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
守夜人总部。
粘了王面几人一周的姜昭坐在叶梵办公室内，等着他开完会。
姜昭仰面靠在椅背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发呆，脚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椅子。
女娲三人出世，天庭众神也已回归，守夜人有叶梵在，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奥林匹斯……
姜昭眨了下眼，宙斯重伤，其他还留在奥林匹斯的主神不一定会心甘情愿的继续听从宙斯的领导，说不定，还等不到她去，宙斯就会被内斗杀死。
只是不知道，宙斯死了之后，坐上奥林匹斯那座黄金圣座的主神，会是谁。
波塞冬？还是哈迪斯？
叶梵开完会回来，一推门就看见姜昭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放空心神。
“怎么来了？”拿着文件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叶梵问。
“来跟你商量之后的事，不过我觉得，应该和天庭那边一起商量，所以来问你，要去天庭吗？”姜昭坐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脸问叶梵。
“大概要去多久？”叶梵沉吟片刻，问道。
“去不了多久，以天庭那边的时间来算，估计会商量一天的时间吧。”姜昭想了想，算了下要做的事情，给了个大概的时间。
“……”叶梵翻了下手中的文件，想了一会儿，没说话。
“虽然也可以商量完直接告诉你结果，但你是守夜人总司令，有些事情，你有知情权，也应该知道。”姜昭戳了下放在旁边的不倒翁，盯着摇晃的不倒翁看。
看完一份文件，叶梵抬手在最后签下自己的意见，合上文件，抬眸看向姜昭，点了下头。
“好。”
……
天庭。
姜昭和叶梵到的时候，女娲，盘古，伏羲，元始天尊，道德天尊，灵宝天尊和玉帝西王母八人，已经在凌霄殿里坐着了，他俩是最后到的。
叶梵左右看看，最后坐在了西王母的下首。
“人齐了，我们谈谈之后的事。”姜昭坐在右边第一个位置上，看了一圈，“宙斯与门之钥勾结，这是已经确定了的，所以，宙斯是一定要死的。
克系那边……克系那边的事米迦勒更清楚一点，对之后的事，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姜昭说完，看了一圈其他九人，问道。
“宙斯敢和克系勾结，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测，克系三柱神至少已经苏醒一位了？”
“能让宙斯这么明目张胆勾结下手，必定是三柱神中更擅长战斗的神，是混沌？还是门之钥？”
“门之钥不可能。”姜昭摇头，语气笃定，她垂眸捻了下指尖，思索片刻，“我倒是觉得，更有可能是黑山羊。”
黑山羊苏醒，很有可能会趁着米迦勒不在月球对封印下手，而它不是擅长战斗的三柱神，那它会对谁下手……
“暂时不管克苏鲁，米迦勒还在地球上，我们也在大夏，克苏鲁三柱神就算复苏，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进攻。”伏羲看了眼姜昭，盘算了一下最近的局势，侧头看向姜昭。
“奥林匹斯那边，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九天后吧，怎么样？”姜昭看了一圈众人，问。
几人都盘算了一下，点头同意。
明面上的事情商量完，三位天尊和玉帝西王母先行离开，道德天尊送叶梵回守夜人总部，剩下姜昭和女娲三人。
等人都走了，女娲几人站起身，走到姜昭身边。
“宙斯与克系勾结，放逐大夏神，你似乎只想杀他一个人。”女娲垂眸端详了一下姜昭的神色，说道。
伏羲坐到她身侧，转过头看她，“听说阿波罗那小子在晨南关拉了你一把。”
“……我的确只想杀了宙斯，可我清楚的知道，对大夏来讲，奥林匹斯覆灭才是最好的选择。”姜昭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
斩草不除根，是大忌。
女娲他们给不了姜昭什么建议，跟波塞冬阿波罗他们关系好的是姜昭，该做出取舍的也是她。
“孙悟空在玉碑林，你去看看他吧。”转了话题，女娲提起孙悟空，跟姜昭说。
玉碑林？
没听过这个地名，姜昭抬头看了女娲一眼，点了点头，站起身出门，循着孙悟空的气息找过去。
……
玉碑林。
孙悟空呆坐在两座通天玉碑前，眼眶通红，身边摆着好几个酒壶，姜昭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
抬眸看了眼那两座通天玉碑，一座刻着大夏镇国神将西方净坛使者猪悟能，另一座刻着大夏镇国神将金身罗汉沙悟净。
虽然百年前她不在，但在帕米尔高原，西王母重现的时光剪影中，姜昭看过那一段，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死的。
姜昭垂眸，轻叹一声。
自废神格沦落为妖，神魂俱灭，他们入不了轮回，就算大夏有能救他们的神，可当时，大夏神全部舍去修为，化身镇国神碑。
于是，最后能救他们的希望也没有了。
姜昭抬脚走近，伸手搭上孙悟空的肩。
孙悟空抹了把泪，仰头看向身侧的姜昭，“师姐……”
“……抱歉。”低头对上孙悟空的目光，姜昭张了张嘴，最后道了声歉。
抱歉，百年前她在就好了。
“师姐，那个时候我再快一点就好了。”孙悟空抬手捂住双眼，“再快一点，就能救下他们了。”
姜昭没接话，在这种场合下，她说什么都不合适。
姜昭盘腿在孙悟空旁边坐下，两人一直在玉碑林坐了好几个时辰，姜昭听着孙悟空絮絮叨叨的跟他们说着话，说着天庭，说着大夏，一言不发。
……
回了上京，姜昭还没到守夜人总部呢，就被方沫拦下来了。
姜昭：？
姜昭双手环在胸前，挑眉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方沫双手交握在身前，十指都快搅成麻花了，一脸的拘谨。
“……师叔，我……”方沫脸都涨红了，顶着姜昭有些“审视”的眼神，整个人看起来都快哭了。
看着人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姜昭眉梢高挑，表情有些疑惑。
姜昭：？
她有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