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百里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中充满了自责和心疼。他知道,沐清雨是为了救他才强撑着出来,如果不是她,自己恐怕已经命丧黄泉。
他轻轻将她抱起,语气温柔得像是哄孩子:“别说话,我找地方给你疗伤。”
沐清雨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嘴角露出一丝安心的微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苏百里抱着沐清雨,在夜色中寻觅着可以歇脚的地方。山路崎岖,他走得异常小心,生怕颠簸到怀中昏迷的女子。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添几分阴森。苏百里环顾四周,最终选择了一处山洞。洞口不大,被藤蔓遮掩,不易被人发现。
他将沐清雨轻轻放在洞内相对平坦的岩石上,然后升起一堆火,驱散了洞内的潮湿和寒意。火光跳跃,映照着沐清雨苍白的脸庞,更显得她楚楚可怜。苏百里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沐清雨服下。
“这药只能暂时压制你的伤势,等天亮了,我带你下山找个医生。”苏百里一边说着,一边撕下自己衣袖的一角,为沐清雨包扎伤口。他的动作很轻柔,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弄疼了她。
沐清雨的伤口在肩头,一道狰狞的刀伤,深可见骨。苏百里看着这道伤口,眉头紧锁。他虽然不懂医术,但也知道这伤势不轻。若是处理不当,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该死的山贼!”苏百里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心中充满了愤怒和自责。如果不是他非要走这条捷径,也不会遇到山贼,沐清雨也不会受伤。
他握紧沐清雨的手,感受着她微弱的脉搏,心中默默祈祷:“你一定要撑住,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沐清雨的呼吸很浅,脸色苍白得吓人。苏百里不敢闭眼,一直守在她身边,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夜越来越深,山洞外的风声呼啸,如同鬼哭狼嚎。苏百里将火堆拨得更旺一些,然后脱下外套,盖在沐清雨身上。他紧紧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冰冷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沐清雨的眼皮微微颤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目光落在苏百里身上,虚弱地问道:“我……我在哪?”
“你醒了?”苏百里惊喜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你感觉怎么样?”
“我……我没事……”沐清雨的声音很微弱,像是蚊子哼哼一般,“谢谢你救了我……”
“傻瓜,说什么谢呢。”苏百里温柔地笑了笑,“你是我带出来的,我当然要保护你周全。”
沐清雨看着苏百里温柔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苏百里虽然表面上吊儿郎当,不靠谱,但在关键时刻,他却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对了,你的伤……”苏百里想起沐清雨的伤势,连忙问道,“还疼吗?”
沐清雨摇了摇头:“不疼了……”
苏百里这才放下心来。他看着沐清雨虚弱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心疼。他知道,沐清雨是为了他才受伤的,他一定要想办法弥补她。
“你饿了吗?”苏百里突然问道,“我这里还有一些干粮……”
沐清雨摇摇头:“我不饿……”
苏百里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洞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脸色一变,警惕地看向洞口。
“谁?!”苏百里厉声喝道。
洞外没有回应,但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苏百里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将沐清雨护在身后,然后缓缓站起身,目光警惕地盯着洞口。
火光映照下,一个黑影出现在洞口,然后慢慢走了进来。
火光摇曳,洞口的黑影逐渐清晰,竟是两个熟悉的身影。小鱼那张圆乎乎的脸率先探了进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带着几分焦急和好奇。
跟在他身后的,是林子阳,一身青衫微微皱巴,脸上挂着惯常的冷淡神情,手里却拎着一只破旧的布包,像是刚从哪赶来的。
“苏哥哥!清雨姐!”小鱼一进洞就嚷嚷开了,嗓门大得让苏百里眉头一跳,“可算找到你们了!你们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啥?吓死我了!”
苏百里松了口气,刚才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嘴上却不饶人:“你小子喊什么喊?生怕山贼听不见是吧?”他瞥了眼小鱼,又看向林子阳,“子阳,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让你在山下等着吗?”
林子阳没急着答话,先扫了眼洞里的情形,目光落在沐清雨身上,见她脸色苍白,肩头的布条渗着血迹,眉头微微一皱。他放下布包,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责备:“师父,你这事办得可不地道。师娘伤成这样,你也不早点送她下山?”
苏百里被噎了一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当然知道沐清雨的伤不能拖,可这深更半夜,山路崎岖,哪敢随便乱动?再说,他一个靠仙术装医术的人,哪懂什么正经医术?只能靠那点从书上偷学的皮毛,先稳住她的伤势。
“废话少说!”苏百里没好气地瞪了林子阳一眼,“你们来得正好,赶紧帮我看看她伤得怎么样。”
小鱼一听,立马凑到沐清雨身边,蹲下身,瞪大眼睛盯着她肩头的伤口,嘴里还嘀咕:“姐,你咋这么不小心呢?山贼有啥好怕的,回头我揍得他们满地找牙!”他嘴上说得硬气,手却抖得跟筛糠似的,压根不敢碰那伤口。
沐清雨被小鱼逗得唇角微微上扬,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她轻声道:“小鱼,别瞎逞能了。你那三脚猫功夫,怕是连只鸡都打不过。”
“嘿!姐,你可别小瞧我!”小鱼不服气地挺了挺胸脯,转头冲苏百里嚷道,“苏哥哥,你说是不是?咱俩联手,那些山贼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