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的结晶光晕下,巨大的血红嘴唇图案前,左侧的石壁延伸出一张石桌,一位金发三七分的六翼天使伏案书写着什么,左右的墙上都贴着卷轴,上面的文字之密集,让小星无法久视。
“法天使吉布列,我们回来了,你这是?”小星看着这个内卷的天界公务员,感叹道:“不管是哪个世界,牛马的命运都如此相似……”
沙利叶也补刀般地吐槽道:“哎呀~吉布列你是不是累着了?头上都开始发绿光了。”
小星闻言仔细一看,确实有点发绿,可能是因为洞穴内只有蓝色的结晶光照,而吉布列的发色是金色外加,祂本身就有圣光加持,两种光相交会,看起来就好像是头冒绿光。
“嗯,我没事,制定律法,是我做得最开心的事……”祂开始将卷轴收回羽翼内,撤回奇迹突出的石桌变回原样,接着祂说出原因:
“这意味着,人类在思想上的安全区外,又摸清了一条错误率较低的道路,我为此感到自豪。”
“行了行了,我们撤吧,没人听你的牛马言论。”沙利叶说着退出了探监室。
小星没有急着离开,他开始在沙利叶退出后,向吉布列咨询问题:“法天使吉布列,我想请教你,在我有意识以来主对我都十分的宽容……”
细细回想,小星说出事件:“在我抗议祂杀死摩西的时候,擅自赶鹌鹑给子民们果腹,更早以前我还擅自以主之名,救亚伯拉罕之侄罗德,祂为什么能一次又一次地宽容我?”
“哈哈哈。”吉布列莫名其妙地笑了笑,祂道:“你在说什么玩笑话?主对待万物但是仁爱的,无微不至的,世界都是全知全能的父创造的,有父母讨厌自己的儿女吗?”
‘不好说,有些长辈和晚辈,像前世的仇人,这一世像是来讨债的!’小星暗暗在心里腹诽,他欲言又止,因为知道有些事不能说得太明白,天使会犯错吗?
在人类的圣经里天使是不会犯错的,祂们是父灵性中的;真、善、美,组合最好的守护者,执行官,但是有个残酷的事实,天使会犯错,小星也不例外,而且他本身就是人类,因为不知明的原因获得了天使的躯体和奇迹。
这种莫名其妙获得的东西,在未来肯定会以莫名其妙的方式失去,或者被剥夺,有许多的不确定性,但是小星想起了以前老班长对他说的一句话。
“辰星小同志!你就不能学一学,猪圈里的豚!天天想这想那,愁眉苦脸的,任务执行时我们只要记住,我们是兵!上头让我们往西,我们绝不往东!”
当时小星还据理力争,“要是指挥我们的,是一名愚蠢的军官呢?我们也要明知坑有火,偏往火坑跳?”
当时班长只是笑了笑,他抢过小星手中的烟,吐出烟雾后意味深长地说:“我们的失败能提醒后辈战士,也能让无能的军官成长起来,这是我们的荣耀!”
小星将心里繁杂的思绪推开,他想起一件趣事分散注意力,看着吉布列,小星调侃道:“在我探监尼西哈撒时期,你似乎要被沙利叶那啥了……嘿嘿~怎么回事细说。”
吉布列的神情没有害羞或者被惹恼,祂很平静地回答:“她说以前没看出来,我会这么崇拜她,所以她表示,现在也可以向她学习,第一步就是要让她在我身上找到快乐,然后……”
“停停停!”小星没有看见吉布列的窘态,他有些失望,这个六翼天使怎么和其他的不一样,祂更像工作高效的人机。
“我多嘴,抱歉我不该问,你就当我没说,对了,也别在堕天使沙利叶面前说!拜托了!”小星最后说完,靠着墙壁,撤回奇迹退出探监室。
最后剩下四个符文,它们挨得很近,但是其中有一个,沙利叶不确定是不是亚伯拉罕时期的,不过宁可收入调查范围也不可不查。
小星先选择了一个蜥蜴的图案,这简笔画的,怎么说呢,就像童年动画里,喊着“妖魔鬼怪快离开”老爹,手中的蜥蜴。
进去后小星很快就出来了,因为没有堕天使回应他的叫喊,漆黑的囚室没有锁链的声音,更别说其他。
接下来是一个缺了一个角的高脚杯图案,同上里面应该有堕天使,但是他们不屑与小星对话,小星也很无奈,看来也不是雅格伏。
最后剩下两个,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邪性,另一个是一把断剑,小星果断选择后者,怎么看断剑更像是雅格伏,因为祂是战士,可祂在任务期间却包庇了,另一个拥有自由核心价值的战士。
小星进入到探监室,起初呼唤了一两分钟,囚室里没有反应,小星以为没有人,抬腿转身就要走,可是在他转身的时候,一个绿色的东西擦着小星的脸颊飞过,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定睛一看,那是一片棕榈叶,这么大的叶子里面的堕天使是怎么,将它甩出来的?
“桀桀桀,小家伙,你的身上有人类的气味,作为天使你很不纯,但是这样我们‘仁爱’的天父却很宠溺你,我说的是对吗?”囚室里的声音一听就不是雅格伏,太过苍老和邪性。
小星没有理会,他丢下棕榈叶走了,开玩笑,前面的希拉菲亚斯声音还好听一点可以留下来听听,这个就算了,小星对老头不感兴趣。
“我们天使只是上帝骄傲的作品,那个看着慈祥的天父,只会独宠祂的小儿子‘人类’!不管他们犯了什么错!上帝…你为何如此…偏心!…啊!…”
虽然走远,但是小星还是能听见,那堕天使十分不甘的怒吼。
当小星见到吉布列和沙利叶时,他摇了摇头,探监三人组默契地退出,‘断剑’,只剩下最后的一个符文了,那个符号,是一个竖瞳之眼,其上睫毛是羊角,瞳孔里全是血丝。
这也是小星觉得雅格伏不可能在这里的原因,这里关押的没准是堕落已久的恶魔,但是,哈哈当然有但是了。
抱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小星还是进去了,这一次他没有要求另两个陪同,要是有个万一,团灭了就不好了,所以小星制作了一个十分钟的沙漏,并表示时间一到不管是不是雅格伏都要拉他回来。
做好准备,小星小心翼翼地进入探监室,依旧是网状石壁,但是囚室并不是漆黑一片,在石壁上的空隙里,小星发现似乎盖着一块白布,小星试着咳了咳,发现没有人回应,于是他大胆向前。
“有人……不对……有堕天使吗?我是……”
“天……小星?”
小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没有往下说,但是那声音,好像就是雅格伏,但是保险起见,小星问道:“你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对面被这么跳脱的问题问到了,可那一头的言语好像更激动了,祂道:“果然是你!小星,你的说话,方式一如既往的,跳脱,我的白发,你不记得了?那时候你还问我,头发是染的吗?”
“雅格伏!?”小星瞪大了眼睛,那个肤炭发雪的身影,在小星脑海里勾勒并更加清晰,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相信,“你怎么证明,你是雅格伏?”
“你可以来到白幕前掀开它,我就在这里。”雅格伏笑了笑,声音里是见到旧友的喜悦。
小星拍了拍额头,“对呀!你的囚室明亮得如同白昼,我能看见你!”说着小星迫不及待的上前,腰间的链条开始发颤,但是白幕后一道红光闪过,链条又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