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自成起义军被多铎与其兄阿济格联手绞杀之后,这两位清朝将领就此分道扬镳。
多铎率领大军挥师东进,目标直指南京,意图一举剿灭南明小政权;而阿济格则继续南下,全力清剿李自成的残余部队。
镜头转回到北京,顺治二年(1645 年),局势逐渐趋于稳定。然而,就在此时,多尔衮再度提出了剃发易服令。
“怎么又要强推剃发令?这简直就是在逼汉人造反啊!”汉臣官员们私下里纷纷暗自摇头叹气,可谁也不敢公然出面反对,只能背地里发发牢骚。
毕竟,在多尔衮的强权之下,他们深知此举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此令一出,整个朝野都为之震动,百姓们更是誓死不愿剃发。“奶奶的,反正我绝不剃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随意毁损?他又能把我怎样?”
大街小巷,随处可闻百姓们这般义愤填膺的话语。
这一次,多尔衮的态度异常强硬,他严令不论何人,哪怕是和尚,一旦被抓,即刻剃发。
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为了配合这一强制命令,京城中悄然诞生了一种新职业——那些走街串巷、挑着剃发家当的剃头匠。
他们通常挑着扁担,一头放置着剃头工具,另一头则是烧热水的炉子。于是,新的歇后语应运而生:剃头匠的扁担——一头热,用以形容单方面的热情。
而多尔衮的剃发令,恰似这剃头匠的挑子,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民间百姓抵制剃发尚在情理之中,毕竟他们无需仰仗多尔衮的鼻息生存。
但让多尔衮难以接受的是,那些享受着清朝俸禄的汉人官员居然也不配合。
一些汉人官员选择消极对抗,要么闭门不出,称病不朝;要么干脆逃往南方,以不再侍奉大清的方式来表达他们内心的不满。
“奶奶的!全是一群白眼狼。”多尔衮对此极为恼火,自己精心制定的政策,竟然如此难以推行。
“不行,这些汉人是在公然挑战我的权威,不杀一儆百,这江山如何能稳!”多尔衮下定决心,要用杀人立威的方式来推行剃发令。
事实上,此时的大清江山,实则由多尔衮牢牢掌控。
年仅八岁的顺治皇帝每日不过是吃喝玩乐,他的玩伴众多,京城中不少汉人官员的孩子常与他一起弹玻璃球,天真无邪地享受着童年时光,对朝堂上的风云变幻浑然不知。
剃发令发布一月有余,效果却差强人意,汉人百姓与官府玩起了捉迷藏。
多尔衮忧虑万分,常常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是否操之过急。
翌日早朝,礼部侍郎孙之獬早早便候在殿外,脸上带着几分急切与谄媚。
“摄政王吉祥。”孙之獬恭敬地打着招呼,声音中透着讨好的意味。
待多尔衮步入大殿,众人行礼完毕,孙之獬率先出列,高声说道:
“摄政王,如今我大清定鼎中原,然而仍有部分汉人怀念旧朝,拒不剃发易服,这实在是对我大清的大不敬!臣以为,必须加快剃发令的推行,让他们彻底归顺。”
自大清入关后,孙之獬是第一个响应号召剃发易服的汉人官员,也正因如此,他遭到了其他汉人官员的厌恶与唾弃。
此前上朝时,多尔衮突发奇想,让汉臣和满臣分两排站立议事。
孙之獬虽身着满臣服饰,但按规定他身为汉臣,应站在汉人队列。
可汉人官员们痛恨他毫无骨气、早早剃发易服、一副奴颜媚骨的样子,便齐心排挤他,不让他站在汉臣这边。
孙之獬无论站在谁身后,都会被用力往外挤。
当着多尔衮的面,孙之獬尴尬至极,满脸通红,低着头,心里暗自思忖自己的人缘怎么如此之差。
无奈之下,他只能站到满臣那边。
满臣同样看不起他,见他这般狼狈,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连多尔衮也忍俊不禁。
孙之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遭汉人官员排挤后,孙之獬便将仇恨深埋心中。
此次多尔衮重提剃发令,他仿佛看到了报复的绝佳机会,于是极力支持。
他心里想着:等这些汉臣都剃了发,看他们还怎么笑话我?大家都剃发,就都一样了。
言归正传,此刻孙之獬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说道:“摄政王,汉人向来欺软怕硬。他们如今敢抗拒剃发,就是觉得您心慈手软。只要摄政王态度强硬,杀一儆百,看谁还敢违抗!”
这时,一位汉臣官员站出来,义愤填膺地指责道:“孙之獬,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你身为汉人,却背叛祖宗,率先剃发,如今还妄图逼迫同胞,你的良心何在?”
孙之獬脸色一沉,恼羞成怒地反驳道:“我这是识时务!大清入主中原,乃天命所归。你们这些冥顽不灵之人,不过是自寻死路!”
孙之獬心中满是怨恨,今日就是想借多尔衮之手,报复那些曾嘲笑他的汉人。
随后,孙之獬又转身面向多尔衮,说道:“摄政王,臣愿亲自前往各地监督执行剃发令,定让那些汉人乖乖剃发。若有不从者,留发不留头!”
多尔衮眼前一亮,“对啊,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于是,多尔衮以此为诏命,在全国范围内强力推行剃发令。
一场因剃发引发的腥风血雨,如汹涌的潮水般,从京城迅速蔓延至江南。
……
多尔衮强推剃发令,清军残酷镇压汉人的反抗,这一暴行激起了江南有识之士的顽强抵抗 ,
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抗清英雄,如抗清名将史可法、郑成功、阎应元等。
先来说说“扬州十日”,这是史可法保卫扬州的悲壮事迹。
……
顺治二年(1645 年)春,清军将领豫亲王多铎率领大军如破竹之势突破江淮防线,一路势不可挡,直逼扬州城下。
此时的扬州城,已然危在旦夕,仿佛狂风中的残烛。
镜头切换至扬州督师府,气氛凝重压抑。
此时,兵部尚书、大学士史可法眉头紧锁,神色严峻,手中多铎写给他的招降信被攥得皱皱巴巴,仿佛承载着他内心的纠结与挣扎。
史可法,河南祥符(今河南开封)人,自幼饱读诗书,心怀经世济民的抱负。
崇祯元年,他进士及第,曾师从左光斗,深受其家国情怀的熏陶。他一心为国,心怀天下,是南明政权当之无愧的中流砥柱。
明朝崇祯皇帝自缢后,天下大乱,史可法挺身而出,开始谋划南明政权,意图以此对抗满清,延续明朝的国祚。
在福王朱由崧称帝一事上,史可法原本属意潞王朱常淓。
他认为潞王更为贤能,在这乱世之中,更能担当起领导南明的重任。
然而,凤阳总督马士英为了一己私利,觉得拥立一个能力差、品行不佳的皇帝,更便于自己掌控朝政,从而满足自己的权力欲望。
于是,马士英联合江北四镇总兵高杰、黄得功、刘良佐和刘泽清,抢先一步拥立朱由崧为帝。
朱由崧称帝后,马士英因拥立之功被拜为首辅。
史可法为顾全大局,摒弃个人恩怨,欣然辅佐,尽显磊落胸怀。
他深知,在这国难当头之际,团结一心才是对抗外敌的关键。
此时,副将刘肇基匆匆走进帅府,神色焦急,抱拳行礼,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大人,清军已兵临扬州城外,多铎再次派人送来了劝降书。”说着,刘肇基将一封信呈递给史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