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颜做数学一向很顺，没有任何停顿，这张卷子不难但是也没有那么简单，还是需要动脑子的。
到后面两题，林梦可写得唉声叹气，沈惊宴和江盛颜几乎是同时完成。
接着就是许景予、李浩宇和顾琳楠。
李浩宇速度也很快，数学一直是他的优势，应该说除了英语，剩下的都挺好。
林梦可看着大家都写完了，也想抓紧写完，但是最后一道题怎么都不会，最后还是放弃了。
“开盘了下注了！赌宴哥和江妹妹谁满分！”
“我押五包辣条江盛颜赢！”李浩宇第一个下注，“上次我和江盛颜比赛，输了五十个单词，别提有多惨了。”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李浩宇，你五十个单词背完了没？”江盛颜自己都忘了这件事。
上次李浩宇英语一直被虐，还不服气，非要和她比数学，江盛颜被磨的没办法就同意和他比了，既然是比赛肯定有赌注，结果……
顾琳楠慢条斯理地重新扎了下头发：“好像还没背吧！”
“我……你…哎呀！”李浩宇哭丧着脸“早知道你不记得了，我就不提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林梦可把脸埋在臂弯里装死：“你们考虑过学渣的感受吗......”
许景予:“哎，哎，还没说你们赌谁赢呢，快说快说。”
顾琳楠毫不犹豫开口:“我赌江盛颜。”
林梦可:“我当然选我们家颜颜。”
许景予笑着说:“宴哥，你这魅力不行啊，都没人选你”他假装郑重其事的拍了拍沈惊宴的肩膀:“作为兄弟，我是永远不会抛弃你的，我选宴哥！”
“少来。”沈惊宴毫不留情的拿开许景予的手。
“宴哥，你不识好人心。”许景予装作委屈说道。
“来来来，答案这儿，我们互相改。”许景予把答案放在桌面上，重点班发卷子都带答案，写卷子全靠自觉。
不过重点班的老师们都没有这个担忧，能进这个班的，学习都挺省心。
几人互改，江盛颜改的是顾琳楠的卷子，只错了一个填空，一个大题。
过了十分钟，大家都改完了，结果也出来了。
沈惊宴、江盛颜、许景予还有李浩宇都是满分。
林梦可错了一个选择一个填空，一道大题还有一个大题的一小问。
大家默契都没出声再说赌注的事情，开始写别的作业。
许景予不知道干什么出去了。
林梦可对着试卷上的红叉发呆，数学她真的学不来。
江盛颜能理解她现在的难受，就像自己的物理一样，这个时候安慰再多也没用。
不一会许景予就回来了，一杯温热的奶茶贴在林梦可的脸颊上。
“喏，芋泥波波。”他别扭地抓抓头发，“卷子拿来。”
林梦可警惕地护住卷子：“又想笑我？”
“小爷我像是这么没品的人？”许景予抢过卷子，在错题旁边看见有一只画上去的流泪卡通猪，还挺可爱，跟本人一样。
“看好了，这个余弦定理要配合辅助线......”
他的侧脸在台灯下格外认真，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林梦可忽然发现许景予右耳有颗小小的黑痣，随着讲解时细微的表情变化时隐时现。
“懂了吗？”许景予转头撞上她的目光，耳尖突然泛红，“笨死算了！”
顾琳楠把整理好的错题本拍在桌上：“许景予教人等于误人子弟，我教你。”
“你才误人子弟，小爷肯定比你教得好，你自己还错题了。”
“许景予！”
江盛颜和沈惊宴站在走廊尽头的开水房，月光将他们的影子叠在磨砂玻璃上。
“江同学，数学越来越厉害了呀！”沈惊宴嘴角噙着笑。
“彼此彼此好吧”，江盛颜拧开保温杯，热气模糊了视线。
保温杯突然被抽走，沈惊宴拿过她的杯子，打开饮水机接满，拧紧以后再放在江盛颜手里。
“拿着，”沈惊宴目光认真的看着她，“你现在数学水平已经非常厉害了。”
“也就数学好点。”江盛颜淡淡一笑。
“是你一直很厉害！”沈惊宴说。
沈惊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少年指尖掠过她泛红的耳垂，在玻璃窗上写下潦草的公式。
暮色里，收敛函数与发散曲线在月光下缱绻交缠，像极了年少时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事。
放学的铃声在夜色中响起，江盛颜慢悠悠地收拾书包，余光瞥见沈惊宴倚在门框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梦可，收拾好了没？”许景予拎着篮球站在走廊上喊。
“你们俩一起走？”顾琳楠一瞬间反应过来，怎么就她一个人走，这许景予和林梦可什么时候一起回家了？
她感受到了抛弃。
顾琳楠扯着江盛颜的袖口，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怎么了？”江盛颜不明白她的意思，开口询问。
“你们怎么都是两两走，那我呢？”顾琳楠不高兴的说道。
沈惊宴挑眉看着这位平日里高冷的校花此刻撒娇的模样，忍不住插嘴：“顾琳楠，你今年贵庚？”
“要你管！”顾琳楠瞬间恢复冷艳本色，甩了甩长发。
江盛颜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笑出声:“你家司机肯定在下面等着了，你跟你家司机也是两个人啊。”
“哎呀，那能一样吗？”顾琳楠撇撇嘴。
“好了好了，我们只是顺路一起走而已，快下去吧。”
“那好吧，明天见。”临走前还不忘瞪了沈惊宴一眼。
林梦可抱着满满当当的书包蹦过来：“许景予！你说好帮我修自行车的！”
“急什么，又不会跑。”许景予嘴上嫌弃，却已经接过她手里摇摇欲坠的参考书，“先说好，修车可以，请我吃饭。”
“修不好你请我！”
“成交！”
江盛颜看着两人斗嘴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
她背好书包走向沈惊宴时，发现少年正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
“没事，走吧。”沈惊宴自然地接过她手里装试卷的文件袋，“今天物理作业最后一题，有个简便解法。”
暮春的晚风带着槐花香，两人并肩走在路上，沈惊宴突然开口：“江盛颜，你想考哪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