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边境。
大战结束，埃及九柱神四神。
无一幸存。
海岸线边，路西法静静的站在那儿，叶梵先一步回了上京，后续事情都需要他处理。
陈夫子也坐着马车，悠悠的回了斋戒所。
关在还留在这里，他在等周平。
路无为左右看看，刚准备要走，就被关在拎住后衣领，停在原地。
路无为：……
没办法，路无为趴在电瓶车的方向盘上，百无聊赖的按着上面的那只小黄鸭，盯着远处的迷雾发呆。
头顶的天空中，飞驰盘旋着数十架直升机，盘旋在迷雾边界，似乎在寻找什么。
路西法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目光平静的看向迷雾之中。
忽然，像是发现什么，路西法眼眸微抬，直直的看向迷雾之中，一座城市逐渐从迷雾中显现。
看见那座破碎的城市的瞬间，路无为直起身，和关在对视一眼，看向城市的神色都有些严肃。
关在和路无为走到海边，缓缓注视着那座城市。
路西法等不了。
黑色的羽翼自他身后展开，身形腾空，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城市掠去。
还没靠近，就察觉到酆都的法则之力和其中属于酆都大帝的气息。
没有丝毫犹豫，路西法径直冲进迷雾，精准定位姜昭的位置，落到她身边。
刚一落地，就对上了姜昭面无表情的目光。
以及，旁边酆都大帝笑眯眯但明显是看戏的表情。
还带着一丝嘲讽。
路西法：……
完蛋。
“路西菲尔，你们那边怎么样？”看见路西法过来，姜昭问了一句，神色平静，语气也很平静。
“死了。”
拿不准姜昭的态度，路西法抿了下唇，整个人看起来难得有些乖巧。
“那个领头的，叫叶梵？他回上京了，还有两个在边上等着。”
姜昭点头，看了眼酆都大帝，垂眸，深吸一口气。
“路西菲尔，这位是酆都大帝，他说，你拿了他的东西。”姜昭看着路西法，语气平静。
路西法：……
“……啊，好像是有这回事。”路西法眨了下眼，移开目光，不敢对上姜昭的视线。
“可以还给我吗？”一旁，酆都大帝微笑开口。
路西法瞥了眼穿着老旧军大衣的人，又看向姜昭，对上姜昭平静的视线，点了下头。
“可以。”
话落，路西法手掌微动，一道银环出现在他手心之上，缓慢的旋转着。
酆都大帝见状，抬起手，银环一闪，融入酆都大帝的身体中。
在他身后，一道鬼城的虚影浮现，一座座帝宫浮现在空中，正大门上的牌匾上书写着两个字。
酆都。
在碎片融入他身体的瞬间，他体内的神力节节攀升，雄浑的帝威在空中回荡，又被酆都大帝按下，防止伤到城中其他人。
“多谢，此间事了，我就先走了。”
酆都大帝朝着姜昭点了下头，身形化作虚无，和身后的酆都一起缓缓消失在城中。
酆都大帝消失，整座悬浮在空中的城市不知何时已经落回地面。
姜昭抬眸看了一眼，整座城市的断口消失，这座破碎的城市从东海，瞬间移到北方的边境，和原本的半座城市合二为一。
头顶，是蔚蓝色的天空。
路西法小心翼翼的觑了两眼姜昭的脸色，慢慢的凑到她身边。
“陵光……”路西法小声叫她。
“先回上京，周平还没醒呢。”姜昭瞥了他一眼，转身往地下室走。
路西法：……
……
上京。
医院中，看着周平躺进病房，医生给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没过多久，关在和路无为骑着他的电瓶车到了医院。
“周平老弟怎么样了？”关在没等路无为车停稳，就急急忙忙的跑过去，问叶梵。
“没事，醒过来就好了。”叶梵看了他一眼。
“你……”关在松了口气，看见旁边的姜昭，挑了下眉。
叶梵从哪又找了一个天花板？
想到什么，关在推了下眼镜，“你是姜昭。”
姜昭看了眼关在，微微点头。
“多谢。”
“不客气。”姜昭上下看了关在两眼，不太明白他为什么道谢，淡声应道。
关在在医院看着周平，姜昭跟着路西法回了守夜人总部。
路西法跟在姜昭身边，安安静静的。
*
守夜人总部。
叶梵办公室。
路西法被姜昭关在外面，路西法眼巴巴的看着她，姜昭不为所动，关上门，跟着叶梵进了办公室。
叶梵翻着桌上的文件，姜昭站在窗边，垂眸看着楼下忙碌的人群，沉默着没说话。
“……这次多亏你了。”沉默一会儿，叶梵先开口，“还有路西法。”
“没事。”
“小姜……”叶梵放下手中的文件，转头看着姜昭。
她站在窗边，窗外阳光明媚，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可叶梵却莫名觉得，
非常难过。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姜……”叶梵张了张嘴，看着姜昭，“对不起。”
姜昭微微转了下头，侧眸看向叶梵，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似乎不明白叶梵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道歉？”
叶梵没说话。
“如果是为了周平这件事，你没必要道歉。”姜昭继续说。
叶梵沉默着摇头。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姜昭。
“不只这件事。”
“小姜，很多事情，都对不起。
我承认，一开始邀请你加入守夜人，就是我的私心。
因为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巨大的潜力，你很厉害，我觉得你不会止步于天花板这个位置。
我害怕你之后会加入古神教会，所以我先邀请了你。
也确实如我所料，你现在的境界，不止天花板，对吗。”
姜昭看着叶梵，听着他说话，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静静的听着。
好在叶梵也不是非要姜昭给一个答案，没等姜昭回答，叶梵继续说道。
“你不想加入特殊小队，但我仍然再三向你提起，甚至不太光明的，让王面去劝你。
然后像我想的那样，你答应了。
其实，在东海那次，八岐大蛇登陆，你给我发消息之后，你是不准备救他们的，对吗？”
叶梵看着姜昭，说。
姜昭沉默，良久，点了下头，承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