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郑翠花母女俩脸色大变。
且不说这个时代的人本就惧怕公安,更何况她们心里藏着腌臜事,如今还牵扯到军人同志,两人怎能不怕?
母女俩也顾不上脸颊上的刺痛,直接跪行到了苏美娟面前。
郑翠花哭的那叫一个老泪纵横,“美娟啊,可不能报公安,不然我闺女这辈子就毁了啊,是我错了,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你要打要骂都行,放过素娥这一次吧。”
经过这么一闹,素娥的名声算是保不住了。
可只要不报公安,素娥就还有活路,大不了嫁的远一些。
若是要报了公安,说不好是要蹲篱笆子的,不止如此,还会带累家里人的名声。
一旁的孙素娥也是真的怕了,甚至开始隐隐后悔。
听到郑翠花的话后,孙素娥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用力的吼道:
“我娘说的对,都是她让我这么做的,都是她的错,要抓就抓她,不要抓我,都是我娘让我这么干的。”
话落,孙素娥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把脸埋在了双腿之间。
看到闺女背刺自己,郑翠花的心都要碎了。
可闺女这惶恐不安的模样,郑翠花别说抱怨了,就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生怕孙素娥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她默默地流着泪,嘴唇一张一翕,反复呢喃着:“美娟,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呜呜呜,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只要能放过素娥。”
听到郑翠花的话,孙素娥低垂的眼眸闪过一抹精光,只不过很快便被惊恐遮掩了。
原本还心存质疑的围观群众们,这下是一点怀疑都没有了。
不过看到郑翠花母女俩这惨兮兮的模样,觉得心下不忍,反过来又劝起了苏美娟。
“美娟,你看翠花母女俩都知道错了,要不就别报公安了,不然这传出去了也不好听不是?”
“是啊,大家邻里邻居的,报公安真没必要,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谈,没什么解决不了的。”
“美娟,得饶人处且饶人,又不是说这事就这么算了,一会村长来了,我们都为你作证,可报公安就有些过了。”
......
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唐晚宁不禁在心中冷笑一声。
果然刀没割在他们身上,他们都不疼是吧。
还有郑翠花、孙素娥,别以为说两句软话、掉两滴鳄鱼的眼泪,这件事情就能这么轻飘飘的过了。
不就是哭吗,谁不会啊?
只听唐晚宁“嗷”的一声就扑在了孙美娟的怀里,脖颈处那狰狞的红痕也随之起伏着,可见施暴者下手有多狠。
“呜呜呜,娘,我的脖子好疼啊,一想到我刚刚差点就被孙素娥给勒死,我就好害怕。”
由于哭的太狠,唐晚宁的肩膀不停的耸动着:“杀人就要偿命,哪怕只是杀人未遂,也是犯法的。
大家别忘了,我下河是去救她的,她今天连救命恩人都能下死手,你们就能保证她明天不会对其他人下手?
特别是那些得罪过孙素娥一家的,自求多福吧,我今天没死在她的手下是我命大,不是她不想杀我。”
唐晚宁声音沙哑的像是砂纸磨过一般,仿佛是地狱前来索命的使者,阴森恐怖:
“以后大家看谁不顺眼,上去掐就完了,反正只要不把人掐死,施暴者轻飘飘的掉两滴猫尿、卖卖惨就能躲过法律的制裁。”
说罢,唐晚宁也不管众人的反应,站起身就想搀着母亲回家。
倒是围观的村民,一个个脸色难看的不行,就像是亲爹死了没地埋一样。
就在唐晚宁搀着母亲想离开之际,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报公安、必须报公安。”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跟着喊了起来。
“对,报公安,杀人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宁宁吃了这么大的亏,可不能因为这对毒妇哭几声、卖卖惨,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开玩笑,若是杀人都不用付出代价了,那以后大家看谁不顺眼上去干就完了。
反正只要人没死,掉两滴猫尿就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唐晚宁见状,在心中冷笑一声。
果然,在不涉及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大家总能心存大度、友善宽容。
可一旦涉及到他们自身,一个个又会变得毫不留情,生怕会损害到自己的权益。
人群中,一个小伙子站了出来,“我骑车快,我去县城报公安。”
“我去喊村长。”
孙素娥见事态逐渐脱离了她的掌控,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想找个好男人罢了,怎么就闹到要报公安的地步了。
郑翠花见状,也顾不上害怕,一把将闺女揽进了怀中。
孙素娥像是猛然被惊醒的小兽一般,疯狂的捶打起郑翠花,眸中满是暴戾之气。
“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呜呜呜,你怎么不去死啊......”
听到来自亲生闺女的谩骂,郑翠花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可明明她自己就是用这种办法,成功的嫁给了老孙的啊。
为什么到了闺女这里,就行不通了呢?
反而还落得一个牢狱之灾。
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同情她们、替她们求情了,毕竟孙素蛾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出卖,这一看就是长歪了啊。
这次若是轻飘飘的放过她们母女俩,以后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呢。
晚宁说得对,这就是鳄鱼的眼泪。
就在母女俩一个哭的撕心裂肺、一个骂的口不择言时,孙大山来了。
他阴沉着一张脸走来了。
只见孙大山的眸中满是悔恨,声音更是嫌恶至极,“毒妇,你这个毒妇,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祸害,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们一家人,你才满意?
天天自以为很聪明,你有没有想过,以前你的那些把戏能成功,只是别人懒得和你计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