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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膏的温润清甜在舌尖化开,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木清气。朱见深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粉嫩的小手抓着周贵妃递来的玉勺,迫不及待地又舀了一勺,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甜……龙龙……”

暖阁内,残破的窗棂已被草草修补,糊上了厚实的桑皮纸,隔绝了殿外的寒风与残雪。地龙烧得正旺,驱散了昨夜惊雷留下的湿冷。摇篮被移到了更靠近暖墙的位置,幼帝裹在柔软的锦被里,小脸恢复了红润,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那莹白如玉的膏体。

周贵妃坐在摇篮旁,眉眼间的忧色被此刻的安宁冲淡了些许。她看着幼子贪吃的模样,又忍不住抬眼望向暖阁角落的阴影。

阴影里,那条尺许长的玄黄幼龙静静盘踞着。它似乎汲取了玉膏中蕴含的温养之力,周身黯淡的玉光重新变得凝实温润了些许,虽然依旧透明虚幻,却不再像之前那般仿佛随时会消散。只是……它左脸颊上那道细长的焦黑伤痕,如同污秽的墨迹滴落在无瑕的美玉上,依旧触目惊心,丝丝缕缕极淡的、令人不安的灰黑气息,如同活物般在伤痕边缘缓慢蠕动、渗透。眉心那道细微的裂痕,也并未完全弥合,只是被玄黄光芒勉强封住,裂痕深处一点赤金光芒如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幼龙赤金龙目低垂,目光温柔地落在摇篮中咿呀舔勺的朱见深身上。当朱见深满足地咽下玉膏,伸出小手在空中无意识地抓挠时,幼龙会极其轻微地摆动一下尾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沉呜咽,仿佛在回应。

“陛下……慢些……”周贵妃用丝帕轻轻擦去幼帝嘴角的玉膏渍,目光扫过幼龙脸颊的伤痕,心头那点不安再次弥漫开来。这玉膏是先帝朱祁钰当年病重时,太医院穷尽心力秘制的续命之物,以千年温玉髓为基,辅以无数珍稀灵药,最能滋养神魂稳固本源。对深儿有奇效,对这条明显与先帝气息同源的玉龙,似乎也有效。但这伤痕……这裂痕……那污秽之气,竟似连玉膏也无法根除,反而在玉膏滋养下,如同蛰伏的毒蛇,透着股阴冷的顽固。

“娘娘,”心腹大宫女端着一盏新温好的玉膏,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惊悸,“司礼监王公公……又来了,就在殿外候着,说太后娘娘忧心陛下,特赐下安神定惊的南海沉香,请娘娘务必焚于殿内……”

周贵妃动作一滞,指尖微凉。自那日惊变,孙太后以“安神护驾”为名,往乾清宫塞人的动作就没停过。明着是关怀,暗地里……她目光扫过角落里那条对“太后”二字毫无反应、只专注守护着幼帝的玉龙,又想起奉天殿外那阴毒刁钻的偷袭黑芒,心头寒意更甚。

“收下,就说本宫替陛下谢过太后恩典。”周贵妃声音平静无波,“东西放外殿,不必拿进来了。陛下刚安睡,怕杂味惊扰。”她顿了顿,补充道,“取些前日杨将军遣人暗中送来的‘五雷符灰’,混在安息香里,在殿角悄悄焚了。”

宫女心领神会,无声退下。五雷正法符,专克阴祟邪魅,这是杨洪离京前,通过隐秘渠道送入宫中,为数不多的依仗之一。

殿内重归安静,只有幼帝满足的吧唧声和地龙炭火的噼啪。周贵妃望着摇篮中无忧无虑的稚子,又望望角落里伤痕累累却依旧固执守护的玉龙,一股混杂着悲凉与决绝的情绪在胸中翻涌。这深宫,这龙椅,从来都是吃人的虎口。先帝化龙守护,深儿稚嫩肩头,这江山风雨飘摇……她必须撑住。

她轻轻握住幼帝一只小手,将他小小的掌心,贴向自己冰凉的脸颊,仿佛汲取一丝勇气。摇篮旁,幼龙似乎感应到她心绪的波动,赤金龙目抬起,望了她一眼,目光沉静,带着一种跨越生死的、无声的慰藉。

**奉天殿 西暖阁**

浓烈的苏合香气也压不住空气里弥漫的阴冷。孙太后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紫檀榻上,指尖一枚鸽血红宝石戒指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妖异的血芒。她闭着眼,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微微抿紧的嘴角泄露着一丝刻骨的阴郁。

徐有贞垂手侍立在下首,一身簇新的绯色蟒袍,却掩不住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算计与惊悸。他小心地觑着太后的脸色,声音压得又低又谄媚:“……太后明鉴,那妖龙受创颇重,虽得玉膏滋养,但脸上那污痕,据可靠回报,非但未消,其秽气反有侵蚀玉躯之象!眉心裂痕亦是隐患!此乃天赐良机!只要……”

“只要什么?”孙太后眼皮未抬,声音冷得像冰,“再派几个没用的废物去送死?还是指望你那点见不得光的阴私手段能破了那孽龙的玉躯?”

