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祈确认了整个石竹部落里已经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人了,所有的“人”都已经变成了依照程序运动的机器,那就不需要担心误伤让人吃不了饭之后无辜的人饿死,导致麻烦的情况了。
时祈拿出火种,丢进了粮草屯里。
火星飞溅,温度上升,但没有见到外人的情况下,士兵们依旧沉浸在无声的,名为“巡逻”的戏剧里,走进火海,再没出来。
石竹部落最高大的房子里,明翔闻到了一丝烟味儿。
他皱着眉,还没出门就大骂几声,开门看见了远处的浓烟,闻到了萦绕在部落里的,含着不详的死亡气息的浓烟味。
“系,系统!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废物。】源七皱着眉,骂了一声。
“骂谁呢你?你都不能直接帮我杀了那只老虎,谁才是废物!
【要不是为了能量,谁会帮你搞那些东西。】
【我最后帮你一次,复原整个部落里的人。】
“赶快!”
源七在心里暗骂,要不是为了要快速攒能量去救……谁会愿意偷气运之子的能量。
等等,他要去救谁?
源七的代码出现了一瞬间紊乱,但很快稳定下来。
山崖上,时祈和月影看着石竹部落的火光熄灭,浓烟虽然一时半会儿消失不了,但这依旧是时间问题而已。
就像浓烟之下,那些破碎的,焦黑的尸体正在缓慢复原。
大概等到明天日出,士兵们就又可以巡逻了。
源七在进行一场豪赌,买定离手,再也没法反悔了。
。
清晨,时祈被叽叽喳喳,吵得要命的麻雀烦醒。
脑壳疼。
“不睡了?”黑狼口吐人言,尾巴圈着时祈的腰。
时祈迷迷糊糊把脸埋进了他胸口的毛里。
“好吵啊……”
声音蕴含着烦躁和不满。
“我们回家?”
时祈含混的“嗯”了声,自觉松开轻轻抓着月影毛毛的手,爬到了他的背上。
老虎尾巴还因为被吵醒后的不满一甩一甩的。
这次不用赶路,也带了些干粮,路上觉得想吃东西了就啃一点,虽然不好吃,但能让嘴巴不那么闲。
临近傍晚,终于到了松霜门口。
又找个角落,让月影自己换上了衣服。
时祈和月影进了部落,准备去找松梧,走到房子门口,刚想敲门,就听见房子里面传来什么重物坠地的的声音。
松梧开门,见到是他们,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谁?”天黎沙哑的声音传过来。
松梧侧身让他们进。“小影和小时,我帮你把衣服穿一下吧。”
“……滚,我自己来。”
松梧却不听,直接进了卧室门。
又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回时祈和月影能确定看,这就是松梧想爬床却被踹下床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松梧抱着露出的脖子上都布满了草莓印的天黎出来了。
天黎被松梧小心翼翼的放上了带软垫的椅子,但还是不自然的“嘶”了声。
【咦惹。】
天黎:……
“怎么样了?”
天黎喝了一口松梧递上来的水,问道。
“复活了。”
松梧皱起了眉。
“很遗憾,我们所做的恐怕是对他们的强化。”时祈说道。
“强化前,他们还需要一个吃饭的流程,民以食为天,不吃会死。”
时祈敲了敲桌子 “但这次复活后,你们从一堆灰烬中复活的不人不鬼的东西会需要吃饭吗?”
“你烧死了整个部落的人?”松梧皱眉。
“他们早就不在人的范畴了,灵魂都已经湮灭了。”天黎接过话头。
“这样的活死人没有存在的意义。”
松梧思考着,“那他们还能被招安吗?或者,会痛吗?”
“灵魂都没了,你觉得呢?”天黎无语。
“那就难办了……”
时祈突然开口:“不难。”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那个入侵者想要通过消灭松霜偷取一些东西。”
月影和松梧依旧迷茫,可天黎明白了。
“小鸟能看见入侵者。”
松梧一愣,一脸:宝宝你怎么不和我说。
天黎无语,小声回:“你根本没给我什么说话的时间好吗!”
松梧欲盖弥彰咳嗽几声。
时祈:“入侵者本身是被世界排斥的,而这次‘复活’过后,恐怕他选择支配的部分已经所剩无几了。”
“着火很久之后,所有的活死人都成灰或者焦炭了才提醒明翔,看来他们之间的交流也不会很愉快。”
月影和松梧实在不擅长脑力运动,就这么看着时祈和天黎你一言我一语,时不时点点头,让自己的存在感不那么弱。
第不知道多少次点头后,月影被时祈一句:“脖子不舒服就去看巫医。”给弄得动都不敢动了。
自从上次他因为害怕时祈死了,坚持要给时祈看巫医后,时祈每次提到巫医这两个字都是在心情不是很美妙的时候阴阳他。
他也不会哄人,只能把自己的耳朵和尾巴送到时祈的魔爪下以求原谅。
不过这次时祈真没有什么生气的地方,只是单纯觉得月影这样时不时点一下头很好笑而已。
看着月影又一副“思考我哪里错了”的样子,没忍住,亲了亲他的脸颊。
真可爱。
月影懵了。
脸红,爆红,然后抱起时祈就走。
天黎:“那接下来就是……欸?”
松梧在一旁怨气满天飞。
“你已经好久没有看我了宝贝,你是不喜欢我了吗?”
“?你又抽什么风,我困了,要睡觉了。”
松梧知道不能再闹天黎了,乖乖的拥着天黎睡觉。
另一边就没那么安生了。
月影把时祈抱回山洞里,把人往床上一扔,直接俯身吻了上去。
时祈从最开始的还能回应挑逗,到后面连推拒的力气都没有了。
要缺氧了……
时祈努力别开头,却发现此刻月影的状态不对劲。
浑身上下温度烫的惊人。
他心中有了一个不妙的想法。
不会吧,一年一次,就这么碰上了?
月影气息越来越不稳,却只是紧紧抱着时祈,贪婪地吸取时祈身边的气息。
一股木质清香,很好闻,令人上瘾。
月影知道时祈还不是他的伴侣,尽最大的力克制着,但忍耐的实在辛苦,眼眶发红,泪水凝聚,往下落。
时祈真的看不得他这种样子,吻去他脸上的泪水,用行动准许了月影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