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杀了几个废物,不打紧。”
拓跋烈毫不在意。
他跟着记号来到青冥渡,心气不顺,进村就杀了两户人家。那两户里虽然也有修为不错的,但完全挡不住这头蛮熊。
“你不该......”
柳如烟本想劝说,但知道没什么效果,还有可能起到反作用,于是说到一半转了口风,“我听说这处有金丹真人坐镇......”
“吊!”拓跋烈啐了一口,“凭他多大名头,来到老子面前照样要吃上一刀!”
柳如烟就此不再说话。
这就是真传弟子的底气。
这些人往往是门派中兴的希望,每一位都有专门的老师指导。双熊的老师神山上人,那是实打实的金丹真人,为人护短不讲理,名头确实不小。
“大言不惭!”
便在这时,一道声震金石之音传至此处,跟随而来的是一道极亮的剑光。
那剑光似闪电划破长空,转瞬到达拓跋烈身后,如潮的剑鸣才刚刚响起。
“贼子好胆!”
拓跋烈身不动,头不转,背上忽然多了把开山刀,将那长剑正好隔了开去。
一声轻响,剑身点在刀背上,只稍稍弯折,回弹时迸发出一篷细碎星子,明灭不定,继而收束成璀璨星光,疾斩拓跋烈项上人头。
那星光极为耀眼,比剑气更快更猛,拓跋烈躲闪不及,狼狈向旁边倒去,堪堪躲过必杀一击。
星光打空,直冲棚顶,瞬间将那里打破一个大洞,在天上映出碗口大的星光,凝而不散。
紧接着星光一收,飞剑自动回转,落入一人手中。
而拓跋烈也已经从地上跳起,将开山刀横在胸前,怒目来人。
秦墨小心伸头看去,见手持飞剑之人虽不及拓跋烈魁梧,却也是肩宽背厚,筋肉虬结,再加上阔面重髯,目光如电,比杀气腾腾的拓跋烈多了份任侠之风。
“啧啧,这星斗剑还是差了火候。”
来人弹动剑身,飞剑上星光熠熠,发出“嗡嗡”低鸣,恍若龙吟。
“谢重霄,你还真是穷追不舍!我先前有急事,可不是怕了你!”
拓跋烈叫破来人姓名,开山刀向前一指。
那“谢重霄”大笑两声,忽然面容一肃,“出来打过再说!”一个箭步冲出庙外,伸手招呼拓跋烈。
拓跋烈想也不想出了门,刀剑声很快响起,密如急雨。
柳如烟惊魂未定,在原地皱了皱眉头,身形忽然消失,紧接着秦墨就感觉一股温香靠了过来。
......!!
两人现了身,大眼对小眼,相看两无言。
秦墨本想逃跑,又怕被外面两人发现,想出手制服柳如烟,又知道自己打不过,索性装聋作哑,等对方先出招。
柳如烟要和秦墨打听消息,却也不知该从何处问起,她盯着秦墨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回过神后低垂眼帘,结果看到那处藏了条大蛇,比呼延灼的还要壮观,骇得立时捂紧了嘴巴。
原是大虫缩头探脑现了身,秦墨画的大饼中看不中用,它肚子饿,要出来找吃的,冥冥中感知柳如烟身上有非常美味的东西,便不断试探,伺机下嘴。
秦墨这时也发现了大虫的异常,正在疑惑,却见柳如烟放下手掌,甜甜一笑,从嘴里喷出一股粉红色烟雾。
两人相距一尺不到,秦墨猝不及防吸进去一丝,立感头晕眼花,幸好大虫自动过来护主,将那毒气吞噬殆尽。
天衣无缝!
秦墨下手毫不容情。
一条银蛇急速闪过,向那点朱红飞去,结果被柳如烟捏在指间。
咦?灵蛛丝?
柳如烟眸光一狠,十指尖尖,向秦墨脸上抓来。
秦墨哪敢让她得手,慌忙间扔了针线,疾风步瞬闪至庙外。
柳如烟追击而至,身形飘忽如青烟。
庙外大雨瓢泼,打斗正酣,那两位被裹在一个硕大的透明水球内,剑气驰骋,刀光狠绝,亦有星光乍起,璀璨夺目。
感受到身后杀气浓烈,秦墨慌不择路,从水球旁边跑了过去。
却听柳如烟忽然哭喊:“谢师兄,拓跋师弟,快帮我抓住这个淫贼!”
她以真气夹在喊声中,立时盖过刀光剑影。
我靠Nm!
两条魁梧身形瞬间一左一右挡住去路,秦墨险些破口大骂。
“见过谢师兄。”
眼见无法,秦墨只得对谢重霄挤出笑脸。
这位的腰牌上写得清清楚楚:守山堂,谢重霄。
谢重霄眉头一挑,并不发话,但也没放下手中飞剑。
拓跋烈更是虎视眈眈,幸好他不敢胡乱出手,免得被谢重霄钻了空子。
柳如烟这时来到场中,哭哭啼啼,不胜凄惨,却字字清晰:“谢大哥,我是焚音谷的柳如烟,以前一直听桃夭师妹说起你,你这师弟对我行了不轨之事,你要为我做主。”
又转头对拓跋烈哭:“拓跋师弟,我夫君呼延灼就是被这小贼所害!”
眼见两人愤怒的目光射过来,秦墨一时间觉得百口莫辩,便只说:“谢师兄不要听她胡说,我叫秦墨......”
“你就是秦墨?”谢重霄闻言脸色顿缓,向身旁示意,“你站过来。”
小怀庄的事情几乎传遍了云岚宗,“秦墨”这个名字也为不少人所熟知,普遍都觉得这个焚尸匠不但运气好,本身也不白给,否则定难死里逃生。
谢重霄原本不信,如今见秦墨藏身庙内,却能躲过自家探查,眼下又能在炼气九层的柳如烟面前逃脱,便信了几分。
至于柳如烟说的“不轨之事”,哪怕秦墨真的做了,那也是云岚宗自己的事,轮不到外人评判。
他等秦墨站到旁边,朗声一笑,剑指柳如烟和拓跋烈:“柳如烟,你犯我云岚,杀我弟子,罪不可恕,老子可做不得你的哥哥。怎么,你俩是一起上还是单挑,画个道下来吧!”
柳如烟脸色连变,最后居然捂着脸呜呜咽咽飞离了这里,置场中三个男子于不顾。
“你我必有一死战!”那拓跋烈丢下狠话,高喊“柳妹等我”,踩着开山刀踏空而去,“嫂子”的称呼改得顺口。
“我在宗门比试等你!”
谢重霄吼了一嗓子,转头问秦墨:“你个烧尸的跑来这里作甚?”神情一顿,“是了,正好死了两户人家,你跟我过去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