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祁冬雪收拾完碗筷,打水给孩子洗澡。
冯子贤坐在罗汉床上看着母子俩的互动,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他现在身价不菲,老婆孩子必须好好保护,不能出现一点差错。他打算一会儿跟妻子说说这事,好好嘱咐她几句。
祁冬雪给孩子洗完澡,祁齐就嚷嚷着上爸爸那儿,她只好把孩子抱给冯子贤。
祁冬雪把孩子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又把自己收拾了一下,这才回自己房间。
父子俩正在玩跳棋。
祁齐看妈妈忙完了,就要睡觉。
祁冬雪只好把孩子抱到炕上,哄他睡觉。她轻轻地拍着孩子的后背,说道:“子贤,天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歇着吧。”
“你跟孩子在哪儿,哪儿就是家,除非你们母子一起跟我回家。”
“我怕你一天工作那么辛苦,休息不好,影响健康。”
“你这是心疼我,知道我在外面不容易了?”冯子贤问道。
“那才不是呢!”
“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心里有我,却不敢承认。”
“你可真会想美事!长得不美,想得挺美!”
“必须敢想、敢干,才能心想事成。我现在就是敢想不敢干,所以,才没能成事。”冯子贤一语双关道。
祁冬雪没听懂冯子贤话中的含义,问道:“你又有新的投资项目了?”
“早就有了,一直在投资,还是长期投资的项目。只要事情成了,那我后半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冯子贤目不转睛地盯着炕上那个他爱了一生的女人。他知道祁冬雪没有听懂自己的话。
“看来挺烧钱!那你可得慎之又慎,别大意失荆州。”
“我知道。但我已经投资了,就不会中途撤资。这可不是我的性格。”
“你还挺犟!就不怕投资和回报不成比例?”祁冬雪问道。
“不怕!所有的投资都有风险,这个投资,值得我倾全力去做。”冯子贤看妻子到现在也没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直接转移了话题:“冬雪,你以后一定小心照看着祁齐,千万别让他离开你的视线,你也不要到偏僻的地方去。”
“咋的了?发生啥事了吗?”祁冬雪问道。
冯子贤把矿上发生的事挑重点告诉了妻子,就是让她心里有数。
“子贤,你住的那疙瘩有人知道吗?”祁冬雪问道。
“除了你和你的父母还有我的四个保镖知道,连我家人都不知道。”
“子贤,你说金钱的诱惑力就这么大吗,让有的人连亲情都不顾了?”祁冬雪想起冯媛媛的爱人李玉林,她对他的印象是老实稳重,从来都不多言多语的。没想到一个存在感这么低的人,做出来的事情竟然如此的颠覆她的三观。看来了解一个人不能被第一感观所误导,而是要深入了解,才能下定论。
“我早就知道他偷偷往外卖铁的事情,但我一直考虑我妹妹,就睁只眼闭只眼。心想,反正没到别人的腰包。谁知……唉,不说了!”冯子贤是真的被这个妹夫伤透了心。本来,他还想给妹妹点股份,但自从知道李玉林偷卖废铁的时候,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妹妹、知道吗?”祁冬雪停顿了一下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
“事已至此,说别的都没用了。引以为戒,以后千万要杜绝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人心难测,特别是金钱方面的。”祁冬雪知道,贪污这类事情,自古以来就是最难治理的一件事。
“我知道。你现在和孩子都在我的身边,我也不用再分心想你,无心工作。我以后的重心就是工作和家人,我会给你们母子一个稳定的生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此时的祁冬雪,心里真的有些动容,打算认真考虑一下两人的婚姻。
“不早了,你明天还得上班,睡吧。”
“好!”
祁冬雪看冯子贤还穿着裤子和那件短袖上衣,下地,打开大衣柜,从底下翻出一套以前买给他的,但还没来得及上身的一套睡衣,然后扔给他。
“换上吧,省得睡觉不舒服。”
“嗯!”冯子贤知道,自己终于见到了曙光。
冯子贤看祁冬雪上炕了,他脱了衣裤,换上了这套睡衣,丝丝滑滑的触感,特别的舒服。问道:“冬雪,这是啥料的,穿着真舒服?”
“真丝面料的。”
“我说咋这么舒服呢!”冯子贤知道这套睡衣不便宜,心里非常的高兴,只希望自己的母亲以后别再干专往他心上插刀子的事情了。因为丢人不说,他也不想母子成仇!
冯子贤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一室安宁……
第二天,冯子贤早早吃过早饭,便一起和岳父岳母去了矿上。
祁冬雪收拾完厨房,看孩子还在睡觉,她出去把大门挂上,把三条狗全都放开了,让它们满院子撒欢。
此时,曹淑云正坐在家里苦思冥想,咋弄到祁冬雪的头发。
她想了很多种办法,到最后又一一否定了自己的这些想法。因为她知道,祁冬雪不可能让自己近身。
她敢说,要是自己敢伸手薅她的头发,只要被她发现,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而自己也将会被她误解为,要伸手打她——谁让自己有前科。
到那时,她和儿子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会再次陷入僵局。
要是从祁冬雪讨要她的头发,她肯定会以为自己是个精神病;要是直接说用途,她肯定不会配合自己。因为那个孩子十之八九不是自己儿子的亲生骨肉。
她能知道亲子鉴定这项高科技,还是张艳告诉她的。
曹淑云想去祁冬雪家碰碰运气,又怕碰到林芳,这个娘们下手可狠了不说,说话也不留情面,反正,她是从心里怵她。
这件事她不打算跟丈夫说,就怕冯贵说她一天事多,搅得家宅不宁。
冯贵收拾完园子里的杂草,看妻子还坐在炕上发呆,问道:“都这个点了,今天咋还没出去溜达?”
“啊,你说啥?”曹淑云这才如梦初醒。
“没说啥!”冯贵觉得自己就是多余问。他现在对曹淑云没啥太大的期望,只希望她能识时务,别在针对祁冬雪了。如今的祁家,早已今非昔比,可不是她能动得了的。
更何况自己儿子的心完全在儿媳妇那边。
他只想消停地颐养天年,走完自己人生的最后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