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条崇见状,连忙抱住断刃,试图从这即将崩塌的祭台上逃离。然而,就在他即将滚到边缘的时候,一只枯瘦的手突然伸了出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伊条崇低头一看,只见灰衣老者正用他那充满疯狂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嘴里还念叨着:“要死,就一起死!”
在那惊心动魄的瞬间,两人一同被黑暗的深渊吞噬。急速下坠的过程中,风在耳边呼啸,仿佛是死亡的前奏。然而,伊条崇并未放弃,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挥出手中的断刃,麻绳如灵蛇般缠住了上方的齿轮。
他紧紧抓住麻绳,借势猛地荡起,如同一只矫健的飞鸟。在惯性的作用下,他的膝盖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撞击在老者的胸口。老者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坠入那无尽的黑暗深渊。
随着老者的坠落,四周的尘埃也渐渐落定。伊条崇艰难地爬上地面,他的呼吸急促,胸口像被重锤敲过一般疼痛难忍。但他顾不得这些,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已经化为废墟的祭坛上。
八名囚徒围拢过来,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敬畏。其中一名囚徒,与伊条崇的母亲有着惊人的相似,他默默地走到伊条崇面前,递上了半块玉佩。
“这是母亲临终前让我交给你的。”囚徒的声音低沉而哀伤,“她说,光裔真正的力量,不是掌控命运,而是守护生命。”
伊条崇接过那半块玉佩,与自己手中的另一半紧紧贴合在一起。在晨光的映照下,玉佩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然后在他的手中化为了齑粉。
远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穹顶的裂缝,如同一束希望的曙光,洒在了那满目疮痍的祭台上。伊条崇缓缓拾起断刃,他的目光越过废墟,望向那遥远的天际线。麻绳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这场生死较量的余音。
这场与光裔的恩怨,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然而,伊条崇知道,江湖的路还很长,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晨光刺破废墟的尘埃,伊条崇将断刃插入腰间,麻绳垂落的残结在风中轻晃。八名获释的囚徒默立身后,他们胸口未愈的齿轮烙印泛着淡红,如同结痂的旧梦。那个与母亲容貌相似的年轻人捧着半块玉佩残片,指尖微微发颤:“大哥,这是母亲最后的……”
就在话音未落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远处传来,仿佛大地都在为之震颤。伊条崇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的反应速度极快,断刃瞬间出鞘,寒光一闪,仿佛预示着一场生死较量的开始。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麻绳在他的掌心迅速缠绕了两圈,仿佛一条潜伏的毒蛇,只待时机成熟便会猛然出击。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烟尘滚滚中,二十余骑铁甲骑兵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般汹涌而来。他们呈雁形阵排列,气势磅礴,为首的那名骑士身披一件绣满齿轮暗纹的黑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黑夜中的幽灵。他手中的长枪高挑着一面青铜令旗,上面的图案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一股威严和杀意。
\"光裔余孽!\" 一名囚徒咬牙切齿地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恨和恐惧。显然,这些骑兵是冲着他们来的,而且来头不小。
伊条崇面沉似水,他抬手示意众人迅速退避,同时目光如鹰隼般紧紧锁定着逐渐逼近的骑兵阵列。他注意到这些骑兵的装备十分精良,马蹬和护腕上都镶嵌着微型齿轮,这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精锐之师。
当骑兵进入百步之内时,伊条崇毫不犹豫地猛然挥出断刃,只见那麻绳如同一条长鞭一般,以惊人的速度缠住了最前方的一匹战马的缰绳。他用力一拽,那匹战马突然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将身后的骑兵阵型冲得大乱。
“杀!”随着黑氅将领的一声暴喝,他手中的长枪如同闪电一般,化作一道寒芒,直直地朝着伊条崇的咽喉刺去。
伊条崇见状,立刻施展出“鹞子翻身”的绝技,身体猛地一转,手中的断刃如同一道斜线,斜挑而上,准确地缠住了枪杆。接着,他借着这股力量,腾空而起,如同一只矫健的鹞鹰一般。
在空中,伊条崇的膝盖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撞向了黑氅将领的面门。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金属护面瞬间碎裂开来,碎片四处飞溅。
就在这一瞬间,伊条崇瞥见了黑氅将领颈间挂着的一个齿轮吊坠。这个吊坠与他在灰衣老者书房里看到的陈列品一模一样,仿佛是同一个工匠所制作。
与此同时,剩余的骑兵们迅速地重整队形,他们纷纷抽出腰间的齿轮状弯刀。这些弯刀的刀刃在旋转时,发出一阵嗡嗡的蜂鸣声,仿佛一群饥饿的蜜蜂在飞舞。
伊条崇的足尖轻轻点过残垣断壁,身形如鬼魅一般迅速移动。他手中的断刃在空中舞成一片银芒,如同闪电一般,让人眼花缭乱。
只见他手中的麻绳如同灵蛇一般,准确地抽打在弯刀的连接处。刹那间,火星四溅,仿佛夜空中的烟花一般绚烂。
每当有弯刀的刀刃逼近伊条崇时,他便如同泥鳅一般,以“八卦游身步”的技巧,灵活地闪入死角。他手中的断刃则专攻下盘,如同一把利剑,将数名骑兵狠狠地掀翻在地。
激战正酣之时,突然间,地面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伊条崇心头一紧,眼角余光瞥见祭坛废墟下竟有无数根带刺的铁链如毒蛇般猛然伸出!这显然是光裔们标志性的机关陷阱!
