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躲在一间屋子里，蜷缩在床上，双手攥着床单，指尖发白，青筋暴起。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他一人，沉重的呼吸声中夹杂着几声闷哼。
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刺痛让他近乎脱力，他尝试过用各种方法来减轻疼痛，但也只是徒劳。
他躺在床上，脸色发白，额头布满冷汗，眼中满是恨意。
姜昭！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窗外烟花炸开，新年倒数声透过窗户传进来，热闹喧嚣。
*
姜昭看着宛如杂技团大型团建的训练场，忍不住捂脸。
“我说，你们精神力训练，这么……壮观吗？”姜昭看向身边的教官，憋了半天，没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旁边的教官忍了忍，抹了把脸，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有点丢脸，“是不太美观，但挺有用的。”
两人一起看着训练场上齐齐后空翻的新兵，还有金鸡独立，螺旋跳，还有人当场打了一套标准的体操动作。
姜昭忍不住闭了闭眼，两眼一黑看不见守夜人的未来。
但抛开这些不谈，动作是真标准，去参加奥运会的话，高低包揽前三。
“王免那几个小子，还不错啊。”教官双手环胸，看着场上唯一几个没翻的人，跟姜昭闲聊。
“嗯。”
姜昭扫了一眼，虽然不能做到完全不后空翻，但能长时间保持不动，精神力控制确实挺不错的。
除了王免他们，女兵那边有几个人也不错，赵薇薇和她室友，以及另一个女生，姜昭叫不出名字，但也分了点心神观察了一会儿。
“这东西这么厉害吗？给我试试。”
看了半天，姜昭也有些好奇，朝着他伸手，脸上有些跃跃欲试。
那位教官也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要求，忍不住挑了下眉，略有些惊奇的看她一眼。
“可以是可以，但先说好，要真有点什么，事后不准记仇啊。”他点头，先跟姜昭说好。
万一她真控制不住，事后来找他算账怎么办？
他可打不过她。
“我是那种人吗？”姜昭不可思议的反问，她在他们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在姜昭再三承诺戴上腕表之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事后找他算账，他转身从身后摸出一只腕表递给她。
速度快的让她觉得他好像早就在等着她开口一样。
姜昭接过腕表，扣在手腕上，腕表闭合，一阵强烈的电流突然涌过她的身体，姜昭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然后，无事发生。
“……？”姜昭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又看了看面前的教官，缓缓扣了个问号。
那位教官也有些沉默，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
就算是洪教官和林教官第一次戴上这个腕表，都来了个后空翻。
“这个……是坏掉了吗？”排除自身的问题，姜昭忍不住问。
“应该不会吧…”教官也有些不确定，坏了？不会吧？这东西今天早上才送过来呢！
“你摘下来给我试试。”
姜昭依言摘下，递过去，看着他接过然后扣在自己的手腕上。
下一秒，一个标准的后空翻就在姜昭眼前出现。
姜昭：……
那位教官：……
台下注意到台上教官的动作后，瞬间觉得自己出现这些动作也没什么，毕竟教官都来了个后空翻，更何况自己呢。
他默不作声的摘下腕表，扣在手心里，沉默的盯着姜昭。
姜昭移开视线，看着台下的新兵，作势点了点头，“哈哈，动作挺标准哈。”
场上大部分新兵在经历停不下来的后空翻之后，终于找到诀窍让自己停下来，满头大汗站在原地喘气。
还要分出心神注入精神力，防止再次出现意外。
“不错，这届新兵的悟性比我想的要好。”那位教官若无其事的开口，将刚刚的事翻篇。
说实话，将近一百个新兵同时做后空翻，场面真挺壮观的。
“解散，吃饭去吧。”
*
战术指导课。
姜昭站在台上，面无表情，怨气比鬼还重。
怎么还是她来上啊？
洪教官刚刚把排课表递给她的时候，她看了一眼，两眼一黑。
密密麻麻的课，基本上每一节都有她。
从职业打手晋升为集训营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是吧？
而且！
她哪里会什么战术指导？
她向来都是拎起剑就是干。
看着台下仰头盯着她的新兵，抓耳挠腮了一会儿，放弃挣扎。
“这节课我们先不上战术指导，我们来战斗实操。”
战术嘛，打着打着就会啦——姜昭。
听见指导爆改实操，众人面面相觑，一位新兵举起手，大声问：
“报告！可以用禁墟吗？”
“可以。”姜昭点头，举起手伸出一根手指，“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自由组队，两两一组，第二……”
说到这，姜昭微微一笑。
“来找我。”
“好了，自己选吧。”说完，姜昭站在原地，看着台下逐渐躁动起来的新兵。
不少新兵都兴奋起来，互相打量着周围的人，基本上都选择自由组队，而不是来找她。
姜昭看着组好队开始打架的新兵，百无聊赖的站在那儿，看着乱飞的禁墟，偶尔出手拦截一下飞出场外的攻击。
王免站在下面，看着台上的姜昭，若有所思。
“免哥，要和我组队吗？”李玄搭上王免的肩，问了一句。
没听到回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你想去找姜教官？”
王免点头，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我也有点想去。”孙田屏和岳桂凑过来说。
几人一合计，说干就干，绕过正在对练的新兵，往台上走。
姜昭抬了下眼睑，看见他们走过来，“怎么？”
“我们想和您对练。”
姜昭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好啊，一起来吧。”
几人摆开架势，率先发动攻击。
姜昭却不慌不忙，轻松躲过他们一轮轮的攻势，她身形灵动，如同鬼魅。
脚尖轻点，往旁边一侧身，猛的伸手抓住身后隐身的岳桂的衣领。
抬脚一踹，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倒在地。
刚松开手，姜昭的动作停滞片刻，一个紫色的漩涡在岳桂身下张开，下一刻身影消失。
姜昭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闪身消失在原地，出现在王免身前。
趁他不备，一拳打向他的胸口，逼得他连连后退。
“重力加倍。”
在重力场的作用下，姜昭速度慢下来，但很快就适应过来，飞身逼近孙田屏。
王免神墟发动，时间再次停滞一秒，与此同时李玄张开禁墟，将孙田屏拖走。
这场对练最终以几人精神力耗尽结束。
姜昭看着额头冒汗，脸色有些发白的几人，点头夸赞，“配合得很不错，休息一下吧。”
然后看向台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其他人，“都练好了？”
众人一抖，各式各样的攻击再次在场上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