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射仙一马当先,四下一看,见有几名什长在警戒,便径直冲了过去。
“谢凌云何在!”
顺着众人目光,看见两个血人,正一脸扭曲地看过来。
姑射仙单膝跪地,一把掐住两人脉门:
“都别动!”
灵气透体,转了一圈,面上凝重的神情,方才舒缓。
“急疯子是外伤,不碍事!来人把他抬下去休息!”
“是!”
随后满是担忧地看向谢凌云:
“伤了脏腑,还好你的呼吸法学全了,还吊着一口气。否则你的脏腑将会爆裂而亡!”
谢凌云笑道:“嘿嘿,我烂命一条,要不是跟着司马,此刻坟头草都长三尺高了。”
姑射仙静气凝神,控制灵气在其体内游走,最终覆盖再来胸腹内的脏器之上。
咳咳咳!
片刻,一阵剧烈的咳嗽后,谢凌云吐出一口和着碎肉的黑血,脸上的色彩也好看了许多。
“我没事了,你赶紧去支援司马,莫要误了大事!”
随即将姑射仙的手拨开。
姑射仙神情凝重:“也好。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可以自行运转呼吸法,很快就能恢复体力。”
见谢凌云点头,姑射仙亦是沉重的点了点头,撇了一眼他身边的千夫长:
“看见你能杀千夫长了,庄闲应该会很欣慰吧!”
说完,转身一步,翻身上马。
“留下十个人,送谢军侯、急队率去卫山城下,其余属兵,归我统领!”
姑射仙双眸凝视北面,顿时升起一股豪情!
举起长枪,直指那深渊般的夜幕尽头:
“我们回去,
从后面,
捅死那帮鞑狗!”
“杀!”
“杀!”
“杀!”
随后带领还没有杀爽的骑兵,一骑绝尘而去。
谢凌云微微颤抖:“闲哥,这娘们怕真的只有你驾得住!”
“来人!抬着急疯子,扶着我点!”
“我们也去城下杀敌!看看那帮喜欢给鞑子当狗的卖国叛贼,脑袋是不是铁做的!”
......
地藏山脉,鞑子先锋营,经历了张虎臣破寨冲杀,一下死伤几百精锐,可谓是损失惨重!
“也不知道拓跋重五,能不能多杀一点汉人,替我们报仇!”
“那是自然,杀汉人还不是一刀一个。没有三倍于我们的兵力,汉人都不敢上来迎敌!”
“可是...刚刚说拓跋重五中计,被杀了...”
两名营兵,一人披着一件兽皮,遮挡暴雨。
双手抱胸,簇在一起闲聊。
“嗐!汉人诡计多端,不要信,拓跋重五本就带了一千精锐出去,先锋将军拓跋宫耳,又带了两千人帮忙!
一个先锋将军,三个千夫长,还有我三千北梁勇士,就算整个地藏营下山,也只能送人头!”
“嗯嗯,可惜我们要守营,不然今天肯定能抢更多军功!”
“算了,算了,没见咱千夫长都去睡觉了,咱也赶紧眯一会,等下先锋打了胜仗,咱们也好有精神,吃肉、喝酒好好庆祝一番!”
“是是是......”
咚咚咚咚!
营寨之外,传来沉重的敲击声,如同捶在心头的战鼓。
咚咚咚!
咔嚓-轰!
白炽的电光,一闪而过,隐约可见一群战马,从远处山坡冲下。
直奔大寨而来。
“嗯?是先锋将军回来了?这么快......”
“快,准备开门,肯定是先锋把汉人杀穿了!”
“快快......”
一群鞑子,在暴雨中将长枪倚在边上,开始移动寨门和拒马。
“等等!有点不对...
去拿火把来!”
“怎么回事?”
一名百夫长急匆匆地冲到寨门前:
“不可能这么快回来啊!”
两千多人,才出去两刻钟不到,就杀穿了汉人,跑了一个来回?
“站住!”
等到火把举起时,百夫长睁眼往漆黑的雨幕看去,恰巧又是一道电光闪过。
轰隆!
咔嚓!
“啊......”
百夫长身子一颤,接连后退五步,大声喊道:
“敌...敌...敌袭!”
手掌一抽,火把直接掉在了泥地里,‘滋滋’地熄灭。
“庄闲来了!”
“逃命啊...”
这是上次炸营的幸存者,他见过庄闲。
此刻再见,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疯狂找着他路逃跑。
轰隆隆!
律律律...
有反应过来的鞑子,想要重新关上门时。
噼啪....
咚咚咚!
“杀光鞑狗!”
杀!
庄闲一人纵马,拉着百人队伍,直接撞碎了营门,所过之处,鞑子首级便抛飞到了空中。
倏!噗...
那百夫长,还未跑出十步,便被一枪扎进后心,瞬间搅碎了心脏!
倒进泥地后,惊恐的脸颊,渐渐被雨水淋得冰冷。
“二彪子!去斩牙旗,铁坝带队再冲几个来回,能杀多少杀多少!”
“那个千夫长的脑袋,我来摘!”
庄闲夹着马腹,面颊冷峻,双手挥舞着大枪,朝一处营寨闯去。
王二斌、铁坝二人,扭转马头,将跑过的鞑子挑翻,各自朝着目标冲去。
“杀啊!”
“快跑啊......”
这一次的冲杀,比张虎臣那次还要轻松。
一来,这次冲寨,又一次出乎鞑子意料,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二来,这帮骑兵,就是刚刚没杀过瘾,就‘败退’的精锐。现在杀起人来,心狠手辣,刀刀砍头。
这第三,便是庄闲亲自领兵。
在上一次,拓跋石柱被庄闲一枪戳死后,庄闲的战力传说,直接取缔了拓跋氏第一勇者的称号!
即便是其他战力巅峰,也会在潜意识里,认为:想要证明自己是第一,就要跟庄闲打一场的错觉。
如果能在庄闲手上活下来,那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巴图鲁。
此刻传说里‘真神’,瞬间变成屠杀他们北梁人的‘刽子手’,刀刀见血,枪枪扎心。
如何不恐惧......
在庄闲带队冲进营寨,撞翻一批鞑子,又捅死一大片时。
这个营寨所剩的四五百人,早就没有了斗志。
逃跑的、跪地哭喊的,举刀投降的,一茬一茬,如同割不完的韭菜。
“放下兵器,跪下可活!”
“跪下投降!”
“跪下!”
当第一个举刀,跪在泥浆中,中原骑兵,没有杀他后,许许多多的鞑子都开始了效仿......
咔嚓!
“牙旗倒了!”
所剩的鞑子,抬眼望去,那面精神象征,代表狼神赋予的神圣力量,这一刻彻底从心底,被抽走。
此时还在抵抗的,十之二三,满眼侥幸地看向中军营帐。
哪里还有他们的千夫长......
一道黑影疾驰而去,撞进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