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本宫得了几匹好马,想着趁着夜色出来跑跑,顺便夜猎一番,适才本宫分明射中的是一头豺狼,怎么是庞都督你啊?”凤知灼的狡辩不论说辞,还是语气,都极度的不走心。
庞中信抽搐着,呕了几口血,脑袋一歪死透了。
“公主!公主饶命!”
姚文添见状,连滚带爬的从马上下来,直接跪在了凤知灼的马前。
凤知灼低垂眼眸,居高临下的看他:“刺史这是何意?”
“殿下,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纵容底下督军冒犯到了殿下,下官有罪!还请殿下给下官一次机会为您效劳!饶我一条性命吧!”
说着,姚文添跪伏在地,恐惧又真诚。
“这样啊……”凤知灼思考一瞬,“那不如先和本宫说一说,你们和胡志德之间的勾当吧?”
姚文添猛地一哆嗦。
“不愿意同本宫分享?”少女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失落,一点攻击性也没有,姚文添却听得毛骨悚然,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不不不,只是平素里和胡志德来往的是庞中信……”
没等姚文添将话说完,凤知灼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那便是没用的人咯?奎肆……”
“公主!公主稍安勿躁啊!!!”姚文添哪里能想得到,凤知灼连狡辩的话都不让他说完,涕泗横流、声嘶力竭的喊起来。
“说点有用的,不要耽误本宫夜猎。”
“下官的确没有和土匪同流合污打家劫舍,只是……只是和胡志德合作做一些买卖。”
说完,姚文添瞄了一眼凤知灼。
她一脸冷色,辨不出心中在想什么。
“凉州和罗刹国接壤,也通向草原腹地,因而……胡志德会从凉州往这些地方贩卖粮草、药材和盐之类的……”
“盐?”凤知灼蹙眉,“并州开出了盐矿?”
上一世她没听说过这事。
姚文添不停擦汗:“那地方就在胡志德从前盘踞的山头附近,早在他们霸占并州之前,就已经在贩私盐了……不过下官是没有参与的!我只是让他借道,收取一些过路费而已!”
“你们光卖出去,不采买什么回来?”凤知灼问。
“有的!多是一些罗刹以及更远的波斯产的名贵之物,专门卖去上京和江南那些权贵手中。”
“宝石?”
姚文添点头,额角的汗豆大一颗,依旧心虚。
“胡姬美人?”
姚文添猛地一颤,他直觉上,贩卖一些粮食、盐什么的,昭阳或许不会怎么样,但买卖女人……
“是胡志德和庞中信!我也是前阵子才知道的,可我已经上了贼船,他们威胁我不同流合污,就杀我全家!!”
姚文添哭得声嘶力竭,又磕了两个头,“公主,我全都交代了,您饶我一命吧!今后姚文添愿为公主马首是瞻!”
“本宫不信你说的,拿你们往来的账目来,你别说弄丢了,账簿能丢,你脑子里的东西丢不了,默也要给本宫全部默出来!”
凤知灼手持马鞭,微微俯下身,用马鞭挑起姚文添的下巴,“你自己身上爬满了虱子,就不用想去告本宫的御状,新皇嫉恶如仇,你做的事情,足够你家被灭门数回了。想活命,就老实点。”
警告完。
凤知灼又用粗粝的马鞭,拍了拍姚文添的脸,而后坐直,“明日晌午,本宫恭候刺史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