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楠,方楠!”远处的张颖,突然看见方楠被黑鼠打得连连后退,鲜血飞溅而出,心中顿时充满了焦急,忍不住高声呼喊。
或许是因为学医的缘故,习惯了用刀,只见张颖双手紧握着短刀,气势汹汹地朝着方楠的方向飞奔而来,仿佛要冲破一切阻碍。
看见张颖要过来,方楠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能明说,只能在心底疯狂呼喊:“演戏呢,别过来,大姐!”
好在围攻张颖的老鼠数量较多,一时半会儿她也无法靠近,方楠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张颖再一次让大家见识到了她的彪悍。看着张颖饱含泪水的双眼,方楠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罪恶感,自己刚才还嫌围攻她的老鼠少了一些。
好在,此时方楠离那条通道已经只有几步之遥。眼前的黑鼠,察觉到方楠反击的力气越来越小,身上的血不断流淌,它那并不聪明的眼中,露出了自信和喜悦的光芒。黑鼠的动作愈发迅速,急于尽快解决眼前的方楠,好去解救它那正被方希逼得四处逃窜的同伴。
“吱!”黑鼠兴奋地吼叫着,奋力朝方楠扑来。见黑鼠想要做最后的一搏,方楠心中暗喜,再次提起铁棍抵挡。“当!”手中传来的力量不小,方楠正好借着这股力量,迅速调整角度,跌跌撞撞地朝着通道退去。
方楠见时机已经成熟,故意咬破嘴唇,喷出一口血水,以此来迷惑对手,尤其是那只白毛老鼠。演戏就要演得逼真,不能功亏一篑,不然之前所受的伤就白挨了。
方楠跌退着进入通道后,迅速爬起身,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转身就往通道深处逃去,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他回头瞥见黑鼠不顾通道的狭窄,毅然追了上来,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远处,一直观察着这边的白鼠,看到方楠脸上突然露出的笑容,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黑鼠高高跃起,却没有注意到方楠在逃跑时并没有丢掉武器。
方楠回过头,见黑鼠如自己预料的那样高高跃起,两边的“墙壁”让它无处躲避。他后脚跟用力朝着手中的铁棍向上一踢,待铁棍到达合适的高度,方楠向后一个下腰,将铁棍斜着向上,瞄准黑鼠张开的嘴巴,重重地捅了进去。
片刻后,方楠提着铁棍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大笑着将“插”在铁棍上的黑鼠一脚踹飞,手中的铁棍一举,遥指着不远处的白鼠大喊道:“攻守易形了,这次我看你往哪跑!”说罢,便朝着白鼠大笑着狂奔而去。
白鼠此时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嘴里不停地发出颤抖的叫声,希望有其他老鼠能回来救它。可是,柯明、张颖他们怎么可能让鼠群轻易离开。方楠见状,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
白鼠见同伴都被拖住,短时间内无法脱身,深知方楠的厉害,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向外逃去。但它那条受伤的腿,注定了它跑不快,最终还是被方楠追上。方楠高高举起手中的铁棍,在白鼠不甘的叫声中,重重地落下。
其他的老鼠们,见它们的首领已死,顿时如“丧家之犬”一般,四散而逃。
“哐当”一声,方楠等到逃跑的老鼠们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再也支撑不住,手中的铁棍滑落,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营地前的“广场”上,大家也都和方楠一样,纷纷跌坐在地,喘息着互相打量。对视间,“相视一笑”,人生三铁之一,在这一刻悄然达成,大家的情感也在此时得到了升华。
“龙功!”张颖并未和大家一样坐下,而是朝着一旁正在用枪捅着死老鼠的龙功喊道,“去后面把我的医疗箱拿来,顺便告诉程艳阿姨,危机解除,让他们过来帮忙。”说完,便朝着躺在地上的人走去。
方楠等人见状,也都相互搀扶着站起身,一同围了过去。当龙功气喘吁吁地背着医疗箱返回时,方楠等人已经将躺在地上的人搬进了亭子中。
大家看着昔日一起说笑、工作的“战友”,此时正生死未卜地躺在冷冰冰的地上,不禁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方楠心中悲痛万分,手上的关节因为握得太紧而毫无血色。悲痛的心情加上身体上的创伤,让他不禁摇晃起来。
“方楠!”就在方楠感觉自己快要摔倒的时候,柯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所有人都一脸紧张地看着方楠。
“方楠,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啊,你可不能倒下。来来,我扶你先坐下,张颖,你先给他看看。”柯明关切地扶着方楠,坐在洪磊递过来的木头桩子上。
“对对,老柯说的对。”大家听到柯明的话后,不约而同地点头附和着。
方楠挥手打断正要起身的张颖,开口道:“不用管我,我还撑得住,先救他们,能救几个是几个,别有心理压力。”
说完,长呼一口气,继续说道:“大家都坐,别站着了,程艳,辛苦你带人给大伙做点饭。”
“应该的,应该的。”程艳说着就出了人群。
不知何时,黎明的曙光已经照亮了整个天空。
“方楠,方楠,醒醒。”方楠睁开疲惫的双眼,就看见张颖顶着红肿的双眼,眼神中满是心疼。
“怎么了?”方楠先是看了看四周,随后疑惑地问道。
“饭好了,该吃饭了,吃过再睡。”张颖指了指程艳道。
“哦,哦,好。”方楠说罢,用力地搓了搓脸。
此时的天色已经大亮,经过一夜奋战的众人,不顾地上的积水,全都或坐或躺地睡着了。方楠和张颖将他们轻轻喊醒,开始吃饭。
营地里除了不能动的人,此时都围在广场上。来不及清理的老鼠尸体,混合着血水,见证着昨晚战斗的惨烈。
方楠在检查了四周后,发现没有遗留的老鼠,最后一个回到广场上。随着他踏上广场,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着他。在他们眼中能看到了尊敬、崇拜、信任、敬畏、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