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单个人从麻木中脱离出来很难,但如果一群人中有一个还没完全陷在无望的工作中呢?
这群人明白提比略已经掀不起风浪了,但他们对于生活的热情也近乎被消磨殆尽。
在所有人都选择加入容寂的公司进行与从前类似的工作时,他们的工作效率已然很优秀,但哪怕休息时间,也没有人愿意离开工位。
“这种不健康的工作方式绝不是我们所倡导的。”有心理咨询师证,被暂时加薪,调来这里的杰妮走进这群员工的办公室。
“卢西安,出来一下。”杰妮敲了敲办公室门,将这些天她观察到了唯一一个休息时间眼神发生明显变化,工作效率稍稍下降的吸血鬼喊了出来。
卢西安低着头,手指搅在一起,跟在杰妮身后,进到了办公室里。
“坐。”
在卢西安坐下来后,杰妮说道:“你们可以休息,大家都是这样的,哪怕在走廊上蹦迪,只要没把地面踩塌,就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卢西安沉默着,只是抬头看了眼杰妮,就又低下去了。
“我说真的,你是明白人,作为他们的一员,大家一起融入进这个公司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卢西安声音干涩,像是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你不懂,不能感同身受,高高在上地吩咐我们……”
“很抱歉打断你的话。”
“我是不能感同身受,但你可以和他们感同身受,只要你做出改变,大家好起来是迟早的事情。”
卢西安:“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愿意去帮你。”
杰妮一针见血,“这不是在帮我,无论我找不找你,工资都不会改变,但这是在帮你自己和你的伙伴。”
卢西安沉默了。
他回去工作,一如既往,没人问他去干嘛了。
但等到休息时间,杰妮打开门,外头欢快的喧闹传进来,卢西安站起了身。
一瞬间,办公室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卢西安身子忍不住抖了抖,步子很慢,一步一步地迈出办公室,面对着杰妮阳光的笑脸,僵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
走廊尽头,时祈将这场景看在眼里,转身准备走,却看见容寂满脸的醋,盯着他。
“你又怎么了?”时祈看着他似乎下一秒就要落泪的样子,着实有些疑惑。
“阿祈,你是不是对那个员工很有好感,还偷偷观察她。”
时祈白了他一眼,“你把杰妮那小姑娘当调情工具呢?想亲就回办公室锁门亲。”
容寂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达成了目的后高兴得哼歌。
“那群人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就能好转了,别忘了给那小姑娘加点奖金。”时祈提醒道。
“好的呢~”容寂指腹蹭蹭时祈的手背,脸上是掩都掩饰不住的笑意。
周围员工路过,习以为常的没有惊叹和起哄,和二人打了招呼后就喝茶地喝茶,小憩的小憩去了。
办公室门被锁上,时祈被按在门板上,只是浅尝可止的吸吮,格外温柔。
他近乎要溺死在容寂异的动作里,整个人都在微微下滑,被容寂搂住腰抱在怀里,脸颊酡红,靠在他肩上,睫毛颤动。
“你今天怎么这么……柔和?”
容寂的办公桌前总是堆着许多有的没的的书本,他思考片刻,从其中抽出一本。
《一百零八步,教你锁住恋人》
“里面说,要多变一些,让恋人有新鲜感,这样才会让恋人更喜欢自己,对自己欲罢不能。”
书本摊开,亲昵后的晕眩和脱力感逐渐消失,时祈盯着上边被划线的一句句话语,密不可分地排在一起。
“你怎么不把整本书都划线呢?”
“因为这样能证明我好好读书了,会得到宝贝的夸夸。”容寂回答。
时祈一愣,看傻屌一样抬头看他,“你想多了。”
容寂沉默。
过了一会儿,时祈干巴巴地说道:“挺用心的,我很高兴。”
容寂笑了,猛蹭他的脸颊,让时祈拍了好几下他的背才笑眯眯地放开。
“别闹,我一会儿得去裴意那边。”
时祈的“别闹”一般指的是“别闹太过”,一种委婉的默许。
容寂眨眨眼,“我想要再亲亲阿祈。”
时祈摸了摸再亲可能会肿的嘴唇,最终妥协了一半,“不能亲外人能看见的地方。”
“把阿祈裹得严严实实,外人哪里都看不见了。”
时祈:……
“得寸进尺就给我滚蛋昂。”
容寂扒拉开时祈的领口,嘬了好几个草莓印,在时祈表面嫌弃实则暗爽的表情下恋恋不舍看着时祈跳窗展翅离开。
就差流两行泪,挥手绢儿了。
时祈走后,还盯着越来越小的小黑点儿,望夫石般站在落地窗前,直到休息时间结束。
而此时,时祈已经和蹲在房梁上准备刺杀联盟首领的裴意以及何墨禾会面了。
据裴意和何墨禾所说,若不是他们两个没办法进入时祈的城堡,否则时祈也得被他们两个刺杀一回。
主打一个刺客专业户。
时祈跟着蹲在房梁上,看着花天酒地了一晚上的联盟首领醉醺醺的回来,像一坨肥肉一样瘫在了椅子上。
肚子上层层叠叠地游泳圈颤动,他满是油光的手拿起桌子上的相框,欣赏了半晌后呼呼大睡。
若不是他们三个都戴了面罩,估摸着都能够闻到油腥味。
时祈看了只觉得反胃,裴意二人也不例外。
裴意其实和他说过首领很胖,他以为自己做足了准备才过来掩护他们撤离。
结果……准备还是做的轻了。
哪怕是个爱干净的胖子呢?都坐到这么高的位子上了,是缺那点打理自己的金钱还是时间啊!
时祈默默收回了自己准备用来补刀的匕首,换了一把朴素的。
弄脏了可不好清理,比提比略还恶心。
不得不说,能坐到这个位子上的,危机意识还是具备的十分全面的。
在裴意的刀横在他脖子上时,首领醒来了,看见三个包裹的严严实实地黑衣人,下意识就想叫喊,结果发现自己的嘴被捆的严严实实。
不仅嘴被捆的严严实实,房间的门窗似乎也被封死了。
时祈嫌弃地拎起桌上的相框,里头是一个长相周正的青年,一身正气。
“这谁?”时祈问在加固整个房间密封的何墨禾。
何墨禾看了眼,“哦,首领年轻的时候,刚拿下第一次功勋的照片,能在办公室外面的历代首领荣誉墙上看见。”
时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