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不对呀!”张建军失控地大叫。
侯卫国不是和那些在煤窑上工的人都说好了吗?怎么小三还会有这么多票!
还有那些老家伙们,拿了他的大米,居然不给他投票!
张建军四处望了望,侯卫国不在,只能对着继续在票箱前晃悠的张老太太嚷嚷,“奶,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老太太这会儿正忙着和一群老头老太太吹得唾沫横飞,一点也没注意到,当选的根本不是她一直吹嘘的大孙子。
这会儿张建军的这一声叫嚷,倒让她回了神。
她茫然地转过头,看着满脸焦急的大孙子,又瞅了瞅票箱的方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声音瞬间拔高:“咋能这样?俺们大米都送了你们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这边的动静,引得不少人看了过来,老太太却依然不管不顾,倒在地上撒泼打滚撒泼打滚儿,叶肖无奈地看了张德富一眼,张德富立马会意,同张大嫂一起连哄带拽把人拖回了家。
这时,祝南枝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事,这么重要的时候,煤窑的负责人,侯卫国怎么不在?
不好,嫂子也不在!祝南枝一边想着,一边极速地挤出人群往家里跑去。早上的时候嫂子说想去凑一下热闹,可她觉得选举现场人太多了,怕出什么事,就劝嫂子在家歇着。
而她妈,她哥和她都来了选举这边,这会儿只有嫂子一个人在家。
一想到侯卫国也不在选举现场,前两天苏霞还亲耳听到她他说过那样的话,祝南枝心里就突突直跳。
她得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这一世她一定不能让嫂子出一丁点事儿!
祝家这边,大家都走后,江蔓蔓一人闲得无聊,就拿出祝南枝之前在镇上买的棉布做起了针线活,没办法,除了这个,祝南枝什么都不让她做。
自从两个大队合并,祝南枝搬过来后,她的日子简直好得不像样子,这个小姑子对她真的比亲妈都好,江蔓蔓庆幸地想。
就在这时,虚掩的门忽然吱悠一声响了,江蔓蔓向门口看去,却见一个穿着皮袄,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男人,伸进脑袋来向里面望着。
“你是?”江蔓蔓迟疑地开口问道。
她似乎看着眼前的男人有几分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但是看这人穿着,好像不是村里的人,皮袄这种东西,别说农村了,就连城里也是托关系才买得到的稀罕货。
见男人不说话,江蔓蔓又加了一句道,“你是来找振北的吗?他去选举了,得过一会儿才能回来,要不你进来坐会?”
男人还是不说话,只推开门静静地坐到了椅子上。
江蔓蔓又问男人是谁,并试着想和人拉拉家常,可问了半天男人还是不开口说话,只默默盯着她脸上不放。
直看的江蔓蔓起了几分不自在,便把男人还是留在堂屋,自己去了西屋躺着。
祝南枝赶到的时候,便是男人蹑手蹑脚摸进西屋,正准备对着江蔓蔓行不轨的时候。
“那是什么人!立即给我住手!”祝南枝一口气都不顾得喘,对着男人的背影大喝道。
男人扭头,看了一眼院外的祝南枝,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对着人道,“我是莒西山煤窑的负责人,来这边是找祝振北,他一个下放改造人员员都,怎么从来没过来上过工?”
看着对方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祝南枝也皱起了眉头,“祝振北来了以后就被安排到了国有煤矿,上面都是有文件的,你可以去查。”
“我要问的是你跑我嫂子屋里,是准备干啥?”
祝南枝的话丝毫不留情面,几乎是做好下一秒就把人打出去的准备了。
可侯卫国依旧不慌不忙,“孤男寡女,我跑你嫂子屋能干啥,自然是她叫我进去的。”
那人说着,脸上还划过了一丝猥琐的表情,直把祝南枝看得恶心。
江蔓蔓这时也听到动静,出来了,正好听到了侯卫国那句,孤男寡女,是自己把他叫过来的。
立即就慌乱起来,“你胡说,明明是今早你自己进来的,我还问你是不是来找振北的,你也不说话,这会儿怎么又说这种话!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蔓蔓,你可不能这样啊,你拿我粮票和钱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啊,”侯卫国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我们都好这么久了,你不能翻脸了不认人啊,那时候你婆婆对你不好,你吃不饱穿不暖,为了生活得好点才跟我好的啊!你还说这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可现在你也不能说不认识我啊!”
侯卫国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简直把江蔓蔓气得要吐血。
祝南枝也终于明白了,上辈子江蔓蔓为啥非要寻死不可了,这被强迫和主动跟人私通,可不是一回事啊,这名声,换了是谁也承受不住啊,更何况江蔓蔓还纯粹是被诬陷的!
无耻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人,祝南枝还真是第一次见,前世的恨加上刚才的恶心,让祝南枝再也不想听这男人狡辩一句,直接拿起扫帚就对着人身上扫去。
“唉,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这小泼妇,出了这种事你不是应该先打你打你电话嫂子吗?你打我干嘛!她要不勾引我,我来你家干嘛!”
侯卫国边说边躲,这是祝振北的亲妹子,没错啊,只是他这妹子怎么一点也不向着自家人啊,发生这种事,不是应该先打那不要脸的女人女人们嘛!打他干嘛!
侯卫国一边哎哟,哎哟的躲,一边继续污蔑江蔓蔓,气得祝南枝直接动了真格,拿起银针对着他几处大血位狠狠扎了下去,侯卫国立时就觉得周身一软,倒在了地上,接着祝南枝又在他口耳周围补了几下。
侯卫国整个人,瞬间就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侯卫国张了张嘴,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中不禁叫苦不迭,这一招他用了很多次了,几乎屡试不爽,这回怎么就栽倒了一个小姑娘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