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说,她但凡把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去一个字,我有一百种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林远再不多言,背上包袱,快速离开此地。
灵植园是一个非常诡异的地方。
这里自成一脉,似乎不与外面有什么交流。
林远一边吸收着源源不绝的混沌气息,一边随手杀死冤魂孤鬼,放在半年前,他还没有和柳青丝等几位同学穿越过来的时候,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鬼。
虽然这鬼很菜。
走出灵植园,林远的寿元已经从这些厉鬼身上搜集到了百十点了。
聚少成多之下,林远都有了回头就在这儿拾荒“寿元”的打算了。
林远一边行路,一边抹黑将行囊里自己认识的草药做了分类。
“唐烟,你把救命的灵草灵药揣在怀里,等我生命出现危险的时候,你就躲得远远的,等我快不行的时候,就过来救我,你记着,你在我身边,只有你活着,才是我最大的底牌。”
林远认真的说,唐烟认真的听。
“要时刻把绝踪术当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但要让自己的身体有肌肉记忆,而且让意识里面也埋下这颗种子,那就是只要活着,只要还在呼吸,绝踪术就要不停地运转,只有这样精勤用功,才能略有存进,时刻都不要存有取巧之心。”
听到林远的指点,唐烟也一边拼尽全力去跟上林远的脚步,几次累的都要昏厥过去了,依然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强撑着。
进入坊市前,林远已经和唐烟装扮成了串亲戚的老夫妻,也许是这样的配合太司空见惯的缘故,一路走来,俩人都没有遇到任何不善的眼神。
甚至于一群小混混街头死斗时,根本就不给林远满足看热闹的一点心思,反而都有意识放慢了手脚,还分两个人专门过来架着林远和唐烟过了争斗区域,才继续厮杀起来。
林远和唐烟相视一笑,可见俩人的装扮是十分过得去的。
按照自己的记忆,林远来到了一处租车行,花费了一些金银,做了抵押,租了一辆轿厢宽敞的轿车,车夫也是自己在系统推演时看到的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
驾——
马车骨碌碌,车轮碾压在青石板路上,发出车轮磷磷声响。
直到离开坊市,林远都不相信,一切居然会如此顺利。
车内有油灯,挑了挑灯芯,唐烟小心的把油灯点亮,把油灯调节到最亮,一路辛苦,本来精神萎靡的唐烟,躺在松软床榻上的时候,忽然一骨碌趴在车厢小床上,双手托腮,双眼生缬望着林远,里面有无数小星星。
“我说了,即便是睡觉的时候,也绝对不能够放松练功。”林远一边飞快读着白毛熊总结出来的说明书,一边按图索骥找到相应药草或者物事。
“这是以弱胜强的破敌妙招。”林远得意洋洋的指了指被清理出来的痒痒粉、蚀骨草、阴凝草,三毒蝮毒腺、爆裂草种,他们被包成了一大包,足有小足球大小。
“这是我的小帮手,俗话说的好,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林远得意指着那一堆用途古怪的药物,“干蜂老母”,这种草很怪,有这种草的地方,方圆半里都是密密麻麻的各类蜂群,只要这株草生机勃勃,那么各类蜂群就会安静端详。
但是一旦这株草被当着蜜蜂的面弄死,那么给了毒蜂就会如丧考妣,见谁都要把谁搞死。
“真是恶趣味的名字。”
“催眠草,里面混入无声无色无味的一条柴树叶,便是江湖上人人谈之色变的“牡丹花下死”,能让人最快时间入睡,然后泯灭人性,见什么搞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干天干地干空气,变成人尽可夫的至淫之人,本来这味药草契合了我们合欢宗的名号,应该成为我们合欢宗的圣药,但是,这草药的药性毒烈,如果单纯把它当成催情药使用的话,会让人欲望攀升到尽头,真正意义上的喷出不止,根断而亡。”
林远每说一味药草,唐烟就说一句好歹毒啊,真是吓死人了,双眼眯成了一道可爱的月牙。
很快,唐烟就双手撑着下巴颏,歪到在车厢内,轻声鼾声响起,进入了深沉的梦乡。
林远认真的按照药性,把各类药物分成了十几份,并且虚拟演示推演了几次,完整再现了如果对手人多,需要利用毒烟加引兽草冲散他们,然后见机行事,如果对手只有一个人,就事先服下解药,双手涂抹上毒药,跟他握手……
直到,确定在想象中所有敌人全部倒地后,林远才真正的微微放下心神。
林远却并不急着睡着,明天他们就要进入仙人遗址了,可以说机会不可多得。
现在不谋划好,到时候临时抱佛脚,岂不是晚了。
唐烟虽然只同自己奔跑了三个时辰,但是从山上下来,一路担惊受怕,既然防备妖兽袭击,又要小心脚下路形变化,可以说,虽然只有短短三小时,却也早就筋疲力尽,透支一空。
林远盘膝坐于车厢,真气在体内按照狂犀拳的路径疯狂行走。
随着修炼愈发高深,林远对狂犀拳的理解也不断加深,狂犀拳,这是从黄阶下品灵犀拳推演出来的黄阶中级功法,核心就是一个狂字,要义就是通过极限加速功法运行速度,不断压缩出拳的力量,从而产生强大的杀伤。
随着林远狂犀拳压抑的力量到了极致,在他的拳风之上,隐隐出现了一层淡淡的混沌黄芒。
林远浑身都在轻微颤抖,他却压抑住了打出这一拳的冲动,再次加大真气在体内运转的速度,一时之间,他手上的黄芒越来越盛,但是也越来越不稳定。
极力保持着这种状态。
他在践行自己的道。
那就是紧而不驰,冲而不泄。
只有不发泄出去,这一股力和意才能够不断地在身体内蓄养。
养意。
约莫过了有三个时辰,距离天亮只有一个小时了,林远才渐渐地散去力量。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紧一松,就让林远如同死去一次一般,他浑身上下湿成了一个水人。
“傀儡山到了。”
车夫喊了一声吁,停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