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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平把黑马拴在帐外的木桩上时,毡帐的门帘正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跳动的烛火。

他站在雪地里拍了拍身上的雪,怀里的麦饼隔着布包硌着肋骨,像块温吞的石头。刚要掀帘,就听见帐里传来其木格的声音:“二夫人,您别等了,大汗许是在外面跟老人们议事呢。”

“他心里有事,坐不住的。”安蕾娜娅的声音混着翻动羊皮卷的沙沙声,“去把那罐酸马奶热了,他小时候吃了亏,总爱偷喝这个。”

也平的手顿在门帘上。他记起来了,十岁那年跟哈图去掏狼窝,被母狼咬了小腿,躲在帐后哭到半夜,是安蕾娜娅端着酸马奶蹲在他身边,一边用草药给他敷腿,一边说“男孩子的眼泪得往心里流,不然狼见了要笑话”。那时他不懂,只觉得酸马奶的涩味能压过疼,现在才品出那涩里裹着的软。

掀帘进去时,安蕾娜娅正对着幅羊皮地图出神,图上用朱砂画的黑风口,被圈了三个重重的圈。她抬头看他,烛火在她眼角的皱纹里晃:“哈热说你让琪亚娜把哈图的弯刀摘了?”

也平嗯了一声,解下银狼符放在案上,符面的狼眼在烛火下亮得惊人。“放在帐顶沾灰,不如收进木匣里。”他说得轻,手指却在符面上摩挲,“哈图生前总说,好刀得见血,不该当摆设。”

安蕾娜娅放下羊皮卷,突然笑了:“你这话,跟哈图十五岁那年说的一模一样。”她起身往铜炉里添了块驼粪砖,火光腾地起来,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像两张叠在一处的弓,“那天他偷了阿依娜的猎刀去打野猪,回来时刀鞘全是血,人却瘸着腿笑,说‘阿妈你看,这刀认主’。”

也平没接话,却想起哈图被阿依娜罚跪雪地里的模样。那时哈图冻得嘴唇发紫,还梗着脖子喊“我是为了给阿妈补身子”。安蕾娜娅当时拿着藤条要打,手举到半空,却蹲下来给哈图搓冻僵的耳朵:“傻儿子,野猪哪有你金贵。”

帐外的风突然紧了,门帘被吹得啪嗒响。

安蕾娜娅往火里丢了把艾叶,呛人的烟味漫开来,刚好盖过也平喉间的哽咽。“你大姐临走前,把哈图的箭囊缝补好了。”她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河面,“她说‘阿妈,也平要是想报仇,就让他去,但得等他想明白,仇人到底藏在哪’。”

也平猛地抬头,烛火在他眼里炸开一片碎光:“您都知道?”他以为自己藏得好——那些夜里翻来覆去想的,那些在黑风口边缘攥出血的拳头,那些看到假阿依娜的旗帜就发烫的眼睛,原来早被她看在眼里。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心里的火,烧得比帐外的雪还旺。”安蕾娜娅拿起案上的银剪,慢悠悠地修剪烛芯,火星子溅在她手背上,她眼皮都没眨,“哈图刚死那会儿,你偷偷磨了把匕首藏在靴子里,想混进假阿依娜的队伍里,是不是?”

也平的脸腾地红了。那把匕首后来被阿依娜发现,她没骂他,只在他手心划了道浅痕:“也平,血债得用血偿,但不是用你的血。”他当时觉得委屈,现在才看见那道疤早就长好了,像条淡色的线,把“冲动”和“懂得”缝在了一起。

“我没忘哈图怎么死的。”也平的声音突然硬起来,像块没烧透的炭,“七箭穿身,指甲全掀了,陈懋的人还把他的尸体挂在鹰嘴崖上……”他说不下去了,喉头像被马奶酒呛住,“假阿依娜帮着外人害自己人,我现在就该带骑兵踏平她的营地,把她的心挖出来,祭哈图的在天之灵!”

