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两腿一软,差点没当场跪下去。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抽几十个耳光,比在院里丢了面子还要难堪百倍!让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淮茹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她之前所有的侥幸心理在“张副局长”这四个字面前,被击得粉碎!
她儿子偷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大人物”,而是一个公安分局的副局长!
而且这个副局长,还是那个在院里把刘海中打残的煞星张西范!
这……这简直是捅天大的娄子啊!
她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这次是结结实实地跪在地上,连膝盖磕在水泥地上钻心的疼痛都顾不上!
王卫国在一旁实在是憋不住,他亲眼见证这两个“蠢蛋”的人物是如何一步步自己走进死胡同的,那滑稽又愚蠢的表演,让他差点当场笑出猪叫声。
他猛地扭过头,用手捂住嘴,“噗嗤”一声之后,强行把狂笑憋回去,但整个肩膀还是一耸一耸地剧烈抖动着,脸都憋红。
他心里狂呼:“我的亲娘嘞!这俩蠢货,今天算是把阎王爷请到家门口!活该!真是活该!”
副所长李爱民更是是已经在后面捂住嘴巴,不然他的笑声早就传出办公室。
张西范看着这两个在四合院里一个习惯用道德大棒的易中海,一个喜欢装可怜的白莲花道:“棒梗偷的,是我的背包。里面的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
他继续道:“你说你可怜,说你儿子小不懂事。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他偷东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失主也可怜?他拿走我用鲜血和性命换来的军功章,拿走我所有的退伍津贴和各种票证的时候,他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吗?他觉得我张西范的东西,是他想拿就能拿的吗?”
秦淮茹害怕的浑身颤抖,因为她从张西范的语气中,已经找到张西范,是绝对不可能妥协。并且还想着靠一大爷这八级钳工的身份压迫一下,但是人家却是她根本无法企及的公安局领导!
易中海的脑子此刻也是一片空白,嗡嗡作响,但求生的本能让他飞快地转动着。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拘留所里,棒梗会哭喊着说偷的是个“大人物”!军功章,退伍津贴……这身份,这背景,比他能想象到的最坏情况还要复杂百倍!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偷窃!
他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秦淮茹来找他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更不会跟着掺和这趟浑水!
“至于你,”张西范带着讽刺道,“你刚才说,你是红星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爷,轧钢厂的八级钳工,还想给我介绍工作?甚至,要收我为徒?”
他继续嘲讽:“易师傅,你的这份‘好意’,我张某人心领。不过,我现在这份工作,暂时还算满意,就不劳你费心。你的八级钳工技术,还是留着教给那些‘有出息’的人吧。我,张西范,恐怕没那个福分。”
王卫国见火候差不多,强忍着笑意向易中海和秦淮茹郑重其事地介绍道:“咳咳,易师傅,秦淮茹同志,我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安分局新上任的副局长,张西范同志。张副局长从今天起,也正是分管我们红星派出所的直接领导。”
副……副局长?分管红星派出所的直接领导。
人家是公安局的副局长!手握实权的大领导!别说他一个八级钳工,就算是杨厂长在他面前,恐怕也得客客气气,小心翼翼地说话!
他看着面色冷峻的张西范,张了张嘴,那句已经到嘴边的“误会,这都是天大的误会”怎么也说不出口。
办公室里只剩下易中海粗重的喘息和秦淮茹压抑不住的、带着惊惧的啜泣。
张西范没再理会这两个失魂落魄的人。
他看一眼旁边努力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王所还有老刘,微微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转身离去,留下易中海和秦淮茹僵在原地。
“行了,二位,没事儿就回吧。”老刘他也不想看见这两人,“张副局长忙着呢,没空跟你们掰扯这些。至于棒梗那案子……嘿,我看啊,就按规矩办吧!”
说完他也离开,留下易中海和秦淮茹互相搀扶着,离去。
怎么回去的,秦淮茹已经记不清。
她只觉得浑身发软,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全是“副局长”、“军功章”、“完了”这些字眼在打转。
易中海比她强不了多少。
回到四合院时,两人都是一副丢魂的模样。
院子里的人看见他们这副样子,都觉得奇怪。
“哟,一大爷,秦淮茹,你们这是去哪儿?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阎埠贵正坐在门口,看见他们俩,习惯性地想打听点什么。
易中海却没话,只是无力地摆摆手,脚步虚浮地回自己家,“砰”地一声关上门。
秦淮茹更是失魂落魄,眼睛红肿,脚步踉跄地往自家走。
“秦姐,你这是咋了?棒梗的事儿……没办成?”傻柱看见秦淮茹这模样,忍不住问一句。
秦淮茹没应声,只是摇摇晃晃地进屋,一头栽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贾张氏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一看秦淮茹这样,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追问:“怎么了?淮茹!你说话啊!见到失主没?他怎么说?是不是不肯放过我们棒梗?”
“妈……”秦淮茹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带着无尽的绝望,“完了……全完了……棒梗……棒梗他……”
她哽咽着,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说笑声,夹杂着孩子的欢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