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漕运码头。
夜色如墨,空气中弥漫着河水的腥气和紧张的气息。
在码头的最深处,那座名为“德运仓”的秘密仓库外,逸王府的亲兵将整个仓库围得水泄不通。
仓库内,灯火通明。萧逸辰的心腹管事,正指挥着脚夫们,将最后一批从官仓里“偷运”出来的粮食,迅速地搬运进来。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黑暗中,几双狼一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这里。
“兄弟们,家伙都抄稳了吗?”四海商会的钱会长压低声音,眼中闪着狼性的光芒。
“老大,放心吧!”身旁的汉子啐了一口,“这几个月受的鸟气,今晚连本带利,全他娘的讨回来!不把江南那帮龟孙子的卵黄捏出来,咱们四海商会的名字倒过来写!”
“好!”钱会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等他们把所有粮食都搬进去,人困马乏的时候,我们就动手!记住,我们的目标,是‘人赃并获’!”
漕运码头。
当最后一袋粮食被搬入仓库时,异变陡生!
“杀啊——!”
钱会长一声令下,数百名憋了一肚子火的汉子,挥舞着棍棒、扁担,甚至还有从船上拆下来的船桨,嗷嗷叫着冲了上去。逸王府的亲兵虽然训练有素,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而且个个都是打老了架的码头力夫,下手又黑又狠。一时间,叫骂声、棍棒破空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声混杂在一起,整个德运仓前,乱成了一锅沸腾的粥。
“轰隆”一声巨响,德运仓的大门,被硬生生地撞开了!
钱会长一马当先,冲了进去。当他看到仓库里那堆积如山的、还印着“官仓”字样的粮袋时,他激动得浑身发抖。
“找到了!证据找到了!”他放声大笑,“快!把这些粮食都给老子搬出去,让全京城的人都来看看,逸王殿下,是怎么‘仁德爱民’的!”
……
逸王府,密室。
“王爷!不好了!”幕僚连滚带爬地冲进密室。
萧逸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那张温润的脸第一次变得狰狞:“慌什么!天塌下来了不成!”
当他听完两条消息后,他猛地松开手,踉跄地后退了两步,撞在书架上,喃喃自语:“局……这是一个局……”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恐惧,但仅仅一瞬间,就被狠厉所取代。他对着早已吓傻的幕僚,用一种冰冷到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迅速下达了一连串断尾求生的命令:
“传令码头,所有人……就地投降……就说是被陈敬安蒙骗……派人去京兆府……和陈家,划清界限……快去!”
下达完命令后,萧逸辰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梨花木桌上,那张温润如玉的脸,第一次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
“夜玄凌!”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他精心布置的棋局,竟然被对方用这种他从未见过的、来自市井的、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给搅得天翻地覆!这种感觉,就像一个精通琴棋书画的雅士,被一个街头混混用一记毫无章法的黑虎掏心,给打翻在地。不是输在技不如人,而是输在了格调和想象力上!这种屈辱,比直接在战场上输给他,更让他难以忍受。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整个京城,就彻底炸开了锅。
最终,皇帝为了平息民愤,也为了借机打压逸王的势力,下旨:江南粮商联盟,查封所有产业;户部侍郎陈敬安,革职查办,抄没家产;而逸王萧逸辰,则被剥夺了所有协理朝政的权力,再次被罚禁足王府,闭门思过。
退朝后,皇帝萧承宇独自一人回到御书房。他看着手中那份由御史台呈上的、罗列了逸王和丞相一派种种罪状的奏章,脸上露出了与朝堂上截然不同的、一丝快意的笑容。他拿起朱笔,在逸王的名字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皇弟啊皇弟,”他轻声自语,“斗吧,你们就使劲地斗吧。最好,能和夜玄凌那头猛虎,斗个两败俱伤才好。”
……
当消息传回北境大营时,夜玄凌只是平静地将信纸烧掉。
苏清浅却在玉佩里,兴奋得直想打滚。
【叮——】
【阶段性事件“让他破产”已完成。】
【事件评级:S(完美)。】
【奖励:功德值+5000,解锁商城新商品“中级洞察卡”(可探知指定人物的详细信息、内心真实想法及弱点)。】
苏清浅看到新商品的说明,眼睛都亮了。洞察内心真实想法和弱点?这不就是个“读心术”外挂吗!有了这个,回京之后,那些牛鬼蛇神在她面前,岂不是等于裸奔?
“王爷,我们成功了!”她高兴地在夜玄凌脑中说道。
“嗯。”夜玄凌应了一声,他的脸上,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看着那张已经基本被填满的“作战计划”,缓缓说道:“钱和粮的问题,都解决了。接下来,也是时候……”
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了地图最中心的位置——那座代表着权力巅峰的,紫禁城。
“……回京了。”
苏清浅能感觉到他语气中那压抑不住的杀意和期待,她在心中轻声问:“王爷,准备好了吗?”
夜玄凌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了她所在的玉佩上。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胸前的玉佩,那温暖的触感,让他冰冷的心都安定了下来。
“不,”他在心中,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一丝笑意的笃定语气说道,“是我们,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