徐有贞额角渗出冷汗,腰弯得更低:“微臣不敢!微臣的意思是……那玉龙根基在孝陵!在朱祁钰所化的那尊玉俑!昨夜玉龙受创,污秽侵体,那玉俑本体,必然也受牵连!若能寻得精通厌胜咒术、且道行高深之人,以玉龙所受污秽为引,隔空施法,咒杀玉俑本体……则玉龙无根,必溃!此乃釜底抽薪之策!”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精光:“至于人选……微臣倒知一人,乃龙虎山弃徒,精研厌胜咒杀之术,手段狠绝,更难得的是……此人对深渊秽力,颇有‘心得’……只要太后允准,重金秘宝,必能驱策!”

孙太后终于缓缓睁开眼,那双曾经雍容华贵的凤眸里,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怨毒与一丝病态的贪婪。她转动着指上的红宝石戒指,血芒在眼底跳跃。

“龙虎山弃徒?深渊秽力?”她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好……很好。此事,你去办。要快,要绝。记住,手脚干净些。若再像上次那般……”她目光如刀,剐在徐有贞脸上,“后果,你知道。”

徐有贞浑身一颤,慌忙匍匐在地:“太后放心!微臣定办得滴水不漏!让那玉俑……让那玉龙,还有那个孽种,彻底化为齑粉!”

**孝陵地宫 永恒虚空**

死寂。

粘稠如墨的混沌魔气被玉泽屏障死死隔绝在外,无声翻涌,如同被堤坝阻挡的污浊之海。巨大的青铜棺椁悬浮于炽白光芒中心,符文流淌的金辉与下方九尊玉俑构成的玉泽大阵浑然一体,散发着镇压万邪的永恒气息。

玉盘之上,八尊帝王玉俑寂然矗立,玄黄光芒如呼吸般平稳流转。唯有那尊属于建文帝朱允炆的玉俑,悲恸的面容上,玄黄光晕流转间,偶尔会泛起一丝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涟漪,仿佛感应着棺椁上方那点宁静悬浮的暗金光芒。

而属于朱祁钰的那一尊,则成了这永恒平静中唯一的“瑕疵”。

玉俑眉心,那道原本细微的裂痕,已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如同冰面上不断扩大的蛛网!裂痕深处,不再是纯粹的赤金意志光芒,而是被丝丝缕缕粘稠的灰黑秽气缠绕、渗透!那灰黑秽气,与乾清宫幼龙脸颊上的伤痕气息同源,带着深渊的阴冷与侵蚀特性,正顽强地、如同活物般沿着裂痕向玉俑内部更深处钻探!

玉俑原本温润沉静的玄黄玉质脸庞,因这污秽的侵蚀,笼罩上了一层极淡的、挥之不去的灰败阴影。周身流转的玄黄光芒虽依旧磅礴,却在不经意间会突兀地闪烁、波动一下,如同电路接触不良,每一次波动,都引得整个玉泽大阵的光芒随之产生极其短暂的、微不可察的晦暗。

玉泽屏障之外,那翻涌的混沌魔气深处,那双冰冷、贪婪、带着无尽怨毒的暗红巨眼,正死死“盯”着玉俑眉心那道蔓延的、被灰黑秽气缠绕的裂痕!巨眼中,一种混合着狂喜、期待与残忍的意念如同沸腾的岩浆!

它在等待。

等待那污秽彻底侵蚀玉俑核心的刹那。

等待这坚不可摧的玉泽大阵,从内部崩开一丝……致命的缝隙!

