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霍鄞州抱起时,南姻醒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南姻愣了一瞬,霍鄞州几乎立即察觉到她醒来,同时收力,将她禁锢在怀中。
“松手,放开我!”南姻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被碾碎了。
霍鄞州未曾看她,黎明将至的夜,他抬眸看向隐匿在数千台阶之上的灵隐寺,没有言语,直接抱着南姻,开始登顶!
“不管你是中了邪,还是失了心,本王都会治好你。”
南姻安静了一瞬,马上就懂了他的意思。
她跟原主不一样,不爱他,不顺从,他就觉得自己有病,是中邪了!
他想的只是解决问题,他从来不在乎她的情绪,也不考虑感情,更不会去想他对她做的说的,带来的伤害是什么样的。
他只要他想要得到的!
原主怎么会喜欢上这种男人,太窒息了。
南姻眼底泛起猩红,忽然搂紧他的脖颈,张口对着他的肩膀就狠狠咬了下去。
血滚涌而出,呛得南姻都呼吸困难。
余光扫到霍鄞州脸上,他自始至终,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步伐不停,抱着南姻朝着峰顶登去。
南姻心底越发恨,释放的力道更重,更狠。
几乎,就要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可是他半点不受影响,就仿佛他这个人,不管是在他面前哭闹吵,他都无动于衷。
“霍鄞州,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你恨我,我也不爱你,何必相互折磨,你怎么就不能放过我!”
南姻终于落了地,几乎要崩溃。
山下还是漆黑一片,他带着她登至山顶,朝阳散发万道金光,笼罩在彼此身上。
大殿冷清,香火袅袅。
国师不见他,也不见南姻。
霍鄞州垂眸睨着南姻可谓倾城角色的脸。
他仍旧无动于衷,抬手为她擦去她嘴角属于自己的血。
他俯下身去,看着南姻像是一只无路可走的小幼兽,可怜地在自己面前挣扎。
听着南姻说着不爱他。
霍鄞州自认他不是个会心软的人。
但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动了恻隐之心,几乎就真的要放过她。
毕竟,他不爱她,只为了那一夜的算计,将他绑在身边,又是何必?
只是,也只是那一瞬间。
“让太后睁眼,我即同你和离。”
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可,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也不信南姻有这个本事做得到。
霍鄞州已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南姻仰头的瞬间,同他对视,眼底的恨意一点点扎根变成平静,问:“一言为定?”
霍鄞州看着她似乎就是势在必得的样,漠然轻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南姻皱眉。
霍鄞州转身,没人看得清楚他的神色,只有低冷的嗓音,徐徐缓缓地响起:“明王府需要一个世子,生个孩子,我给你自由。”
“你做梦!”南姻的巴掌几乎就要甩到霍鄞州脸上去。
她都要同他和离,还会愿意生个孩子给他?
她是疯了吗!
转念,她忽然想到根本。
不是明王府需要世子,而是南晴玥需要一个子嗣傍身!
似乎是意料之内,霍鄞州毫无意外,止了步,轻声嗤笑,似乎是很宠的开口:“在你,我的王妃。”
嗓音冷了下去,“只是,既要又要,这世上,哪有这样多的便宜供你捡。”
“你说这些,根本就不是想要同我和离!你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南姻起身去,拦在霍鄞州跟前。
霍鄞州看着她眼底的决绝,只觉刺目,却是淡淡一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有没有。”
“你简直无耻!”南姻怎么都没想到,在外人眼里威严赫赫的男人,在她面前,这么坦然地耍这些流氓般的手段!
霍鄞州抬手,一手便握住南姻送上来的腰:“我只是给你选择的权力跟余地,要不要都在你。”
不管她愿意不愿意,禁锢住她的身子,贴上自己的腰,再抚上她细嫩的脸。
俯身,在她耳边,看着神佛,耐心地,吐出最下流的字眼:“这么激动做什么,你的身子,从上至下,从里到外,是哪里我没碰过,亲过,抚弄过的,否则,孩子怎么来的?”
“畜生!”南姻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出来,她手被制住,根本用不了麻醉针。
霍鄞州不松手,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折腾。
最后,在南姻都快要力竭之际,抬手击向她颈后的穴位——他一边不在意她,一边死死抓着她。
软下身子来的瞬间,霍鄞州下意识收紧手臂,再度将她抱紧。
这样几乎本能的举动,让霍鄞州自己微微皱了皱眉,遂无所谓地向满殿神佛,嗓音泠泠:
“香火太旺,火星子一飘,烧了这些泥塑的玩意不打紧,佛祖不会怪你。但若将寺内全人烧死,你背着这些人命,怕是连奈何桥都渡不了,又谈何踏西天,见你佛。”
“我佛慈悲,明王何必相逼。”僧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外。
他低垂着眼,未曾看霍鄞州怀中的南姻,只道:“王爷叩问己心,可有动心。”
“只有恨,何来心动。”霍鄞州轻睨了一眼怀中的南姻。
她安然躺在他怀里,他第一次仔细地打量她的眉眼,静如秋水。
“那王爷所求为何?”
霍鄞州黑眸一转不转地看着南姻:“要她听话,要她顺从,要她一如往昔,要她不治而愈。”
话音落下,许久之后,只有无尽叹息。
国师甚至连皇帝都未曾跪过,今朝,朝霍鄞州屈膝。
霍鄞州的眸光顷刻沉了下去。
——“没关系,我会治好你。”
他眼底无情无欲,只将南姻再度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