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跌吧?”
齐硕打电话跟幸子商量,前段时间幸子还跟她一起加仓——
虽然加得没有她多,但是也不少了。
够三线城市一套房了。
幸子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的有些虚:“是看到唱衰的消息。”
“但是我认识的两家期货和基金的经理倒是说有涨的趋势。”
齐硕也不确定了。
“不过哈里斯好像也不亲花家诶。”
幸子犹豫道。
“制裁过一轮应该不会制裁第二轮了吧。”
齐硕微微叹气。
顾嘉笙没有任何消息透露给她。
她皱眉。
他明明知道她有买股票的。
挂了电话,齐硕打开新闻频道。
顾嘉笙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电话接通,那头声音明朗,心情很好的样子。
“老婆——”
他现在一点也不避讳别人了,人前人后都老婆老婆的叫。
还非要她喊他老公。
好肉麻。
越是当着人叫他老公他越是兴奋的样子。
“有没有想我?”
齐硕忍着一口气,没有回答。
电话那头的男人一点也不介意,依旧笑吟吟的向她请示今天的晚餐。
“东门老街开了一家重庆火锅,听他们说很好吃。”
“待会我过来接你,咱们一起去吃怎么样?”
酸儿辣女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她最近超爱吃辣,口味重得不行。
妈妈知道了倒是有些郁闷的样子。
本来跟她准备了好多酸梅来着。
结果都用不上。
真的是,一个高中老师,又活了这么多年了,都五十多岁了,还信这些。
顾嘉笙倒是常带着她去吃辣的。
火锅烧烤小龙虾。
有时候还开瓶冰啤酒。
他实在被辣的不行了,一边喝一边跟她一块吃。
以前他最嫌弃这些重加工过的垃圾食品的。
齐硕不说话。
“九宫格的。”
那边自顾自的说话,好像还在翻什么网页,看到一句补充一句,“爆辣的那种,风景也不错,在江边。”
“老婆我看这家评论不错啊。”
“东西也新鲜。”
是有在认真考察的样子。
她顿了顿,缓缓道:“好啊。”
齐硕坐在车看了一眼天色。
晚风撩人,气候适宜。
司机安静的坐在前排。
她又看了一眼股市。
绿色好像变得更多了。
软件头条又弹出几条新消息。
“——哈里斯政府上台到底对种花股市有什么影响?”
“——稳住!绿只是暂时的——”
“天恒基金关于哈里森最近经济政策分析报告——”
简直众说纷纭。
她关了手机,听到熟悉的汽车引擎声越来越近,不过一会,车门被打开。
熟悉的英俊笑脸出现在眼前。
男人莹白的衬衫袖子已经被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朝女人伸出手。
原本是想板着脸的。
看着他这副殷勤模样,终究还是心软起来。
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伸手放进他手心。
两人手心相贴,借着他的力,她从车里起身,走到他的副驾坐下。
他弯腰帮她系安全带。
一手撑在她脸颊边的座椅上,一手扣上卡扣。
蓬松的头发蹭过她的鼻尖,有些痒。
鼻尖盈满他身上的清淡香气。
是熟悉的沐浴露混合着熟悉的洗衣液的香气。
都是她亲自挑的牌子和味道。
没有其他女人乱七八糟的香水味。
不像那些太太们常常聚在一起讨论的那样。
什么自己家的老公回来身上有乱七八糟的骚味儿。
什么衬衣上有女人的头发和粉底的印子。
每次回来都干干净净的。
哎。
她又忍不住心软的叹了口气。
“今天都干什么了?”
他系完了安全带也不走,一只腿屈撑在她的座椅上,笑问。
“去看了幸子,还去听了弗洛伊德心理学的讲座。”
她省略了跟陈政的插曲。
不重要。
没啥好说的。
“这么深奥?”
他微微挑眉,垂眸正好能看到她白嫩嫩的脖子和领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她怀孕之后,胸前好像更挺了。
耳边是微微喘气的声音,每次呼吸,胸前领口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道沟壑。
“弗洛伊德心理学——”他抬手搭上太太的肩膀。
嫩嫩的。
掌心向下挪动了一点。
软软的。
“讲的什么?”
他低声问道。
声音低沉。
车里热起来。
燥燥的。
他舔了舔唇,“教授男的女的?”
齐硕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抽出他的咸猪手,“男的怎么了,人家教授人好着呢。”
“人家是德高望重的文化人,瞎想什么呢。”
他喉咙滚动,“你不知道,学术圈也乱得很,尤其一些道貌岸然的老男人——”
“什么叫也?”
齐硕轻轻拍开他的手。
“你们这个圈子也这样是不是?”
她瞪着他:“你是不是见多了?你是不是也这样?”
人家教授人挺好的。
专业又温和。
他才是要被警惕的对象好不好?
“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他惊讶道,“我公粮都按时交的,老婆你怎么能不信任我?”
男人似乎想起什么,沉吟起来。
“我今晚上就让你——”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女人脸色骤然红起来。
嗔怪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硬硬的。
哎呀都是肌肉,一点也不好捏。
在副驾上腻歪了一会,男人这才被推着不情不愿的下去上主驾开车。
手机震动一下。
沙龙群里发了一份ppt文件。
是今天沙龙的课件总结。
弗洛伊德的三我结构——
人格是个体生活轨迹的根源,人格决定一个人生活的方式,人格甚至会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弗洛伊德将人格结构分为本我,自我,超我。
本我是人最原始的欲望和需求。
自我是经过社会经验和生活经验逐渐形成的自我意识。
超我是道德和社会规范的内化。
而本我自我和超我经常产生矛盾,尤其是超我和本我经常处于不可调和的对抗状态——
她的本我和超我又是什么?
想躺平又害怕被社会淘汰?
想追求女权却又害怕和这个男权社会对抗?
到底什么样才算独立女性?
有一份工作就叫独立女性了吗?
老公年收入很高,自己做月薪五千的工作有没有意义?
为什么老公的钱明明在她手里,她却不好意思花?
配得感好低的女人怎么提升自己的配得感?
哲学果然深奥。
她看了一会课件,头条新闻又弹了进来。
依旧是关于鹰国政局变动的局势分析。
她扫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最近分析股市的文章好多哦,鹰国新总统上台了诶。”
齐硕道:“我看天恒基金发的文章说,股市会涨价——”
“但是又听好多人说股票会跌。”
她有些犹豫:“也不知道到底谁说的对。”
“哎呀也不知道这个新总统想干什么,要是真的加大关税,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嘛。”
顾嘉笙含笑看了一眼眉目忧愁的太太一眼。
难得从太太的嘴里听到***势的话题。
他沉吟了一会,还是温声道:“哈里森要是想扩大对花家关税,限制种花家商品进入鹰国市场。”
“种花也不是吃素的,大概率会加征同等关税,再限制稀土出口,精准打击鹰国供应链,这种对抗肯定是会导致全球贸易紧张局势加剧。”
“短期内肯定会冲击市场信心。”
他的分析好像比那些什么基金期货的分析文章写得要清楚。
反正她能听明白个大概。
但是到底会不会跌?
说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