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烨等人望着眼前这方仙界般的天地,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四象悟道台上流转的道韵,让王一刀等四人体内的血脉之力都开始沸腾。
玄小武的小脸激动得通红,不自觉地把头伸的老长:“怪不得老爹非要我跟着大哥来,原来葬神渊藏着这么大的机缘!”
敖雪指尖轻颤,银发间隐约有龙影游动。她望着青龙柱上那颗青色宝珠,眼中泛起希望的光芒:“母亲...有救了...”
“我滴个娘哎!”王一刀一屁股坐在地上,胖手拍着大腿直乐,“老子这是到仙界了?该不会在做梦吧?”说着还用力掐了把自己的肥肉,疼得龇牙咧嘴。
凤绯的朱雀火不受控制地化作一只火凤,在她肩头欢快地鸣叫。她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小乌龟这次倒没骗人,这机缘确实大得难以想象。”
姬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恭敬地朝模糊人影行礼:“前辈,不知过关后有何安排?”他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担心这机缘背后藏着什么可怕的代价。
模糊人影忽然轻笑出声,水雾般的面容泛起涟漪:“你是不是在想,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担心这个代价你们承受不起?”
姬烨心头一震,后背瞬间沁出冷汗——这人竟能直接看穿他的心思!
“是的前辈。”他老老实实地承认,右手不自觉地握紧。
“哈哈哈...”人影的笑声如清泉流淌,“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强行要求你们做什么。既然过关了,就该有所收获。”
“我是伏羲,但又不是。”他轻抚长须,“准确地说,我是伏羲分出的一缕残魂。”
“伏羲?!”五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王一刀的胖脸瞬间煞白,结结巴巴道:“就、就是那个...天皇伏羲?”
这可是上古神话中大能中的大能啊,传说中伏羲是女娲的道侣,人族的天皇,拥有不可思议的神通。
凤绯的朱雀火“噗”地熄灭,她瞪大眼睛,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敖雪也是呆在原地,任他们如何想象,也绝对想不到葬神渊会有这种传说中的人物。
伏羲残魂含笑点头,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四象祭坛:“这四象祭坛中藏着你们四脉最纯净的远古血脉,比你们现在的血脉等级高出太多。”
他顿了顿,神色忽然严肃:“你们可以去接受传承与悟道,但需答应我一个要求。”
五人听到心中一紧——果然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伏羲残魂抬手,指向姬烨:“若他将来需要帮助,我希望你们能全力辅佐。”
姬烨愕然瞪大独眼,完全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我没问题啊!”王一刀拍着胸脯嚷嚷,“姬烨就是我兄弟!他让我砍谁就砍谁,就是伏羲您老人家我也照...呃...”他突然意识到说错话,赶紧捂住嘴。
伏羲摇头失笑:“真是个浑人。”
玄小武眨巴着小眼睛:“我爹说了,姬烨就是我大哥!”
凤绯撇撇嘴,红发间的火苗跳动:“这家伙还算聪明,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我没意见。”
“我...可以。”敖雪轻声应道,银发间的龙影温顺地盘旋。
姬烨听得头晕目眩——怎么进个葬神渊,莫名其妙就收了四个...呃,两个小弟两个小妹?
伏羲见状哈哈大笑,袖袍一挥:“去吧,我与姬烨还有要事相谈。”
四人对视一眼,各自走向对应的四象柱。玄小武临走前还偷偷朝姬烨挤眼睛,用口型说道:“大哥威武!”
伏羲的身影在灵雾中若隐若现,他抬手示意:“你跟我来吧。”声音如同远古编钟的余韵,在秘境中回荡。
姬烨紧随其后,沿着一条星光铺就的小径往秘境深处走去。四周的灵雾随着他们的脚步自动分开,露出隐藏在深处的古老建筑。
行走间,姬烨发现伏羲的移动方式极为特殊——看似在缓步前行,实则每一步都跨越数丈距离。更诡异的是,伏羲的足尖从未真正接触地面,始终悬浮在离地三寸之处。
“前辈您方才说'终于来了'...”姬烨斟酌着开口,声音在空旷的秘境中显得格外清晰,“莫非前辈一直在等我们?”
伏羲的身影突然凝滞,周围的时空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准确的说,我是在等你。”混沌雾气中传来低沉的回响,“我已经等了你六千年。”
这个数字如同一道惊雷劈在姬烨心头,“六千年?”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伏羲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姬烨。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三米,但笼罩在伏羲面部的混沌雾气依旧浓稠如墨,连五官的轮廓都无法辨认。
“我先给你看一个故事。”伏羲抬起右手,指尖凝聚出一团跳动的星光。
伏羲指尖的星光骤然炸裂,化作万千光点将姬烨笼罩。刹那间,姬烨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入一个古老时空。
他看到——
苍穹之上,两位神明正在对峙。一人身披玄甲,手持青铜巨斧,正是水神共工;另一人头戴玉冠,周身环绕九条金龙,乃是五帝之一的颛顼。
姬烨明明并不认识这两人,但看到画面,他也不明白,他就是知道了这两人是水神共工和五帝之一颛顼。
“颛顼!”共工的怒吼震碎云层,“你凭什么独占帝位?”他脚下的洪水掀起万丈狂澜,水中沉浮着无数蛟龙的尸骸。
颛顼立于云端,九条金龙在他身后结成华盖:“天道有序,岂容你兴风作浪?”话音未落,漫天星辰突然移位,化作囚笼将共工困住。
共工狂笑,额头青筋暴起:“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他挥动巨斧劈向星阵,斧刃所过之处,天河倒灌,日月无光。
这场大战持续了七七四十九日。最终,共工不敌颛顼,败退不周山脚下。
共工败退至不周山下时,玄甲已碎,神血染红了半边苍穹。他仰望着这座撑天拄地的神山,山体上缠绕着自开天辟地以来就存在的玄黄之气。
“颛顼!”共工突然转身,对着追击而来的天兵天将发出震天咆哮,“尔等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他额间那道被九龙印击碎的帝纹突然迸发出刺目血光,周身洪水化作万千水龙冲天而起。
不周山开始震颤。山体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那是盘古开天时留下的天地禁制。共工却狞笑着张开双臂,任由这些符文灼烧他的神躯。
“吾以水神之名——”
他每说一个字,口中就喷出一口神血。那些血液在空中凝结成血色符咒,竟开始腐蚀不周山基部的玄黄之气。
“祭万载修为——”
共工的神躯开始崩解,从足部开始化作滔天洪水。这洪水不是寻常之水,而是蕴含着他毕生修为的本源神水。
“请天柱倾覆!”
最后一声怒吼响彻三界。共工的头颅带着决绝的恨意,三次狠狠撞向不周山最脆弱的第七节山脊。
那一刻——
天河倒悬,日月逆行。不周山发出剧烈的断裂声,高达九万里的山体从中间折断。上半截山体倾斜着砸向西北天穹,将周天星斗撞得七零八落;下半截山体沉入东南大地,引发地脉翻涌。
最可怕的是山体断裂处喷涌而出的混沌之气。这些灰蒙蒙的雾气所过之处,空间崩塌,时间紊乱。天上开始下起血泪,在混沌之气的裹挟下化作蚀道弱水,瞬间吞没下界七十二洲。
共工最后的神魂在狂笑中消散:“既然不让我做天帝,那就让这三界...重归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