“小心!”他失声高喊,同时毫不犹豫地甩出手中的断刃,只见那断刃在空中急速旋转,麻绳如灵蛇般迅速缠住其中一根铁链,并顺势反向拉扯。
然而,铁链的数量实在太多,犹如汹涌的黑色狂潮一般,根本无法完全阻挡。一名囚徒猝不及防,被铁链缠住脚踝,瞬间被拖入地底,只留下一声惊恐的尖叫。
“不!”其他囚徒见状,睚眦欲裂,怒不可遏,纷纷抄起地上的青铜残件,如猛虎下山般径直冲向那铁链漩涡。
伊条崇心急如焚,他深知若不能尽快破除此陷阱,众人恐都难以幸免。他手中断刃如疾风骤雨般连劈七刀,每一刀都蕴含着他全身的力量,硬生生将逼近的骑兵逼退数步。
趁此间隙,他转身如闪电般冲向那铁链漩涡,断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直直地刺向地面。
就在断刃刺入地面的一刹那,伊条崇突然感觉到怀中残留的玉佩残片竟然猛地发烫起来!紧接着,一道耀眼的光芒从玉佩中喷涌而出,所过之处,那些原本坚不可摧的铁链竟然如同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开始扭曲、崩解!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瞬间,黑氅将领瞅准时机,如饿虎扑食般猛地发起偷袭,手中的长枪如闪电般直刺向伊条崇的后心。
这一击快如疾风,势若雷霆,仿佛要将伊条崇的身体洞穿。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身影如鬼魅般急速扑来,挡在了伊条崇的身后。
伊条崇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个与母亲长得颇为相似的年轻人!他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刹那间,鲜血四溅,如同一朵盛开的血花,溅落在伊条崇的脸上。那股温热的触感和浓烈的血腥味,让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运转。
伊条崇的耳边回荡着“嗡嗡”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而那股杀意,却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
他的双眼瞬间变得猩红,原本紧握在手中的断刃,也在这一刻突然脱手飞出。只见那断刃在空中急速旋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直地朝着黑氅将领飞去。
与此同时,伊条崇手中的麻绳也如同一条灵动的蛇一般,迅速缠住了黑氅将领的脖颈。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拧。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黑氅将领的头颅像是被折断的树枝一般,猛地飞向半空。一股温热的血雨,如瓢泼大雨般洒落下来,将这片废墟染成了一片猩红。
剩下的那些骑兵们,见到这恐怖的一幕,纷纷惊恐地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如惊弓之鸟般四散逃窜。
伊条崇根本无暇顾及那些逃跑的骑兵,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怀中那个受伤的年轻人身上。他紧紧地抱着他,看着他胸口不断涌出的黑血,心如刀绞。
很显然,那黑血是因为铁链上淬了剧毒所致。伊条崇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微微发颤:“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大夫!”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撕下自己的衣襟,想要为年轻人包扎伤口。然而,年轻人却惨笑摇头,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他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递给伊条崇,断断续续地说道:“母亲的笔记……光裔在西域还有座……”
话还未说完,年轻人的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他的双眼也缓缓闭上,气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