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公司员工们来到陈鹏的酒店,一进门就被满桌的海鲜吸引住了。
桌上摆满了帝王蟹、老虎虾、三文鱼,还有各种叫不上名海鲜和各种贝类,大伙的眼睛都看直了。
陈鹏站在一旁,笑着说:“陆总特意交代,让大家敞开了吃,今晚尽情放松!”
聚餐时,大家边吃边聊,平日里工作的压力和疲惫都随着欢声笑语消散了。
有人吐槽最近项目的难题,有人分享工作中的趣事,气氛别提多热闹了。
酒足饭饱。有人提议去唱歌,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杀到了酒店的KtV。
到了KtV,大家更是玩嗨了。
有人拿着话筒扯着嗓子高歌,有人跟着节奏摇摆,还有人在一旁不停地干杯。
陆鸣野和宴锦程喝的都不多,两人在一边讨论着项目上的一些事,偶尔有员工过来敬个酒。
到了凌晨,不少人就喝得满脸通红,走路都开始打摆子了。
散场的时候,很多员工都纷纷叫起代驾。巧的是,安靖正好接了其中一单。
“谁叫的代驾?”她音色淡然。
“……我。”其中一个程序员打着酒嗝道。
看着骑着代驾专用小电驴的安靖,陆鸣野足足愣了三秒钟。
白天外卖,晚上代驾……
她很缺钱?
保安已经将程序员的车开到了门口。
陆鸣野嘴比脑快。对程序员道,“你把订单取消了。我让卫明送你,你喝的有点多,他方便送你上楼。”
程序员听了特别感动。“谢谢陆总。”
陆鸣野没理会他的感动。
随后对安靖道,“你送我回去,我付你双倍的钱。”
很快司机卫明也把陆鸣野的车开到了酒店门口。
安靖没什么话,反正送谁都是送。无所谓……
她下车,动作麻利打开后备箱,单手将小电驴搬进后备箱。
随后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陆鸣野跟着坐进了副驾驶座,刚关上门,安靖已经发动汽车。
“地址。”
“华府君庭。”
安靖设置了导航后一脚油门车就开了出去。
车内安静得有些压抑,只有导航语音时不时打破寂静。
陆鸣野看着专心开车的安靖,心里很是好奇。
出身名校,身手又好,为什么还做一些底层工作?
倒不是他看不起底层工作的,只是觉得太屈才了。
他实在忍不住开口打趣道:“美女,没想到你还是个斜杠少女?”
安靖转过头来,蹙眉看着他,显然没听懂他的意思。
陆鸣野见状,嘴角微微上扬,耐心解释道:“就是身兼多职的意思。你这么拼,是需要钱吗?”
毕竟他之前听到她什么看病之类,想来是需要钱。
安靖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盯着道路,“没有。”
陆鸣野又碰了个软钉子,却也不恼,他打量着安靖。
只见她单手握着方向盘,侧脸线条坚毅,路灯的光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看你这开车的架势,技术很溜?”
陆鸣野换了个话题,试图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安靖还是简洁回应:“嗯!”
“我们也算熟了,怎么还是对我如此惜字如金。”
陆鸣野半开玩笑地说道,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意。
安靖蹙眉瞥了他一眼,熟?熟吗?见过几次就能称之为熟?
这次直接嗯都没有了,说实在的安靖对这种见女人就叫美女的男人实在没什么好感。
陆鸣野知道安靖的冷淡,却没有就此打住,他微微侧身,面向安靖。
语气依旧轻松:“人都有低谷的时候,如果你需要钱或者需要换个工作,我可以帮你。”
安靖认真的说道,“谢谢,不需要。”
陆鸣野看着安靖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却莫名更想了解她。
他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身子往椅背靠了靠,目光仍落在安靖身上,说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以你的能力,不该被困在这样高强度又低收入的工作里。”
安靖单手打着方向盘上,看了一眼陆鸣野开口道:“每个人对生活的定义不同。追求也不同。”
这是安靖对陆鸣野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陆鸣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是我冒昧了。”
红灯的时候,陆鸣野接着道,“正式认识一下,我叫陆鸣野,取自鹿鸣于野。”
他伸出手,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安靖的目光在陆鸣野的手上短暂停留,并没有伸出手。
“安靖。”
她简洁的回了两个字,声音依旧平淡。
陆鸣野的手在空中悬了一瞬,才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脸上却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似乎丝毫没有被安靖的冷淡影响。
明知故问的道。“安静的静吗?”
“立青靖!”
“安靖,好别致的名字,简单干脆,和你的性格很像。”
陆鸣野重新调整了下坐姿,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安靖。
车子缓缓启动,绿灯亮起,安靖专注地开着车,沉默寡言的她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陆鸣野望着窗外的夜色,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很快,车子稳稳抵达了华府君庭。安靖看着后视镜熟练地一打方向盘,将车一把倒入了车库。
引擎声渐息,她利落下车,径直走向后备箱,单手将电毛驴提了出来,动作一气呵成。
这时,陆鸣野也跟着下了车,他从车内拿了两千块现金,转身走到安靖面前,递了过去,说道。
“今天麻烦你了,这是代驾费。”
安靖伸手接过钱,手指迅速抽两张,把剩下的钱塞回陆鸣野手中。
“代驾费该多少就多少。”
陆鸣野看着安靖递回来的钱,微微皱眉,“拿着吧,这么晚辛苦你了。”
他将钱再次递向安靖,眼神中很是诚恳。
安靖没有回话也没有接,自顾跨上小电驴,戴上头盔,便骑着车消失在了夜色中。
陆鸣野站在原地,望着安靖离去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还是和第一次一样的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