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殿下这是何意？臣女哪有那通天的本领。”
“画舫当日，臣女听到礼部尚书家的小姐张楠衣与丫鬟的谈话，才去寻了沈婉姐姐的。”
瑞王冷笑:“是么？原来是本王太看得起苏姑娘了。”
“本王还以为苏姑娘有通天本领了。”
苏玉衡:“若是臣女真有什么通天的本领，就不会站在这里与殿下说话了。”
“如今天色已晚，臣女先行告退。”
苏玉衡说完，给瑞王行了一礼，转身就离开了望京楼。
却不知道，身后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不过，她知道这瑞王不一般。
前世瑞王惨死，也不知今生他会如何？
如今又多了一个对付齐王的人，挺好的。
三日后。
柳氏娘家的侄儿柳允礼果然来了。
苏玉衡还在芳菲院里想着让人查沈庭洲的事情，白芷就匆匆跑来。
“小姐，夫人娘家的亲戚来了，如今就在前堂让您去一趟。”
苏玉衡问:“娘家亲戚，哪个亲戚？”
白芷道:“好像也姓柳，说是小姐的表哥。”
柳允礼？
苏玉衡微微蹙眉，这柳允礼不就是柳氏弟弟的儿子吗？
她那表面谦谦君子的表哥。
实则好赌就算了，还常眠花街柳巷。
还有花柳病。
没想到，这么快柳氏就让人将这柳允礼从雍州接到这燕京。
她从椅子上起身。
“我知道了，我们换身衣裳去前堂一趟。”
“是，小姐。”
苏玉衡到达苏家前堂时，远远就听到柳氏和柳允礼还有苏家老夫人的声音。
“几年不见，允礼更胜往昔，器宇轩昂，令人心折。”
椅子上，柳允礼一身浅褐色华服，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看向柳氏。
“姑母过奖了，允礼此次前来燕京是受父亲之意，特来探望姑母。”
他环顾四周。
“怎么不见得欢儿表妹，和衡儿表妹？”
柳氏道:“玉欢在江南祈福，估摸着还有一个月才回来。”
“衡儿已经派人去喊了，应当快到前堂了。”
苏玉衡走到前堂，听到的就是柳氏这两句话。
苏玉欢江南祈福？
谁家女儿去江南祈福要一年之久？
分明就是去江南偷偷产子罢了。
这苏玉欢与淮南王世子萧策有婚约，却在婚前失贞给了信亲王。
那信亲王是陛下的九弟，年纪也约摸三四十岁。
她一直瞒着所有人与信亲王有染。
这信亲王有王妃，苏玉欢不愿做妾，便只得做信亲王见不得光的外室。
怀上身孕后怕淮南王府追究这门亲事，偷偷以祈福之名跑去江南。
实则是去江南养胎生子罢了。
前世，苏玉欢生下那孩子后偷偷养在府外，侯府怕瞒着所有人，将她嫁到淮南王府。
苏玉欢害怕婚前失贞生子之事被察觉。
还险些将她设计到淮南王世子萧策的床榻上去，意图借她的腹给萧策生子。
让她做妾，苏玉欢做主母。
当时她去淮南王府发现不对劲，便早早回来，这才没有让苏玉欢得逞。
算算日子，苏玉欢应当是快回来了。
恐怕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苏玉衡想着，跨步往苏家大堂里走，刚走进去，就见那椅子上的男人眼睛看着自己。
“哟，这就是衡儿表妹，多年不见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了。”
苏玉衡:“表哥过奖了，如今瞧着表哥倒是与从前不同了。”
柳允礼放下茶盏，目光在苏玉衡身旁游走:“表妹已经及笄了，可有了心仪之人？”
苏玉衡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衡儿，你表哥问你话呢为何不说？”柳氏有些不悦。
苏玉衡笑道:“母亲，我有无心仪之人，母亲难道不知晓吗？”
“衡儿此生……非砚秋哥哥不嫁。”
“你简直荒唐！”柳氏一掌拍在桌子上，气得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你若是再说这种话，别怪母亲把你拉去沉塘。”
一旁的柳允礼也听懵了。
他知道苏玉衡不是苏家四小姐，可他没想到这苏玉衡喜欢的居然是苏砚秋。
“表妹说……非砚秋表哥不嫁？”
苏玉衡坐在椅子上再次沉默。
她就是要让柳氏着急，只有这样才能让柳氏的计划一场空。
前堂里的气氛十分压抑，苏老夫人杵着拐杖，定定的看着苏玉衡，心中怒意隐隐攀升。
“四丫头，这种话不准再说了，否则你要害死我们苏家。”
“还当着你表哥的面说，你简直……”
苏老夫人气得甩了甩袖子。
反倒是一旁的柳允礼安慰道:“我看表妹如今年纪尚小，不懂这男女之事，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表妹如今虽已及笄，却终究是个多愁善感的姑娘。”
“允礼说的不错。”柳氏接话。
“衡儿如今小，哪懂什么情爱，认为砚秋对她好，误把这兄妹之亲当成了男女之情罢了。”
“衡儿，你表哥既然大老远从雍州来到燕京城，你便好好与你表哥相处。”
“与表哥相处？”苏玉衡勾唇。
“母亲是想把衡儿嫁去雍州？”
柳氏沉默片刻，随即说道:“若是你们二人相处恰当，你会愿意去雍州的。”
“我说了，我非砚秋哥哥不嫁，也不愿意和旁人相处！”苏玉衡说完，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若是母亲执意如此，女儿只有一死！”
她说完带着白芷头也不回的离开前堂。
“简直大逆不道！逆女！”苏老夫人杵着拐杖，整个人气得全身颤抖。
柳氏立马走过去将她扶住。
“老夫人，事到如今这丫头不能再留在府中了，我们苏家迟早要被她毁了。”
“若是老夫人不介意，就把她嫁去雍州柳家如何？”
坐在椅子上的柳允礼听说要将苏玉衡嫁给他，脸上浮现出欣喜的神情。
整个人因为激动微微颤抖。
柳氏将苏老夫人扶起来往老夫人院子里走。
到了院子便低声对着苏老夫人道:“齐王被刺那日，那丫头的身份就险些暴露给了陛下和皇后，若是皇后日后查起来，我们侯府就完了。”
“不如就将她嫁给允礼，让她去雍州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以防夜长梦多。”
苏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可如今，四丫头的婚事由太上皇作主，如何能将她嫁去雍州？”
柳氏冷笑道:“儿媳自有办法，三日后我带几个孩子前去白马寺祈福，到时候允礼也一起去。”
“若是那丫头身子给了允礼，这太上皇能不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