**乾清宫东暖阁**

夜已深沉。

窗外风声呜咽,卷着残雪扑打着窗棂。殿内烛火通明,地龙温暖如春。朱见深在摇篮里睡得香甜,小脸恬静,呼吸均匀,浑然不觉殿内弥漫的紧张。

周贵妃毫无睡意,只披着一件素绒斗篷,枯坐在摇篮旁。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枚触手温润的白玉佩——那是当年朱祁钰还是郕王时,赠予她的信物。玉佩中心,一点极其微弱的玄黄光晕,正随着她焦灼的心绪而明灭不定。这玉佩,似乎与角落里那条守护的玉龙,隐隐有着某种气机上的呼应。

角落里,玄黄幼龙盘踞的身影比白日更加凝实了些,玉膏的滋养似乎起了效果。但它脸颊上那道焦黑的伤痕,在烛火映照下却显得越发狰狞。灰黑的秽气不再仅仅在边缘蠕动,而是如同细小的蚯蚓,正缓慢却坚定地朝着周围晶莹的玉质肌理中钻入!伤痕周围的玄黄光芒,被这秽气侵染,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病态的暗沉。眉心那道裂痕,亦在缓慢地、无声地……扩大着。裂痕深处那点赤金光芒,摇曳得更加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

幼龙赤金龙目紧闭,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沉的调息,对抗着那无孔不入的侵蚀。但它的龙躯,却在极其轻微地、不受控制地……颤抖。每一次颤抖,都引得周身玄黄光芒一阵紊乱的波动。

殿角,混入了五雷符灰的安息香静静燃烧着,散发出一种干燥的、带着淡淡硫磺气息的草木清香。这香气似乎对那灰黑秽气有微弱的压制作用,秽气钻探的速度明显放缓,但依旧顽固地前进着。

周贵妃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她不敢惊动幼龙,只能死死攥着玉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目光在幼帝安恬的睡颜和玉龙伤痕累累的躯体间来回逡巡,巨大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她能感觉到,幼龙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那污秽如同附骨之蛆,正一点点蚕食着它的本源。

就在这时!

“呜……”摇篮中的朱见深在睡梦中发出一声极其细微、带着不安的呓语,小小的眉头无意识地蹙了起来,仿佛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几乎同时!

角落里的玄黄幼龙猛地睁开了赤金龙目!龙目之中不再是疲惫与守护,而是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剧烈痛苦与狂暴怒火的赤金光芒!

“吼——!!!”

一声压抑到极致、却如同受伤凶兽般的痛苦咆哮,从幼龙喉间迸发!它整个玄黄玉躯剧烈地痉挛、抽搐起来!左脸颊上那道焦黑的伤痕处,灰黑秽气如同被彻底激怒,疯狂地扭动、膨胀!瞬间化作数条粘稠污秽的、长满细小吸盘的灰黑触手,狠狠刺向周围的玉质肌理!眉心那道裂痕更是猛地撕裂开来!一股粘稠如沥青、散发着浓烈深渊恶臭的污秽黑气,如同溃堤的毒液,从裂痕深处狂涌而出!

幼龙周身原本温润的玄黄光芒,瞬间被这狂涌的污秽黑气侵染了大半!光芒变得浑浊、粘滞,如同被倒入墨汁的清水!一股暴虐、混乱、充满毁灭欲望的恐怖气息,伴随着污秽黑气的弥漫,轰然爆发,瞬间席卷了整个暖阁!

烛火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摇篮中的朱见深被这恐怖的气息惊醒,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殿角燃烧的安息香炉“啪”的一声炸裂开来,符灰四溅!

“深儿!”周贵妃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地扑向摇篮,将哭嚎的幼帝死死护在怀中!她惊恐地望向角落——那条玄黄幼龙的身躯,此刻已被翻涌的污秽黑气包裹了大半!赤金龙目在浑浊的黑气中疯狂闪烁,时而暴虐赤红,时而痛苦挣扎,时而茫然空洞……仿佛有数个截然不同的意志,正在这小小的龙躯内疯狂撕扯、争夺!

玉龙……被污染了?!那守护者……正在化为最可怕的魔物?!

**孝陵地宫**

玉盘之上,朱祁钰所化的玉俑,眉心那道巨大的裂痕,已如同丑陋的蜈蚣爬满了整个额头!粘稠污秽的灰黑气息如同浓烟般从裂痕中滚滚涌出,疯狂侵蚀着玄黄的玉质!玉俑周身光芒剧烈地明灭闪烁,每一次闪烁都引得整个玉泽大阵剧烈震颤!阵图纹路中奔流的炽白光芒变得紊乱不堪,时明时暗!

玉泽屏障之外,混沌魔气如同嗅到血腥的鲨群,疯狂地冲击着因内部动荡而变得薄弱的屏障!那双暗红巨眼中的狂喜与贪婪,已化为实质!

屏障……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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