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盗宗门药田的珍稀灵药紫阳草,还不快快从实招来。”张执事一见到苏沐瑶,便如同审问犯人一般,厉声喝道,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苏沐瑶脸上了。
李三则站在张执事身后,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和幸灾乐祸。他得意洋洋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小包裹,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赫然是几片已经有些干枯的紫阳草残叶,以及一些看起来像是从衣物上撕下来的破旧布料碎片。
“张执事您看,这就是证据。”李三指着那些东西,言之凿凿地说道,“这些紫阳草的残叶,还有这些带有苏沐瑶气息的布料,都是在我负责看管的药田附近,以及苏沐瑶经常出没的那间废弃练功房周围找到的。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谁。”
刘麻子也在一旁帮腔作势:“是啊,张执事。这苏沐瑶平日里看着老实,实际上心眼多着呢。说不定她早就觊觎药田里的紫阳草了。如今人赃并获,证据确凿,您可一定要严惩这个内贼,以儆效尤啊。”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苏沐瑶已经罪无可恕了一般。
周围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外门弟子们,也都对着苏沐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人表示震惊,有人表示不信,更多的人则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想看看这个平日里运气好得有些邪门的“锦鲤师妹”,这次要如何收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诬陷和疾风骤雨般的指责,苏沐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一副泫然欲泣、百口莫辩的委屈模样。
“不……不是我。我没有偷紫阳草。张执事,李管事,你们……你们一定是弄错了。”苏沐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是那么的无助和可怜。
在金手指“无辜者光环”的强大加持下,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显得那么的真诚和无辜,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相信她,为她感到心疼。
就连原本怒气冲冲的张执事,看到苏沐瑶这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语气也不由得缓和了几分:“苏沐瑶,你先别哭。本执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你真的没有偷,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但现在证据摆在眼前,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苏沐瑶抽泣着,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然后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张执事,条理清晰地开始了自己的辩解。
“张执事,弟子有几点不明,还请执事明察。”苏沐瑶的声音虽然还带着一丝哽咽,但思路却异常清晰,“李管事说弟子偷了紫阳草。可据弟子所知,紫阳草乃是二品灵药,平日里都有专人看管,药田周围也设有警戒禁制。弟子不过区区炼气一层的修为(她刻意隐瞒了自己已经突破到炼气三层的事情),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防卫森严的药田,并且成功盗走如此珍贵的灵药呢。”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再者,李管事说在弟子常去的废弃练功房附近找到了紫阳草的残叶。弟子斗胆请问,如果弟子真的偷了灵药,为何要将如此明显的证物随意丢弃在自己常去的地方。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贼就是我吗。难道弟子就愚蠢到这个地步吗。”
苏沐瑶的这番话,句句在理,直指李三所谓“证据”中的致命漏洞和不合常理之处。
周围的弟子们听了,也都觉得有些道理,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是啊,炼气一层怎么可能偷得到二品灵药。”
“而且把证据丢在自己常去的地方,这也太蠢了吧。”
李三见状,脸色微微一变,连忙辩解道:“哼,谁知道你用了什么阴谋诡计。说不定你有什么特殊的潜行手段,或者有同伙接应呢。至于证据,说不定是你慌不择路,不小心掉落的。”
就在此时,苏沐瑶仿佛“不经意”间又想起了什么,继续用那委屈巴巴的语气说道:“而且……而且弟子平日里也喜欢自己种植一些低阶的灵草,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聊胜于无。弟子……弟子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去冒着被逐出宗门,甚至被废除修为的巨大风险,去偷那些弟子现阶段根本用不上的二品灵药呢。”
说着,她似乎是想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便带着一丝期盼和恳求的目光看着张执事,小声说道:“张执事若是不信,可以……可以去弟子平时照料灵草的那个小角落看看。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益气花和凝血草,但弟子也是花了许多心血的……”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了自己那块迷你药圃。
张执事闻言,眉头微皱,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看看。”
于是,一行人便在苏沐瑶的“引领”下,来到了她那间“废弃”练功房外墙边的那个隐蔽角落。
当众人看到那块虽然不大,但却生机勃勃,里面种植的益气花和凝血草长势远超同类,品质也明显高出一筹的迷你药圃时,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尤其是那些平日里也接触过药田灵草的弟子,更是能看出苏沐瑶种植的这些灵草有多么不凡。
这无形之中,便为苏沐瑶的辩解增添了极大的说服力。一个能够自己种植出如此高品质低阶灵草的人,似乎真的没有太大的必要,冒着天大的风险去偷窃对自己现阶段用处并不算太大的二品紫阳草。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对李三的指控产生越来越大怀疑的时候,一个洪亮而憨厚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
“张执事,各位师兄弟,我相信苏师妹绝对不是会做出偷盗之事的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石大壮正拨开人群,快步走了进来。他一来到场中,便毫不犹豫地站在了苏沐瑶身边,用他那壮硕的身躯,仿佛要为她遮挡住所有的质疑和恶意。
“石大壮,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李三见状,脸色更加难看了。
石大壮却毫不畏惧地瞪了李三一眼,然后对张执事拱手说道:“张执事,弟子石大壮,愿以我的人格担保,苏沐瑶师妹平日里为人正直善良,乐于助人,绝不可能做出偷盗宗门药材这等卑劣之事。而且,就在不久前,苏师妹还曾将一枚她无意中得到的,记载着珍贵古炼丹术的玉简无私地赠予弟子,助弟子在炼丹术上取得了巨大突破。试问,一个连如此珍贵的宝物都能毫不吝惜赠予他人的人,又岂会为了几株对自己用处不大的紫阳草而去行窃呢。”
石大壮的这番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再次为苏沐瑶增添了一个极具分量的证人和证据。
一时间,形势似乎开始向着对苏沐瑶有利的方向逆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