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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听后沉默,一时之间也无法反应,自己那便宜哥和村长竟然为了她吵架过,这些她都不知道。
他看着云淡风轻的,好似不是太在意,在家也是一句话也没提过,没想到竟然会因为她来找村长吵架。
这边村长的地位还是挺高的,村子封闭,一些营生全靠村长那边牵线,可以说村长是直接利益关系人。
得罪了村长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但凡他卡一下不收你家的茶叶和药材,或者搞一点小动作,在这种环境下,普通人根本吃不消。
吃饭期间老太太有人找,沈曼趁机赶紧又扒了几口白饭,一会儿饭碗见底,这陌生环境她待着有点尴尬,想早点吃完早回去。
“我吃完了。”
阿林嫂看见她起身还是笑笑。
“吃完了先不回去,你嫂嫂快下山吃饭了,你等等她,顺便去后边走走消消食,恰好后院的山莲开了,以前你不是最喜欢我们家院子里的山莲么,可得好好去看看。”
被卡了...
沈曼内心郁闷,不过这不耽误她表里不一。
自小就在别人的风言风语中长大,她旁的不说,就是察言观色,大事化小,粉饰太平的经验很是丰富。
这个情况下,听话比较好。
她脸上堆上笑,一副乖巧模样,“真的,那得去瞅瞅。”
山莲?啥品种的花啊,又山又莲的。
听人话,干人事,沈曼放下碗筷走到村长家后院。
到了之后扫过一眼整体环境,还别说,干净整洁,院子被照顾得很好。
一如村长家给人的第一感觉,家里有点东西。
不远处有一个池塘,隐约能看见鱼在游动,可那里没莲花。
“曼曼姐,这边。”
几步远的地方传来呼唤声,沈曼定睛一瞅是村长家的大孙女,方琴。
方琴年纪比她要小些,算起来应该是村长家的第二个小孩子,第一个是她还没见过的那长孙,据说和原主关系还比较好的那个。
“哪边?”
“这边,咱们得上山。”
她话一说,沈曼才发现靠右边那块地方有一条小路通向后院后面的小山。
山崖上住着,好多户人家都依山而居,像村长家这种屋前屋后有一座小山的家庭不在少数。
像沈曼家房子属于那种建在路边的,都是后来者,没占到好地方,不过屋子小一点,但胜在方便。
方琴看她迷茫,也是轻笑出声,“曼曼姐连这个都忘了呀。”
沈曼干笑,不好意思的勾起嘴角,“哎,可不是嘛,这伤哪里不好伤到脑子,还好没摔成傻子。”
“什么傻子不傻子的,来,我带你去,恰好我正好上山采点酸果做果酱。”
...
一切看着如此和谐,和谐到沈曼根本意识不到危险正在降临。
......
要说沈曼来到这边有什么特别的感悟,那就是这三个月的日子果然太太平了。
以至于她产生了一种错觉,她要在这边简简单单的过一生,殊不知,简简单单这种事情,压根就和她没有缘分。
幽幽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后脑勺巨疼。
“我靠,哪个打我的脑袋,搞不死他。”
方琴喜悦的声音言犹在耳,沈曼摸着后脑勺忍不住咒骂出声,她看着眼前黑暗,眉眼更是加上阴霾。
什么情况?谁能来和她解释一下,她脑子不好的。
“这声音?曼曼,是你吗?你没死?”
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突然有人和你搭话,愣谁都要惊恐一番的。
沈曼乍一听到声音,下意识就抖了一抖,然后脑袋往后一倒不争气就碰到什么硬物,咚的一声响,一整个发疼。
“嗷~”
她抽气出声,抱着脑袋,尽可能的缩小身形。
差不多同一个地方,痛得她直接冒眼花。
“曼曼?曼曼,你怎么了?”
这破人,要不是被他吓到,她至于撞到后脑勺吗?
“你谁啊你?”
“曼曼,真的是你?”
“别废话,你谁?”
“我方垶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方垶?村长家的大孙子?这个名字她有印象,之前便宜哥提起过。
“我摔了一跤,摔到脑子,失忆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和我说你摔死了。”
什么这样那样的,沈曼心里窝着火,她急需要搞清楚现状。
“这里是哪里?是不是你家的人打了我?”
她思来想去那个位置就方琴最有可能,如果不是她...不,就是她。
方垶突然的沉默,良久,他又突然说话,“他还没有放弃。”
“什么东西?你能不能速度点说。”
她看不见周围的环境,但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温度偏低,就刚刚这一会儿,她手心的温度就降了不少。
而且依据头撞上去的声音来看,她明显是被关进了箱子里。
“曼曼,是我对不起你。”
这人真磨叽,就跟她扯,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你速度点说!!!别逼我骂你。”
“......”
方垶在她的催促之下说起了前因后果,沈曼这才搞清楚一点事情。
原来原主沈曼根本就不是因为对嫂嫂有意见才离家出走,这里面藏有猫腻。
那日,原主和嫂嫂段觅觅有了一点口舌之争,之后便来到村长家找方垶倒苦水。
好巧不巧的,那日村长家有客人,那客人算是村长的重要客户,几乎这边所有的茶叶和药材都会卖给这个客人所在的商团。
沈曼青春靓丽,正是最好的年纪,那客人一眼就看中了沈曼。
在这个世界,人口买卖不是新鲜事,当时村长和他正在谈一笔生意,他和村长明示,只要给他弄到人,就可以答应村长的要求,而且还能给他让利。
可村长一开始并没有答应。
倒不是说他善良,他之前其实也卖过人,眼前的客人就是客户之一,在这方面他可以说是很有经验。
但那些被卖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村子里生存困难且家里没什么人可以依靠。
在这样的前提下,他以送他们出去做工的名义来安排一切事宜可以说是顺理成章。
他有声望,又有人脉,表面上是把人送出去做工,实则就是收了钱,将人给卖了出去。
山高路远,主子家又都看得紧,被卖掉的人根本掀不起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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