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廷不能理解,只是练习册刚好有“宋瑶”两个字,就能怀疑到他和前女友藕断丝连。
也不想想当初他和宋瑶分得那么难看,怎么可能还有联系?
作为罪魁祸首的她,难道不清楚吗?
陆政廷眉间满是厌恶:“我不想跟你吵那些过去的事情。”
本来白天就辛苦一天,沈慧这下是真的被他刺伤到了。
嘴上说那是过去,可他这个样子真的像过去了吗?
结婚快两年,天天上班早出晚归,虽然平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分明就是不想面对他们这段婚姻,恨自己当时算计他。
如果时光倒流能够回到从前,她也从不后悔当初做的决定,只是后悔没能早点透露心意,让宋瑶抢先一步。
“既然是过去,那为什么说不得?”沈慧这句话说出口后越发委屈。
“我是你媳妇,随便问问难道都不行?”
陆政廷不想和她吵架,也没心情看什么书,收起那本书准备明天到学校再看。
本来沈慧就心里膈应,看到他把那本书当宝贝一样,怒气瞬间冲上头顶。
沈慧走上去就扯过那本书:“你不说话,是不是就是因为心虚……”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撕拉一声,用力过猛那本书直接撕成两半。
拿着剩下的半本书,陆政廷气得嘴唇都在发抖:“你简直不可理喻!”
沈慧不是故意的,看到变成两半的书,一时间也有些心虚。
然而陆政廷已经不想听她狡辩,把书捡起来就大步走出房门。
沈慧还不敢说什么,因为再追出去把婆婆吵醒的话,本来婆婆就对她有芥蒂,到时候更加不好收场。
不过沈慧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多想了,宋瑶现在还在大树村教小学,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
和沈慧一样,陆政廷也不觉得宋瑶会出现在城里。
宋瑶在城里无亲无故,学校又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况且那时候她已经放弃城里选择乡下的学校,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又重新回到城里?
当时宋瑶那样离开之后,陆政廷没忍住找朋友打听了下。
然后就得知她竟然连乡下的高中都没去,反而去了大树村小学。
陆政廷心痛之余还觉得她过于情绪化,就算自己没有和她一起下乡,她怎么能这样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
又不免觉得有些庆幸,倘若她真的在乡下高中,他们难免会有碰面的时候。
况且自己和沈慧的事不光彩,他不想让她知道,真的碰面了自己也没法兑现曾经的诺言,只是给双方徒增烦恼。
刚和沈慧那样吵过之后,房间是不想回去了,陆政廷也睡不着,而是找来胶布把那本被沈慧撕开的书慢慢粘上。
看到最后编辑人也是宋瑶,陆政廷心想对方应该就是刚好同名同姓吧。
再翻开看了下里面的题目,陆政廷不禁在心里惊呼难怪校长这么赞不绝口,这个功底肯定是资历深厚的老师。
他们学校学生会被甩在后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越看越投入,翻到最后才发现天快亮了。
于是陆政廷就这样顶着黑眼圈上班,开会时当校长说起这本书,全场只有陆政廷对答如流,校长还很满意的表扬了他一番。
“后天那位宋老师会来学校,我看陆老师就很适合作为代表主导这堂公开课,陆老师回去之后好好准备,到时候旁听就选在你们班了。”
在场其他老师也是敬佩的表情,他们拿到书后都没在手里捏热乎过,对方居然就已经连夜看过了。
不怪都说机会把握在有准备的人手里,这谁能卷得过他?
其中唯独只有陆政廷的朋友张贺,看着好友一脸揶揄的笑,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直到开会结束,张贺才笑道:“你昨晚是不是看见宋瑶这个名字失眠了?”
昨晚听到被他藏在记忆深处的名字,陆政廷确实好久才平静下来,但是经过一晚早冷静了。
看了看旁边的同事,陆政廷眉头皱起:“不要瞎说。”
张贺看他这样越觉得有问题,不过他也不是看不懂眼色的。
就算曾经两个人再好那也是曾经的事了,而且好兄弟陆政廷已经成家,再提前女友,其他人听到影响不好。
不过他是真不懂宋瑶,以她优秀的成绩来更好的学校完全绰绰有余,怎么会那么想不开选择下乡?
不然好兄弟也不会一时赌气在宋瑶离开之后就火速结婚,还是他那个一直挂在嘴上的小青梅。
他之前就看得出小青梅喜欢自家兄弟,但是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还真的成了。
至于为什么觉得自家兄弟结婚是赌气,张贺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结婚两年,好兄弟跟那个小青梅关系反倒还不如从前了。
就他们那看着跟仇人一样的关系,说不是赌气,他都不相信。
不过这两人一个失心疯往乡下跑,另外一个赌气随便结婚,还真不好评价。
想到老同学宋瑶,张贺还是觉得可惜,宋瑶成绩可比他们还要好,如果没有去乡下,肯定发展得比他们好……
张贺感慨的话听在陆政廷耳朵里异常刺耳,下乡的事确实和他脱不开关系。
而陆政廷这个黑脸的反应,落在张贺眼里就是旧情难忘实锤了。
他这才闭上嘴巴,现在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再说这些也早已于事无补。
张贺就是嘴痒,意识到之后连忙转移话题。
“你还是好好准备下吧,这位宋老师应该不简单,校长之所以安排旁听你的课,说明看重你,你可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想到后天的旁听课,陆政廷顿时没了别的心思,把书上同样的名字抛到脑后。
时间来到后天,陆政廷那节课因为提前通知过,来旁听的校领导很多,看到后排逐渐落座的领导们,不禁小小紧张了下。
就连中间留了个空位都没往心里去,只想赶紧顺利度过这堂公开课。
他已经工作两年,都是过去翻来覆去的课程,陆政廷很快就进入状态,站在讲台上显得非常游刃有余。
直到后排进来一道身影,并且对方还安然坐在中间那个位置上,陆政廷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不自觉出现一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