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长曦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我把豆子全部倒在了地上,然后告诉守卫我分完了。毕竟,题目只是要求在最短时间内‘分开’,并没有规定用什么方式分开。我只是利用了规则的漏洞。”
绝霄愣住了没想到居然能用这种方式解决。
的确,如果把一整盆的豆子都倒在地上铺开的话,也算是将两种豆子分开了,甚至可以说将每一粒豆子都分开了。
他想明白后,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厉害!我还真没想到这一招。”
他看向长曦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不愧是霜原族的少主,思维果然与众不同。”
云翳在一旁默默听着,不置可否。
从两个人使用的方式来判断二人的性格的话,绝霄虽然聪明,思维却是十分正向,估计会老老实实想着怎么把豆子很快的分开。
如果没有他的指导,恐怕这小子会直接把两种豆子给直接打成粉。
规则说的是将红豆和绿豆分开,但既然红豆和绿豆不存在,也就无所谓什么分开不分开了。
而长曦不一样,他是真的有将两种豆子分开,他的思维十分跳跃,是根本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来衡量的那种聪明。
他心里清楚,这样的人,往往危险且不可控。
硬要比喻的话,这两种聪明有点像话本子里的主角和反派的不同聪明。
二人没注意到云翳的神情,就算注意到了也无法从那冰冷的神情中看出什么来。
“不过……”绝霄收敛了笑意,神情变得严肃,“这两次比试,那老狼王都出的题都与继承人之位没有什么强相关,更像是与淘汰我们有关。”
“第一关比武力,要淘汰的就是我们两个其中之一;第二关比智力,明显就是冲着魑牙和烬天去的;按照这种节奏,第三关淘汰三个人,而到这一步已经有三个人被淘汰一次了,再有一次就要被彻底淘汰,不管怎么算都保底有两个人淘汰,如果运气好的话就会淘汰得只剩一个人。”
“而剩下的两个人或者一个人,消耗也会十分大,这样狼王子获胜的概率就会高达六成以上。”
绝霄嗤笑一声:“他还真是演都不演了。”
长曦点头附和:“确实如此。不过,倘若接下来操作得当,就算是逆境也能扭转过来。只要维持现在的合作,那么狼王子什么的,也不足为惧了。”
他说完,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云翳,似乎在试探他的态度。
云翳察觉到了长曦的目光,淡淡道:“合作固然重要,但合作并非能解决任何事情的万能之举。某些人的手段过于激进,可能会适得其反。”
长曦闻言,歪了歪头,脸上的笑容依旧保持不变,甚至还眨眨眼睛展示自己的无辜:“阁下多虑了。在对付那些不讲就道理的敌人面前,任何手段都是合理的。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你的敌人会不会同你一样守规矩不是吗?”
云翳没有接话,只是微微侧目,目光落在远处的森林上,思绪却飘得更远。
诚然长曦的手段十分巧妙,但这种投机取巧的做法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也并不适合当狼王,而且这个人也对狼王之位不感兴趣,但若是说他的目的是忠心耿耿的辅佐狼王,估计也不会有人信。
第一次找他合作的时候,云翳就明确抛出他要辅佐绝霄上位这件事来判断长曦的反应,对方并没有生气,也并没有说什么想要狼王之位,同意合作之后想让云翳去他身边一段时间。
也就是在那时,云翳确定了,长曦此人看似温和无害,实则心思深沉,稍有不慎便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绝霄显然并未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沉浸在思索下一个方针的时候。“长曦兄,你觉得老狼王下一轮会出什么样的考题?”
长曦笑了笑,语气轻松:“无论是什么样的考题都无所谓吧,最后一轮就算绝霄少主输了,也依旧可以晋级决赛。”
“而我,也会尽力的把其他两个人一起拖下去,不让他们干扰到绝霄少主的。”
他的目光再次有意无意地扫过云翳,异色发眼睛里含着笑意,在观察云翳反应,看他有没有生气。
云翳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开口:“事情就是这样,所以你放松即可。等淘汰规则制定下来,如果能主动触犯的规则,长曦会引诱他们去触犯,最后他自己也会故意触犯,等只留下你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可以获胜。”
“如果不是,那么长曦会拖住他们,你只需要努力想办法通过就行了。等你通关,那么剩下的三人自然也会被淘汰。”
绝霄一愣,立马回头去看长曦,再次转过头时脸上已经布满警惕,对长曦的信任此刻荡然无存:“最后一轮比赛,不应该是我去做诱饵,让长曦获胜吗?这样的话魑牙烬天输了一次,再输第二次就会被淘汰。而我一次都没有输过,让我去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为什么。”
云翳正想开口随口编个理由糊弄过去,谁料到长曦先开口了。
“因为我对狼王之位不感兴趣。”
云翳微微瞪大眼睛,冰冷的表情瞬间皲裂。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长曦,似乎是对长曦居然在现在背信弃义这件事情十分恼怒。
长曦看见他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我对狼王之位不感兴趣,自然也不需要晋级到最后。况且——最后还剩下两个人,还是没怎么消耗的两个人,你猜狼王会不会进行加赛把我们淘汰得只剩一个人?所以绝霄少主,你去才是最优选择。”
“况且……”他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这句话,也是刚才镜尘阁下想要说的,对不对?”
云翳抬眼看他,倘若目光能杀人的话,长曦现在已经被云翳杀了千遍万遍了。
他咬着牙,冷笑道:“不知道!”
长曦丝毫不意外云翳会生气,却并不害怕,云翳的生气在他的意料之中。
“镜尘兄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吗。”
“是啊,我不知道,你却知道。”云翳冷冷扫过去,“难不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