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瑶突然睁开眼睛,对上视线的池宴飞速从扶梯上下来。
池宴似乎有些不快,语气冰冷:“起不来就不要定那么多闹钟。”
摸出手机,这才发现定的三个闹钟时间居然全响过了。
她怕吵到对方,睡前还特意把声音关掉只留了震动,手机放在被子里面。
没想到男主听力竟然这么好,居然这样都能听得见。
宋瑶抱歉道:“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池宴嗯了声,说完又回到床上躺下,似乎真的只是突然被她吵醒。
池家家大业大,池宴还有男主光环,上不上早自习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可她不行,原身梦想就是好好学习。
所以宋瑶强撑着身体起来,洗漱的时候也尽量压低声音。
原身皮肤很好,她也不爱往脸上涂水乳那些,洗漱两三分钟就能快速出门。
她到的并不早,大家似乎都不爱坐在前面。
后排都坐满了,最后宋瑶挑了第一排的位置。
早自习先发课本,领完各自回座位自习,其中只有池宴没有来领。
原身刚入学就暴露她和池宴一个宿舍,所以宋兴康特别打过招呼,只要能帮到池宴就多帮忙。
于是发课本的时候,原身立刻主动请缨上去帮池宴领课本。
这一举动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她这个贫困生想要跪舔池宴。
宋瑶可没那个心思多事,她现在感冒头正晕乎。
突然有位戴眼镜的男生走到面前,是刚才在讲台发课本的那位眼镜男,然后就听到他轻声问道:“同学,你是池宴的舍友对吧?”
宋瑶头越来越晕,强撑着点了点头。
眼镜男立即把怀里那摞课本放到桌上,丝毫不给她犹豫的机会,飞快道:“那麻烦你帮忙给池宴一下,谢谢了。”
话音刚落,教室瞬间无数目光都投了过来。
没想到没像原身那样帮男主拿书,这书竟然还能落到她手里。
而且还容不得拒绝那种,因为那个眼镜男放下就跑。
不过这次不是她主动要带的,那些人应该不至于把这事算到她头上吧?
正这么想,她后排有个长得很壮的黄毛站起来,走到旁边敲她桌子。
视线落在她课本的名字上,环胸嗤笑道:“你叫宋瑶?”
不等回答,黄毛笑得更大声了:“长得娘里娘气,名字也娘们唧唧的,就你这样还想巴结我池哥?”
黄毛名叫吴威,别看一口一个池哥,叫得那么亲近,本质上也只是众多想巴结池宴中的狗腿子之一。
宋瑶身体不舒服不想多说话,落在吴威眼里那就是他无视自己。
正要给她来个好看的,结果刚要抬手,那摞捆好的书就掉了下来。
还是正中他脚背。
吴威疼得龇牙咧嘴,还没缓过劲来,不知道谁从旁边踹了他一脚。
只听见扑通一声,就看到吴威直接被踹得摔在过道上。
狼狈的爬起来,神情凶狠扭过头大喊:“是哪个狗东西推的……”
转头看到来人后,“老子”两个字一下卡在喉咙里了。
吴威那个凶狠的表情一时收不住,想要笑两下缓解下,结果就笑得很扭曲,还不如不笑。
想到刚才自己口出狂言的话,吴威就想哭,如果知道踹他的人是池宴,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开这个口。
吴威腆着笑脸,把锅都甩到宋瑶身上:“池哥,刚才我以为是她,我知道你肯定是不小心才踹我那下……”
池宴冷嗤打断他的自说自话:“谁说是不小心的?”
吴威心里咯噔一下,他这是踢到铁板上了?
那个宋瑶不就是一个普通的贫困生吗?
而且刚开学,怎么可能跟池宴很熟?
看着对方变幻莫测的脸色,池宴很快变得不耐烦起来:“书捡起来,赶紧滚!”
听到池宴这话,吴威连想都没想,就赶紧乖乖把书捡起来放好。
然而做完这一切,池宴脸上的黑色还是没有消散,当即不敢再留在那里碍事,灰溜溜回到后排座位上。
然后池宴便在宋瑶旁边坐下,从宋瑶那个角度看过去,还能看到他脸上表情有些别扭。
“下次你不必再做这种讨好我的事。”池宴似乎有些犹豫,声音略带迟疑。
宋瑶有些云里雾里,但是看见他手里的书就知道他误会了。
但是池宴说完就把课本打开,脸上仿佛都写着“生人勿扰”四个大字。
不光池宴误会,就连教室其他人也误会是吴威把课本推倒在地上。
宋瑶坐在第一排,吴威身形本来就壮实,在其他人视角里,那就是他抬起手要推书。
于是教室刚安静下来,立马就有无数议论声悄悄响起。
“他叫吴威吧,我记得他家公司不算大,没想到胆子这么大,竟然连池宴的书都敢丢。”
“他以为这样能吸引池宴注意吧,电视剧里不都是那么演的?”
听到这话,那人的同桌立刻起了兴趣:“怎么说?”
那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在同桌耳边轻声道:“傻白甜女主和有钱少爷不就是这么演的?”
同桌听到这个形容,顿时感觉浑身恶寒,连忙往池宴那里看去。
还好是在他耳边说的,不然池宴听到他们这么蛐蛐他,肯定不会轻饶他们。
同桌立刻义正言辞道:“大家都是男人,这样推池宴的书,踹一脚都是轻的。”
吴威刚才还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他跟那个娘炮之间的矛盾,池宴怎么上来就踹自己?
现在听到这些议论声,顿时豁然开朗。
但细品出那些人说的意思后,脸色瞬间发绿。
刚想要反驳那摞书不是他扔的,但是池宴正在翻书,吴威到嘴边的话立刻又咽了回去。
刚才是他不走运,再得罪一次就得不偿失了。
再看着自己前面的宋瑶,吴威眼神阴鸷。
要不是她,池宴也不会误会自己扔书。
今天吃的这个闷亏,等会私下里肯定少不了还给这个死娘炮。
吴威盯着宋瑶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池宴从书上移开的视线,以及那微皱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