕死,怕无法复仇,重走上一世的结局。
但最不怕的,就是疼。
“这捷径,怎么走?”魏泱甚至没有思考,直接问道。
“《苦修功》是根据苦修士的修炼方法演变来的,要想修炼,就要吃苦,饥饿、忍疼痛、病弱、烈阳、风火……所有的灾难,都是打磨他们的身体和心智的工具,墨巨神大人却只需要一样东西,就能达到这些所有苦难的总和,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墨小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语气中有些害怕。
“什么东西?”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魏泱的身体莫名打了个哆嗦。
“……无相心火。”墨小巨小声道,“无相心火,无形无相,生于意志,有我的控制,可以只灼烧你的身体和意志,你会受伤,会感到疼痛……但有我在,你不会死。”
……
深夜,满是雾气的漆黑山林深处,忽然传来一声痛苦呻吟。
一处偏僻小溪旁,魏泱盘腿坐在一块用剑削平的石头上,背脊挺直,额角、脖颈青筋暴起,后牙槽的牙龈被咬得出血,透着一股子血腥气,合十的手没有松开却不断颤抖,一身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
无人可见的体内,无相心火将她皮下的所有地方覆盖,不间断地灼烧着。
魏泱的识海上,无无相心火如燎原烈火,布满整个空间,仿佛要将识海烧为乌有。
就在她身前,灵珠漂浮。
墨小巨全神贯注地确认着魏泱的状态,保证每次都要卡在她身体极限的边缘,吐出一道无相心火,让她的身体和意志受到完全的锤炼。
足足一个时辰后。
墨小巨呼出一口气,收回无相心火,看着疲惫睁眼的魏泱,豆豆眼在发光,蹦蹦跳跳围着魏泱转了一圈:
“小泱泱好厉害!今天撑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比第一天刚烧了五息就晕倒厉害多了!”
“……可以不用说最后一句话。”魏泱平躺在石头上,喘着气,无相心火早已被墨小巨收回,但那种痛入骨髓和灵魂的疼痛,却让她此刻只是稍微一动,仿佛依然能感到那股钻心的疼痛。
缓和许久。
魏泱拿出在天元城买的木桶,借着一旁的溪水,简单洗了一下。
扎好头发,穿上普通的衣服,灵锄和墨剑都在纳戒里,她的手里什么都没有,就仿佛墨巨神当年偶然看到的,那名在虚空中行走的苦修士。
魏泱运转《苦修功》,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朝着远处隐约有火光的地方走去。
每一步走得都极为轻松,但仔细去看,魏泱的脚还未落下,脚下所在的空间,灵力在那一刻被压缩到极致后倏然爆开,地面却毫发无伤,等她走远,被踩过的地面倏然塌陷下一寸。
“……这才只是刚入门。”魏泱再一次为这个所谓的黄级功法,感到荒谬。
魏泱忽然觉得,她好像明白为什么墨巨神叫其他炼器师,“打铁的”了。
说话间。
魏泱忽然脚下用力一踩,下一刻,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见,再出现,已是三米外一颗树后。
脚下踩着一只野猪的脑袋,野猪明明还站着,却任由魏泱踩着,一动不动。
仔细再看,这野猪竟已经没了呼吸。
若此时有人开颅,就会发现,这只野猪的脑袋看似毫发无伤,内里早被魏泱那一脚踩成了一团浆糊。
一手轻松提起送上门来的野猪,魏泱继续往火光处走去。
还没走出林子。
“谁?!出来!”在路边戒备的胡子大汉忽然大喊。
“是我,金刚大哥。”
看着在森林中的路上安营扎寨的百米车队,魏泱收拾好表情,满脸笑容从黑暗的林中走出:
“金刚大哥,是我,杨薇啊,今天又是金刚大哥你巡逻,真是幸苦了,不过你这么警觉,不愧是天星镖局的镖师,有你守着,我在这个车队每天真是觉得很有安全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