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岭镇。
赵保业放下茶杯道:“这茶也喝了,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个接管之法。”
建业没有卖关子,一本正经道:“按照规矩,林峡谷所到之处的土地,不管是谁的都得充公,如果出租土地超过百亩的,就会被判定为地主,没收家产,投入改造。”
几人一听这还了得,纷纷怒目而视。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各位老爷配合我们,安安生生把鸡岭镇给接管了,于我是大功一件…”建业说的一脸意味深长,也不把话说透,就让他们自己去猜。
赵保业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这个女人想要兵不血刃拿下鸡岭镇,于是跟他们玩虚的。
“我呢,可以想办法保住你们的身家性命,洗白你们的成份,不过这么大的恩德…”
建业越说越顺口,手指捻了捻示意他们爆金币。
这下众人心里再无异议。
踏实了,到他们熟悉的流程了。
赵保业拍着胸脯道:“只要你能让我一家老小清清白白的进去,再安排个好出路,金银财宝不是问题。”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
然后几人凑在一起详细研究怎么钻空子。
“你们家有多少口人,算上丫鬟小厮,平分过去不超过人均5亩,把地给登记到他们头上,你们安全了,他们也能拿一份耕地补偿,岂不是两全其美?”
“凭什么把地分给他们?”
“当然花钱买命,他们拿了你的地就要闭嘴,不然到时候上了审判台,把你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全部抖出来,到时候怕生命都保不住。”
“要我说何必这么麻烦,田契地契的文书材料都在咱们手里,不就改个名字的事情,大人,您这边再帮忙做个证,真相还不是我们说的算?”
“此法甚妙!”
建业连连点头,记在小本本里。
旁听的赵子辛恍恍惚惚。
不是这对吗?
啊?
他已经分不出是真是假,就在这时肚子突然咕噜一阵绞痛,赵子辛脸色微变,捂着肚子暗道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
但很快他发现不只是他,旁边的人也做出了捂肚子的动作。
刚还侃侃而谈的赵保业等人脸色大变,拍案而起:“你们,你们在茶里下毒!”
建业的内外勾结实战推演报告素材收集完毕,合上本子微微一笑:“怎么会呢,灵茶我们也是喝了的,只是你们第一次喝,有一点点小小的副作用,脱胎换骨,那些污垢总得从身体里排出去吧。”
话音落下,不知是谁先放了个屁,像是打开了什么闸口,接二连三的屁声响起。
一群人捂着肚子和屁股急得团团转。
人在拉屎的时候最脆弱了。
赵保业想破口大骂,但怕一用力就夹不住屁股,脸色又青又白。
“瞧我,男女有别,我给你们腾地方。”建业笑眯眯地退回屋里,这时已经有人兜不住当场拉了。
一时间院子里臭气熏天。
赵柱心情复杂:“这老宅是不能要了。”
“别这样说,还能领一笔房屋土地的补偿呢。”
李秀芳把自己颤颤巍巍的儿子从拉屎大军里解救出来,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
赵子辛已经憋红了脸,坐在马桶上整个人都通畅了。
这是她们下了大剂量的打虫药,赵保业等人拉的昏天地暗,拉的脸色苍白,拉的双腿发软,拉的失去反抗能力。
最后一个个被捆起来时,双眼发直,怀疑人生。
赵保业看到建业,转了转眼珠子咬牙切齿:“你们这些人,以接管之名诱骗我等上门自投罗网,出尔反尔,小人行径,日后如何取信于人!如何服众!”
反正他不服!
建业戴着口罩不紧不慢道:“众?谁是众?鸡岭镇一万余人,你们这几家加起来人数才多少?你们才是寡啊,不能因为你们以前说话大声就成了众吧?”
赵保业一愣,显然从未想过这一点。
他抬起下巴:“按人数我们确实算不得众,但若我们想要聚众起事,轻而易举!你们大费周章把我等诱骗至此擒获,不就是怕我们鼓动其他人和林峡谷发生对抗?”
“今日我等棋差一招,但你们也失了信誉,往后休想再如此轻易地夺取城池!”
“对!没错!”其余人有气无力地附和。
建业似笑非笑:“那不正好。”
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赵保业等人。
“这些人严加看管,去看看他们的家人什么情况,如果有逃跑,不用追击,不要让他们祸害百姓就成。”
李秀芳也被发动跟着前去打听情况,主要是儿子太臭了,不想靠近。
赵承家等到半夜都没等到父亲归家,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最终还是咬咬牙,含泪跑路。
但跑路也是有章程的。
虽然后来父亲私下跟他说,必要时刻可以一个人跑,为赵家留下血脉。
但赵承家一想到出去后要重新找块地方安家落户,钱得带吧,人得带吧。
于是半夜赵家一阵兵荒马乱。
突然被通知起来跑路的赵家其余人一脸懵逼,被催促着收拾行李问个不停。
赵承家都被问烦了,看着他们行李越收越多,连恭桶屏风都要搬上马车,气得火冒三丈。
赵家的下人也跟着一通忙活。
消息灵通的人已经得知林峡谷要打上来了,他们老爷被抓走了!带的人都没回来!
一时间人心惶惶,心思活络的下人并不想走,听说林峡谷对普通小老百姓很好,人人平等,不分高低贵贱。
但如果跟着赵家承一起跑路,那就得继续给人当奴才…
想通这点后,不少人转了转眼珠子,悄声无息消失在夜里,甚至还趁乱卷走了一些财物。
赵承家自然发现了这点,暗道不好,再三催促家人赶快出发,迟则生变!
“不行啊,我养的斗鸡还没带上呢…”
赵承家血气翻涌差点气出个好歹,都什么时候了!
他咬咬牙,转头夺过一辆马车,一个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