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西范家。
张西梅端来一杯热水道:“雨水姐姐,喝点水暖暖身子。别哭了,再哭眼睛该肿了。”
何雨水接过水杯,手还在微微发抖。
她看着张西范和张西梅关切的目光,心中的委屈再次涌上来,但比刚才在院门口时,已经平静一些。
“张大哥,西梅妹妹,谢谢你们。”何雨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雨水,到底怎么回事?你哥……他怎么能动手打你?”张西范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些,才开口问道。
何雨水放下水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说一遍。
从傻柱去邮局查账发现何大清多年的汇款被易中海私吞,到傻柱怒打易中海,再到易中海“退钱”后反而将傻柱安抚住,最后到傻柱为了维护易中海和秦淮茹,竟然动手打自己,还说出要断绝兄妹关系的话。
她越说越激动,说到傻柱宣布要娶秦淮茹,还说出那些绝情话时,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我爸寄钱是给我们兄妹俩活命的!易中海他……他简直不是人!我哥呢?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糊涂!为了一个秦淮茹,为了一个骗了他家钱的老东西,他连我这个亲妹妹都打!”
张西梅气得小脸通红:“太过分了!那个易中海太坏了!傻柱哥也真是的,怎么能打雨水姐姐呢!”
张西范听完,眉头紧锁。
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雨水,你先别急着怪你哥。”
“张大哥,都这样了,你还让我别怪他?”何雨水不解地看着张西范。
张西范摆摆手:“我不是说他不该怪。他动手打你,千错万错。但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根子还是在易中海身上。易中海这个人,城府很深。”
他继续分析道:“你想想,他贪了你们这么多年的钱,事情败露,按理说应该名声扫地,甚至可能被送去法办。可他呢?不仅全身而退,还反过来把你哥拿捏得死死的。这里面,名堂可就大了。”
“他退了钱,又挨了打,你哥心里那股最盛的火气就泄了。然后他再摆出一副委屈、认错、都是为了你们好的姿态,你哥那种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很容易就心软了。”
“至于秦淮茹,”张西范看了一眼何雨水,“她是个关键。易中海很可能就是用秦淮茹来彻底拴住你哥。你想,你哥一直想娶媳妇,院里又只有秦淮茹这么个‘合适’的人选。易中海再在旁边敲敲边鼓,许诺些好处,比如帮忙操办婚事,以后养老有人管之类的,你哥能不上套吗?”
何雨水听着张西范的分析,渐渐冷静下来,她回想傻柱今天的反常举动,越想越觉得张西范说得有道理。
“那……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何雨水有些六神无主,“我哥现在根本听不进我的话,还说要跟我断绝关系……”
张西范身体微微前倾:“雨水,这件事,你哥现在是指望不上了,他已经被易中海和秦淮茹的温柔乡给困住了。院里的人,大多看热闹,或者像聋老太太那样,即便心里明白,也未必能彻底扭转局面。解铃还须系铃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何雨水重复道。
“对。”张西范目光坚定,“这笔钱,你是最大的苦主,钱是汇给你的,不是汇给你哥的,是你父亲何大清汇的。他是最有发言权的人。易中海欺瞒的是他,算计的是他的子女。这件事,必须让你父亲知道,让他来处理。”
何雨水有些犹豫:“我爸……他在保定,那么远……而且,他那么多年没回来,他会管我们吗?”她心里对这个父亲,其实是有些怨气的。
“他若真不管你们,又何必月月年年地汇钱过来?”张西范反问,“而且,哪个当爹的能容忍别人这么算计自己的孩子,还把自己的名声也给败坏了?易中海拿着你爸的钱,在你哥面前扮演‘恩人’,这口气,你爸能咽得下?”
何雨水紧紧攥着拳头,张西范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她心中某个尘封的角落。
是啊,父亲虽然不在身边,但那些汇款单就是证明。
“张大哥,你说得对!我要去找我爸!我要把易中海的所作所为,把我哥现在的糊涂样,全都告诉我爸!”何雨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张西范点点头:“这就对了。不过去保定路途遥远,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这样,我看看能不能托人帮你打听一下你父亲的具体地址和情况,或者想办法帮你联系上他。”
“谢谢你,张大哥!”何雨水感激地说道。
“先别谢,”张西范微微一笑,“我们是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这几天先安心上学,别再跟你哥起正面冲突,免得再吃亏。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与此同时,四合院中院。
傻柱家里,易中海和一大妈正陪着秦淮茹、贾张氏说话。
桌上摆着刚沏好的热茶。
“傻柱啊,雨水那孩子也是一时想不开,你别跟她一般见识。等过两天她气消了,自然就明白了你的苦心。”一大妈温言劝道。
傻柱咧嘴一笑,显得有些得意:“一大妈,您放心,我心里有数。她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以后有秦姐照顾我,比什么都强。”
秦淮茹脸上带着羞涩的微笑,适时地给傻柱递上一杯茶:“柱子,快喝口水。刚才跟雨水说话,嗓子都喊哑了吧。”
“哎,还是秦姐心疼我。”傻柱接过茶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贾张氏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傻柱啊,既然你跟淮茹的事定了,那咱们也该商量商量日子了。彩礼五十块,你可不能反悔。还有啊,这房子以后是棒梗的,你住可以,但产权得说清楚。”
“没问题!贾大妈,都听您的!”傻柱现在是春风得意,满口答应,“彩礼我这两天就给您送过去!至于日子,一大爷,您是长辈,您给看看,哪个日子好?”
易中海抚着下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说,好说。我这就给你们挑个黄道吉日。傻柱啊,你放心,你的婚事,我一定给你办得风风光光的!”
傻柱哈哈大笑:“那就多谢一大爷了!以后您跟我一大妈,就擎好吧,我跟秦姐,肯定好好孝敬你们!”
易中海和秦淮茹对视一眼,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深夜,贾家。
秦淮茹此刻正跪倒在贾东旭的遗像前,贾张氏那三角眼,正死死的盯着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