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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
诶!要不给人打晕了吧,趁机再逃跑。
这好像也不行,她没把握自己一拳头能不能打晕人家。
没试过呢!
而且真给人打坏了那不也遭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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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眼神瞅了瞅远处,内心的想法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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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居于高处,只是看着她着急,存的就是打趣的心态。
同时他内心腹诽,现在有点理解他业师那癖性何以维持那么久了。
逗一个脑子活泛的人就是这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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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越拖沈曼的思绪就越慌忙。
“嗯?”
少年扬声询问。
沈曼倒吸一口气,她想了想,没办法,还是拖大当家下水吧。
“公...公子好,大...大大爷那边还在等小的,小的先行告退。”
“嗯~”
少年一个悠扬上扬的语调,把他的漫不经心和不相信展露无遗。
说实在的,这两声嗯...沈曼莫名起了一手的鸡皮疙瘩。
这种感觉,令她感到恐惧。
猫捉老鼠,她是那只老鼠。
不错,惊慌的情绪已经渲染完毕,她如今已经开始恐惧。
这人给她的感觉大不一样,她敢保证,之前从没遇见过这种,至少在同龄人当中未曾见过。
他好像是那种成年人,还是沈曼没有应付过的那种成年人。
一双眸子似乎就看透了你。
你撒谎也好,耍性子也好,他全看在眼里。
波澜不惊,不对,是城府!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沈曼莫名想到这么一个词,城府这个词该就是要形容眼前的少年的。
历史中所说的少年拜上卿合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少而多谋,沈曼忍不住战栗,似乎被笼罩在某种无形的气压中。
是这样的,有些人就是会让人感到害怕的,好像他们自身就带着某种特质。
就在沈曼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的时候,手指无意识的握紧。
再下去,再下去她脑子就动不了了。
经验之谈,太紧张会让她脑子宕机!
可就在此时,周遭的气压散去,微风吹过,转瞬间,已然是另外一番感触。
挺温和的,甚至可以说得上和煦!
“罢了!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何必如此害怕。”
玩笑?他和自己开什么玩笑?
“你叫什么名字?那个贴...”
少年话没说完呢,就在这时,五十米开外的门洞那里传出了声响。
汉家大家长汉袁珍带着两人和两个汉府的小厮已经走到视野范围之内。
少年一个叹气,对着沈曼小声嘱咐道:“先应付一下他们,你的事待会。”
她的事?
她什么事?
怎么处理她这件事?
“昇儿!”
对方也是看到人了,一整个步速提快了些。
转眼就走过了沿路的石墩,此时就离他们三十米不到的距离。
两方情况清晰可见。
沈曼眸子犹疑,心里愈发焦急。
现在走肯定更不行,那她一个外人要如何应对。
那边少年听见人喊他嘴角带勾一个转身站在她前面,几乎挡住了她整个身位,而且那发尾还打上了她的嘴巴。
沈曼摸摸被头发丝打到的嘴唇,有点发麻。
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此时视线受堵,她只能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心跳加速。
奇了怪了,刚看还觉得对方个子不高的,这一下子还是比她高了半个头不止。
少年对着不远处的三人弯腰施礼,他似乎沉吟着,故意缓了语调。
“子昇见过太爷,见过业师,见过傅院长。”
“诶,你这孩子,今儿个怎么来的这么早?”
汉袁珍肉眼可见的开心,皱巴巴的脸看起来更皱了。
他目光一直盯着少年,又是加快几步迎了上来。
少年此时周身气息已焕然一新,一副暖绒可亲模样。
“阿娘让我早些过来,好给太爷贺喜。”
太爷?
沈曼在脑中给他做家族定位,喊太爷,也就是曾孙子辈。
确实是和星儿一辈的,天杀的,难不成真是汉友邦的?
几岁生的小孩啊?
汉袁珍一看这少年就笑得合不拢嘴,他们三一走近,沈曼的呼吸似乎都要停了。
她时刻都在想偷溜,这让她躁动不安。
汉袁珍在逼近,少年却一个退步,直接撞上她的鼻子。
我去!
沈曼忍不住感到鼻酸。
干什么啊,这人!
汉袁珍到底是到点了,站定之后一把拉住少年的右手。
“你阿娘有心了,她身体不好,你该多陪着她才是。”
“阿娘苦于不能亲自登门给您贺寿,此次前来,阿娘特地嘱咐我,要和太爷好好吃会酒,聊会天。”
“哎,好好,你也有心了。”
说着话他开始摩擦少年的皙白手指。
从小拇指开始,一根根摸到大拇指。
就那抚摸的姿势,真让人看得一惊一乍的。
沈曼敏感,从间隙中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
她觉得汉袁珍摸手的感觉特别不对。
谁家的长辈摸手是从小手指摸到大拇指的,一根摸完再摸另外一根。
这种特意的抚摸方式总让人觉得违和。
怎么说呢?形式感太重。
不像是和小辈亲昵,倒像是在做某种仪式。
“今日学了哪些了?”
间隙间,另外一个声音凭空冒了出来,似乎是故意插进来似的。
和汉袁珍不同,这个声音慵懒清亮,独带一丝青年的沉着。
顺势,少年抽掉手指,对着来人弯腰施礼,同时也换了一个站位。
也因此,沈曼得以露出小半边身子。
她胆大,凑着人家谈话的时间偷偷看了一眼。
白面书生,身形不高,虽然衣着华丽,但周身散发着一种闲散的气息,就是连基本的头发都没太绑好。
眼睛溜圆,可瞧着没有几分纯真,倒是藏不住锋芒,瞧着人都带着审视。
他视线扫过沈曼,沈曼下意识低头避开。
沈曼大胆猜测,这应该就是陈秋生。
渠荟城府衙之首,大当家口中一直挂着的府官大人。
“今日早起惫懒,尚未读书,请业师见谅。”
少年还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就是音调都懒洋洋的,有种刚睡醒,什么东西都没吃的慵懒劲。
业师?是老师的意思吗?
这人是陈秋生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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