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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不亮西边亮,只要肯出血,她还能留不住船么,这控制杆又不在那女人手上。
瞧她那小脑袋瓜子,有时候她真想说一句沈曼你太机智了。
到底是钱比较重要哈,沈曼大老远的看见那女人翻了个白眼,伸手问船夫要把钱讨回来。
船是回来了,不过沈曼估计对方也是不怕的。
虽然她不想和沈曼打交道,但真遇上了,她似乎也没关系。
估计是心里有底牌吧,所以她表现得并不虚。
眼睛斜过来的时候还暗自朝着沈曼递了一个‘麻烦’的眼神。
也是,啥都没准备的人怎么会上门骗钱呢。
明目张胆,毫不顾忌。
瞧她的状态,这事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船没走,她便安然坐着,一点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沈曼跑到了船边喘着粗气,她摸了钱给船夫。
“麻烦大哥再等下,我这边还有一个人。”
船夫收了多余的钱自然是愿意等的。
此时船上还没满员,他乐意等一下多拉一点人,更何况客人还愿意多给钱。
除了女人之外还有其他客人,七七八八都是要坐船的。
沈曼朝着他们带着歉意的笑笑。
“不好意思啊,各位,耽误各位时间了。”
船上客人们摆摆手言说没事,都是要坐船的,错过这一艘说不定又要等上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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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两地之间来往的人是越来越多,这船也越来越难坐上。
之前还有包船的选项,如今都只得买单座的了。
不知何时,这登船上岛和坐船回城竟然也快成了客人们的心事。
真就是朝夕变化,难以预测啊!
...
处理完这个,沈曼把视线转到那女人身上去。
这视线明晃晃的,直愣愣的,没有半点隐藏,女人的神情十分不自然。
她不经意的挪了挪位置,企图离沈曼远一点。
沈曼的眼神向来是带着棱角的,从未虚过,对,她躲过,怂过,但从不虚。
直愣愣,明晃晃,亮得惊人。
看她那举动,沈曼笑了,决定先发制人,要不然这女的拼死也不会想和沈曼说上半句话的。
要是上了岸,船坞那边更是人迹混杂,反而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不能把人拉走,也不好等到对岸,因此,此时此刻发难是最便宜的。
“这位大婶,咱好厉害啊!嗯?骗到我家来了?”
对于沈曼的指责,大婶自然是不认,不仅不认,而且她还特别嘴硬。
先声夺人,先把脏水往沈曼身上泼。
“诶,你这个没礼貌的小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讲,我怎么就骗你了。”
“倒是你,坐船就坐船,平白无故冤枉我干什么,别以为你是外地的客人,有钱有势,就能随意欺负我这个本地人。”
嘴巴好厉害,分分钟就拉起了地域屏障,竖起了道德高地。
沈曼冷哼一声,深深吸入一口气。
她表明自己是本地人,沈曼是外地人,首先就拉起了船上其他人的注意力。
然后说沈曼冤枉她,似乎说是沈曼仗着有钱有势欺负她,点明了事情核心,把沈曼放在了道德低谷。
可以的,可以的,是个厉害的角色,难怪段觅觅怵她。
对方能这么牙尖嘴利,她能给她点个赞!绝不吝惜。
怎么说呢!
大多数人面对多个视线围堵的时候就会下意识想要息事宁人,偃兵息鼓。
没办法么,有些人骨子里不想把事情闹大。
特别是有些个“I”人和女孩子,那是不能把自己暴露在别人的视线里一点。
生怕自己会露怯,会丢脸。
可沈曼什么性子,她是能把自己伤口扒开给人看的那种人。
之前在学校里被人嘲笑是垃圾桶里的垃圾,她不也能和老师说别人和自己是开玩笑的么。
和她来这一招,没用。
哪怕此时不是船上这几个人,是一整个渠荟城的人,她都不会退缩,她声音会越来越大。
还是那句话,任何形式的pUA那都不管用,她沈曼不吃这一套。
沈曼没说话,女人看她似乎吃瘪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笑,沈曼也笑,嗤笑的笑。
笑死,以前她是懒得和人耍嘴皮子,怕给奶奶带去麻烦。
但真要哔哔起来,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好吧。
赶着过来本来就有点热,现在这一番言论更是让她有点上头。
沈曼拉扯自己的领子,撩起袖子,双手叉腰。
和她搞舆论战是吧,行的,来吧,她沈曼奉陪到底。
沈曼呼出一口热气,抬眼看她,带有半分不屑。
“大婶,我与你一点一点掰开了扯碎了说,说完了你也不要说我怎么你,咱不吃那套。”
“我问你,你可是从我姐姐那里拿了钱?”
“什么叫拿了钱?是她自己给我的。”
“平白无故为什么要给你钱?”
“那是因为...因为...”
她此时有点踌躇,但四周都是人,由不得她退却!
她重新支棱起来,言语比以往更加肯定。
“因为要交会费,你们忘记交了,你们要在渠荟城做生意,和我们渠荟城的商会打过招呼没有啊?”
说完这个她姿态又摆起来了,眉毛一挑,脖子前倾,连胸膛都顶了顶。
“不是我想说你们,既然想在我们渠荟城做生意,该懂点事,和商会打好交道才是,哪有等人上门的道理。”
她摆谱,沈曼却抿着嘴巴,然后呵呵笑了起来。
事情很清楚,说东说西,这女人不过是觉得段觅觅和沈曼年纪小,不懂事,然后好欺负。
大概是她们俩在不知不觉中在什么地方露了怯,给了这个女人错误的认知。
竟让她觉得她们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小儿,可以随便被几句话给拿捏住。
沈曼内心笑死,有时候看人家耍宝也是挺搞笑的。
对方以为她们不懂,但不好意思,沈曼还真懂一点。
段觅觅要做生意的时候沈曼就去了解好了商行和商会的区别。
旁的不说,这些个东西她几乎可以说是烂熟于心。
当时本来就是想积极了解这个新世界的时候,认字,看书,看不下去,便去茶楼听说书的,找一些个‘说书人’聊八卦。
那边还有个贾老板可以给她问东问西。
贾老板虽然有事瞒着她,但一些个基础知识他是真会说,当个老师他是称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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