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的话,倒是让摊位老板有些不知所措了,刚才还是买刀玩的顾客,现在突然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就算老板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也是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陈阳也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从衣服的内衬里掏出自己的警官证:“我们是警察,最近有一起案子,需要您的配合。请您如实地告诉我们,最近的一段时间,还有没有其他人在你这里买过这种刀?”摊主也是一下子吓蒙了,突然间就有些崩溃了,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不少:“不是我,我只是在这摆个摊,我没有拿刀伤人啊,我老老实实做个生意,这是招谁惹谁了?”摊主居然就哭了起来,陈阳看明白了,这摊主是被自己突然之间提出的问题给吓傻了,眼见着周围路过的不少人都朝着这个摊位看过来,陈阳也是开始努力,试图安抚着摊主的情绪。
好在摊主也年轻,接受能力还是比上了年纪的人强多了,经过陈阳和吕娴的耐心开导后,总算是逐渐控制住了原本失控的情绪,渐渐停止了哭泣和颤抖。陈阳看得出来,这人就是在这里讨个生活,并没有参与到案件当中去。于是,陈阳和吕娴低语了一会后,吕娴立即离开了这里,几分钟之后,吕娴手里拎着一只袋子,里面装着些饮料,走到了陈阳的身边,把装着饮料的袋子拿给陈阳。陈阳低头一看,吕娴是有心了,天气还是比较阴冷的,最近虽然是没有下雪下雨,不过天都市的气温也不高,最近的最高温也才四五度,低温更是到了零下二度,已经是非常冷的天气了,还好吕娴买的都是热饮,奶茶红茶还有咖啡什么的。陈阳看到摊位上有开水瓶,毕竟每天摆摊,一开市起码也是大半天,年底了,都想多挣些钱回家过年去,不然谁这么大冷的天,还在外面受这个罪,不都是为了生活吗?
陈阳拿起开水瓶,还好,这瓶里的水还是满的,打开一杯咖啡,陈阳泡了一杯后,拿给摊主:“哥们,配合警察的工作,是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也不是为难你,之前我看过整个市场了,只有你这里有这种刀具,看来平时买这种刀的人不会太多,请你仔细地回忆一下,之前,都有那些人买了这种刀,能不能尽量多地回忆起来一些细节,拜托了哥们。”陈阳的话倒是说的很亲切,刚才自己一亮证件,这摊主直接差点被吓死,要不是自己见机快,让吕娴帮忙安慰着摊主,还给摊主说了那么多的好话,怕是现在他还在打摆子呢。虽然陈阳感到一脑袋的黑线,但是没办法,谁让这整个市场里,就只有这一家摊位售卖这种刀的,看来,以刀找人的这步棋,陈阳是下对了。
吕娴好不容易,总算是安抚好了摊主的情绪,陈阳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摊主,还有周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吃瓜群众,只好无奈地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然后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没什么事,摊主的亲戚出了意外,心里难过。大家请回吧。”见到是这么一回事,大家就都散开了,人生在世,生离死别的事情,谁也无法避免,大家都对这个摊主觉得挺同情的,毕竟这种事情,谁也不希望遇见,却根本无法阻止。摊主见到其他人都走了,知道陈阳是给自己留了面子,要是知道自己卖出去的刀具杀死了人,以后自己在这里做生意,肯定会被人指指点点的,陈阳给了自己脸面,摊主从心底里十分感激陈阳,听完了吕娴的叙述后,摊主是知道的,他们想找到当初买刀的人,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了,至于能不能回忆的起来,摊主也没有什么把握。
不过,看在陈阳刚才维护自己的份上,摊主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心情激动之下,肯定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的,陈阳刚才对自己好,摊主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沉下心思,摊主努力回忆起来几个月之前的一件事,那会好像是放暑假了,几个年轻人到这个市场里买东西,大概因为是年轻吧,看见什么东西都觉得很好奇,当时摊主看着他们在一个个摊位附近流连,一直朝着自己这个摊位走过来,当几个男生过来的时候,其中一个男生,看着摊位上琳琅满目的刀具显得很是兴奋,当时好像还有些大呼小叫的,即使是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摊主仍然是还有些印象,而且这里来买刀的人,本来就是年轻人多一些,而像这么多的年轻人一起上门来买刀,更是让老板印象深刻,所以,即使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老板还记得比较清楚。尽管已经有些眉目了,陈阳还是觉得不够:“老板,麻烦您再努力回忆一下,这几个人买刀的时候,中间互相之间有没有过交谈,是否有提起过其中一些人的姓名之类的?”这个要求,其实已经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但是现在关键证据缺失,好不容易找到一些和凶器相关的线索,陈阳是真的一点也不想放弃,尽管希望渺茫,但陈阳还想着去尝试一下,万一真的能行呢?
也许是老天都在眷顾着陈阳,又或许是上天看不惯死者死的冤枉,老板在经过长达一二十分钟的回忆后,终于是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那天他们来我这里买刀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年轻人,称呼另一个年轻人叫什么——俊哥。”当时我离的他们有点远,至于他们还说了些什么,我就听不清了,而且人家的私事,我也不好意思过问不是?“老板显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听在陈阳的耳朵里,无异于是振聋发聩的声响,总算再次听到和案件有关的人物的信息,俊哥?陈阳回忆了一遍,整个案件里,可没有一个人的名字里是带着俊字的,君,俊?君哥,军哥,杨兴军,难道是他?”陈阳赶快掏出自己的手机,里面正好还存着一张杨兴军的照片:“老板,您看一下,您说的俊哥,是不是这个人?”老板看向陈阳的手机屏幕,因为阳光的关系,一开始老板并没有看的很清楚,于是陈阳和老板走到一处较为阴凉的地方,这里阳光就暗淡多了,老板仔细辨认了一会,总算是说出了让陈阳振奋不已的话:“没错,那天的那个俊哥就是这个人,我想起来了,嗯,没错,我肯定就是这个人。”到现在为止,陈阳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凶器就是和自己手中的这把刀一样的刀具,而当时买这把刀的人,正是杨兴军和他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