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篝火映照着几张紧绷的脸，李响、楚随风、龙傲天三人站在一旁。
而无智的几个替身则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冷汗。
龙傲天手里攥着一把短刀，刀锋在火光下闪烁着寒意。
他歪着头，嘴角挂着一抹带着些许恶趣味的笑意，看着面前这些替身。
然而，这一次，所有的替身仿佛约好了似的，齐刷刷地沉默了下来。
之前的问题，他们或多或少还愿意透露一些信息。
但这个问题一出来，他们就像是忽然变成了一群不会说话的哑巴。
他们全都一言不发，甚至连眼神都刻意躲闪。
龙傲天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哟呵，集体装聋作哑呢？行啊，这样的话……只能让你们再‘感受’一下我的诚意了。”
他话音刚落，手腕一翻，短刀以极快的速度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下一秒
——噗呲！
刀刃干脆利落地捅进了一个替身的肩膀，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那替身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仍然咬牙一声不吭。
龙傲天挑了挑眉，兴致更高了。
——噗呲噗呲噗呲
全体替身每人都被捅了一刀，但都精准地避开了要害。
这几下只是为了让他们感受到痛苦，却不至于立刻死去。
“来吧，现在能说了吗？”
说罢，龙傲天甩了甩刀上的血迹。
然而，几个替身依旧保持沉默。
他们的脸色虽因疼痛而变得十分扭曲，但就是死活不肯开口。
这一下，龙傲天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向李响：
“响哥，我看他们是真不知道。”
李响目光微沉，他其实已经有些猜测。
真正知道无智最终计划的，可能只有无智自己。
而这些替身……显然也只是无智用来混淆视听的工具，或是替他做些抛头露面的事情。
他们的权限，可能还不如无智一些普通的下属。
李响微微点头，示意放弃这个问题，转而说道：
“楚随风，你有问题要问吗？”
楚随风一直站在一旁，他的表情十分淡然。
但当李响问话后，他的眼神微微一变，似乎有些犹豫。
最终，他还是缓缓开口，语气却比刚才低沉了几分：
“无智有没有派人对付我老婆孩子？”
此话一出，几个替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替身低声说道：
“无智只是调查了她们的下落……并没有将她们控制起来。”
楚随风听到这个回答，眼底的紧绷明显松了几分，仿佛一块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
李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的眉宇微微皱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大概知道了，你为什么会那么轻易落入无智的圈套。”
楚随风默然片刻，淡淡说道：
“是人就总会有软肋。”
李响没有再继续追问这个话题，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替身身上，淡淡说道：
“龙傲天，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龙傲天抬头看了李响一眼，耸了耸肩：
“我没啥问题了，响哥。就看你那还有问题要问吗？”
李响沉思了一下，忽然问道：
“我一直都很好奇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为什么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几个替身听到这个问题，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龙傲天听完，也露出了几分好奇的神色。
他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刚才自己捅出来的伤口。
之前他只是随手捅了几刀，但并没有仔细观察。
现在仔细一看，竟然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伤口处，流出的血液是红色的，肉质的纹理和正常人也几乎没有区别；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替身的心脏位置时，他猛然发现了一点不同寻常之处。
“欸？”
龙傲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们心脏里怎么有个东西？”
他抬起刀，毫不客气地直接在其中一个替身的胸口，划开了一道更深的伤口。
然后撕开皮肉，仔细看去：
——这些替身的心脏中央，竟然镶嵌着一颗仿制愿石！
这颗仿制愿石和普通的不同，颜色呈现出一种微妙的暗淡灰色，像是已经被某种力量侵染过。
它深深嵌入替身心脏的组织里，仿佛与心脏融为一体。
每一次心跳，仿制愿石都会微微震动一下，像是在吸收什么东西。
李响的目光顿时冷了几分，他盯着那颗仿制愿石，缓缓说道：
“原来如此……无智的替身，不只是普通的傀儡，而是用仿制愿石改造过的人。”
楚随风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换句话说，这些替身，原本可能是普通人？”
李响点了点头，沉声道：
“很可能是无智用某种方法，把活人强行改造成了替身。他们不只是样貌和无智一样，甚至可能连部分记忆、习惯都被复制了出来。”
龙傲天听得有些发毛，打了个寒战：
“靠，这也太恶心了吧？所以他们其实还是‘人’，但被做成了活的仿制品？”
李响没有回答，而是低头盯着那颗仿制愿石，若有所思。
这颗愿石，或许就是无智能够制造替身的关键。
如果能搞清楚这其中的关键，或许就能破解无智的愿力造物！
李响抬起头，沉声说道：
“先带上这颗仿制愿石，有机会必须研究一下。”
此时，他的脑子里，周启山的名字一闪而过。
只可惜，周启山已经不在人世，如果找人，也只能试着问问师傅知不知道了。
龙傲天咂了咂嘴，随手用刀挑出了那颗愿石。
他先是捏在手里感受了一下，随后嫌弃地说道：
“这玩意儿怎么看怎么瘆人……要是有一天我被人这样改造了，你们一定要先杀了我啊！”
曼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放心，没人想改造你。”
龙傲天：“？？？”
龙傲天看着手中的仿制愿石，说道：
“响哥，你说这玩意儿……会不会有啥反噬？比如拿在手里久了，会不会被无智控制？”
他半开玩笑地晃了晃手中的愿石。
而被他掏心窝子的那个替身，现在已经是奄奄一息。
这让其他两个替身，又是开心，又是恐惧。
开心的是，有人要死了，自己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恐惧的是，万一死这一个，不算名额呢？
李响这边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接过愿石，仔细端详了一番。
他感受到了一股微弱但奇异的能量波动，这种波动像是一种正在缓慢流失的生命力
——这愿石，显然正在吸收某种东西。
楚随风注意到李响的表情，低声问道：
“你发现什么了吗？”
李响缓缓点头：
“这颗仿制愿石……不像是普通的复制品，它似乎在不断从宿主体内汲取某种力量。”
龙傲天挑了挑眉，“不会是宿主的生命力吧？”
李响沉吟了片刻，像是在思考什么。
忽然间他抬起头，看向被俘的几个替身。
“你们，是否还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无智的替身的？”
几个替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咬了咬牙，低声道：
“我……我原本是商水镇的普通居民，大概几天前，因为欠款被无智的人抓去……然后，就在我的心脏里边，装上了这么一颗仿制愿石。”
“改造的过程是什么？”李响追问道。
那人额头渗出冷汗，声音有些颤抖：
“我……我记不清了，只记得被灌下了一种奇怪的药水，然后昏迷了很久……再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些本不属于我的记忆，甚至连我的样貌都变了……我就这样变成了‘无智’。”
龙傲天和楚随风对视了一眼，心底都泛起一丝寒意。
楚随风低声道：
“换句话说，这些替身……原本都是活生生的普通人？是被改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李响点了点头。
“如果这些替身的身份是被改造出来的，那就说明——”
“响哥，你就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李响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几个替身，缓缓说道：
“那就说明，所谓的愿力造物，指的就是改造仿制愿石的能力。”
龙傲天还是有些不明白，继续问道：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更关心，接下来我们要做点什么。”
楚随风、曼尔，还有工人们，听到此话，全都齐刷刷地看向李响，似乎在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李响深吸了一口气，“是时候，开启我们的反攻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