“然后呢?”安蕾娜娅放下银剪,目光陡然利起来,像年轻时射猎用的箭头,“你踏平了营地,陈懋的残部就从南边抄过来,石城的老弱妇孺怎么办?哈图用命换来的账册还没送到老萨满手里,你让他在地下怎么闭眼?”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也平猛地站起来,案上的狼符被震得跳了跳,“我是哈图的二哥,我看着他从小长大,他总跟在我身后喊‘二哥等等我’……”他的声音突然碎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现在连报仇都不能吗?”

安蕾娜娅没起身,却从怀里掏出块东西丢给他。是半块啃剩的羊骨,骨头上还留着小小的牙印,显然是孩子啃的。“这是哈图三岁时啃的。”她看着也平愣住的样子,声音慢慢软下来,“那天他把羊腿藏在怀里,说要留给打猎晚归的你,结果自己啃得满脸油,被我笑话了好久。”

也平捏着那半块羊骨,骨质早就被岁月磨得光滑,却好像还带着哈图的体温。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哈图总把最好的那块肉塞给他,自己啃骨头啃得咯吱响,还说“二哥你长得高,得多吃点”。

“报仇不是喊打喊杀。”安蕾娜娅的声音像落在雪上的棉絮,轻轻的,却带着分量,“你大姐给东部流民分粮时,多少人骂她软弱?可后来黑松林那场火,是谁放的?是那些被她救过的人。哈图要是活着,他会懂——最狠的刀,往往藏在最软的鞘里。”

也平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里。帐外的风雪还在吼,像哈图生前最爱唱的调子。他想起阿依娜临走时说的话:“也平,守着石城,不是不报仇,是得让更多人活着看到报仇的那天。”

“我给你讲个事。”安蕾娜娅走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背,像他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哈图五岁那年掉冰窟里,是你跳下去把他托上来的。你自己冻得差点没缓过来,却抱着他喊‘没事了,二哥在’。”她的手顿了顿,“你那时怎么不想着,跳下去可能两个人都活不成?”

“因为他是我哥哥。”也平闷声说。

“那现在石城的人,是不是你的亲人?”

安蕾娜娅叹了口气,“哈图死的时候,手指还抠着账册,他要护的不是你一个人,是整个石城。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替他报仇,是替他把没做完的事做好——等账册送到老萨满手里,等陈懋的残部被清干净,等假阿依娜成了孤家寡人,再提着她的头去见哈图,他才会真的高兴。”

也平没说话,却慢慢抬起头。烛火照在他脸上,泪痕还没干,眼神却亮了,像雪地里刚升起的星。他拿起案上的银狼符,突然往自己胳膊上划了道痕,血珠立刻渗出来,滴在符面的狼眼上,像活了过来。

“阿妈,我懂了。”他把符重新系回腰间,血痕在狼符下红得刺眼,“哈图的仇,我记着,但不是现在。”

安蕾娜娅看着他胳膊上的血痕,眼里闪过一丝疼惜,嘴角却扬起来:“这才是我的儿子。”她转身从柜里拿出草药,往他胳膊上敷,“下次别用这么笨的法子,阿依娜知道了,又要骂你‘跟石头一样硬邦邦’。”

也平笑了,笑声里带着点哽咽。帐外的风雪好像小了些,石城的灯火透过毡帐的缝隙渗进来,在地上拼出细碎的光。他忽然想起哈图总说的那句“二哥,等我长大了,咱们一起守石城”,现在才明白,原来“守”比“打”更需要勇气。

安蕾娜娅收拾草药时,突然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塞给他——是颗用红绳串着的狼牙,牙尖早就磨圆了,是哈图换牙时掉的那颗,她一直收着。“戴着吧,让他看着你。”

也平把狼牙攥在手心,暖暖的。他知道,哈图在天上看着呢,看着他怎么把石城守好,怎么把山坳里的豆子种出来,怎么让那些藏在硬骨头里的软心肠,慢慢开出花来。

帐外的雪还在下,但火盆里的炭烧得正旺,把母子俩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像两头依偎着的狼,安静,却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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