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么?夫人,您不懂医术,不要妄下断论。”苏百里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如果您不相信我的医术,大可以现在就带婉儿离开。”
林远山夫妇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他们不敢拿女儿的性命开玩笑,只能强压下心中的疑虑,再次离开了密室。
苏百里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暗自冷笑。他必须尽快完成计划,否则一旦林婉儿的情况恶化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他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他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凌宣身上。凌宣体内的噬灵决已经被唤醒,正蠢蠢欲动,而林婉儿体内的蚀魂煞也已经调整到最佳状态。
“成败在此一举!”苏百里低吼一声,将两股力量引导至同一个方向,准备让它们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蚀魂煞如脱缰野马般在林婉儿体内横冲直撞,一丝丝猩红煞气顺着她的毛孔溢出,将原本洁白的床单染成一片斑驳。与此同时,诊所内的灯光开始闪烁不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味。林远山夫妇在外等候,只觉一股寒意顺着脚底板直窜天灵盖,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
“老林,你有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林母脸色煞白,紧紧抓住丈夫的胳膊。
林远山强作镇定,却掩饰不住语气中的颤抖:“别自己吓自己,苏先生是高人,肯定不会有事的。”然而,他话音未落,诊所内便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如同野兽濒死前的哀嚎,彻底击溃了他最后的理智。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林远山猛地冲向密室,林母也紧随其后。然而,无论他们如何用力拍打、推搡,那扇看似普通的木门都纹丝不动,仿佛与墙壁融为一体。
“怎么回事?这门怎么打不开?”林远山急得满头大汗,用力捶打着门板,“苏先生!苏先生!你开门啊!”
密室内,苏百里脸色铁青,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他没想到蚀魂煞的反应会如此剧烈,更没想到林远山夫妇会如此执着。他分出一丝神识,操控密室外的阵法,将门牢牢锁死。
“该死的!这老东西真是阴魂不散!”苏百里低声咒骂了一句,将全部精力集中到凌宣身上。此刻,凌宣的身体正剧烈颤抖着,皮肤表面浮现出一道道诡异的黑色纹路,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令人毛骨悚然。
苏百里不敢有丝毫懈怠,指尖黑芒闪烁,将自身的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凌宣体内,试图压制住那股狂暴的力量。然而,蚀魂煞和噬灵决的融合远比他想象中要困难得多,两股力量如同水火不容,在他体内疯狂冲撞,让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撕裂开来。
密室外,林远山见大门紧闭,心中疑虑更甚。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位知名医生的电话,语无伦次地描述着诊所内的异常情况,并隐隐透露出报警的意图。
苏百里通过感知阵法察觉到这一切,心中暗骂一声“蠢货”,却又不得不分神应对。他迅速施展一记障眼法,将密室内狂暴的能量波动伪装成普通的城市电磁干扰,同时操控阵法,模拟出正常的诊所环境,试图瞒天过海。
然而,就在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时,凌宣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直接将他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墙壁上。苏百里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眼前一片模糊。
“怎么回事……”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提不起一丝力气。
苏百里扶着墙,踉跄着站起身,嘴角的血迹触目惊心。他盘膝而坐,真气如涓涓细流般流淌,修复着受损的经脉。体内的噬灵决与蚀魂煞依旧纠缠不休,如同两条互不相容的毒蛇,撕咬着他的五脏六腑。他闷哼一声,脸色愈发苍白,却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将一丝真气探入林婉儿体内。
“该死,这蚀魂煞比预想的还要棘手……”苏百里暗骂一声,额头上冷汗涔涔。林婉儿体表的黑色纹路如同跗骨之蛆,不断蔓延,他的呼吸也变得微弱起来,仿佛随时都会香消玉殒。
“不行,不能再拖了!”苏百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决定孤注一掷,以自身为容器,暂时封印蚀魂煞。他知道这很危险,一个不慎,自己就会被蚀魂煞吞噬,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但他别无选择,如果林婉儿死了,他之前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他更无法面对林远山夫妇的质问,甚至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他深吸一口气,将大部分真气凝聚成一个漩涡,将四处乱窜的蚀魂煞包裹其中,同时以神识探入蚀魂煞的核心,试图将其引导至自己的体内。
就在这时,密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夹杂着林远山夫妇焦急的呼喊:“苏先生!苏先生!你没事吧?开门啊!”
苏百里眉头紧锁,分出一丝神识探查外界情况。只见林远山夫妇正疯狂地拍打着密室的木门,林母甚至哭喊起来:“老林,怎么办啊?婉儿不会出事了吧?”
更糟糕的是,一辆警车停在了诊所门口,几名警察正朝着诊所走来。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轿车也停在了路边,从车上下来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老者,正是林远山之前打电话求助的医学专家。
苏百里暗骂一声“晦气”,迅速调整阵法,制造出一副诊所一切正常的假象。诊所外原本闪烁的灯光恢复正常,空气中弥漫的腥甜味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别敲了!我正在给婉儿治疗,很快就好了!”苏百里用真气模拟出自己的声音,对着门外喊道。
林远山夫妇听到苏百里回应,稍微安心了一些,但依旧焦急地等待着。警察和医学专家也来到了门口,询问情况。
“我们是接到报警电话,说这里有人非法行医,情况属实吗?”一位年轻的警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