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要想脱身,当务之急就是先支开外面的保安。
看着晕倒在地的教导主任,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了这样,但我只是为了自保,也不可能真的拿刀去扎她。
轻轻将她扶回座位后,我重新拿起匕首,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林雪一直是御姐风格,说话声音比较成熟,要是夹一下的话,说不定可以蒙混过关。
外面的保安见里面没有动静,敲了一会就不敲了,我还以为他们准备离开,结果主任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着:秩序部小张。
眼见保安已经起疑心,而且学校的门都不隔音,这个响度的铃声外面完全可以听到,再拖下去事情肯定会失控。
我朝林雪比了个快说话的手势,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立马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说:
“小张,不好意思啊,我还在午休,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说。”
见林雪说完,我立马挂掉电话,同时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再慢慢放下,营造出主任正在喝水的假象。
外面的保安还不死心,轻声说道:
“您让油印室印的表格我也帮忙送来了,就开下门吧,我一会还要巡逻,可能不方便再过来。”
林雪有些为难的看向我,估计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我仔细想了想,既然你要这么不依不饶,那就不能怪我了。
我把匕首藏进袖子,又把教导主任摆成一副趴在桌上睡觉的姿势,随后让其他三人站在一排,一切准备就绪后,这才慢慢把门打开。
这保安看到面前是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上下打量了我一会,用截然不同的语气问道:
“哪个班的学生,偷偷摸摸在教务处干嘛呢?是不是想偷公章?”
为了营造真实感,我连忙比了个嘘的手势,先指了指趴在桌上的教导主任,又指了指站成一排的三人,轻声说:
“小点声,苗老师身体有些不适,刚刚吃下药,正在休息,我们今天上午专业课偷跑出去买饮料被发现,这不被喊来罚站了,表给我就行,等苗老师醒了我跟她说一声。”
我话都说这么直白了,稍微有些眼力见的人肯定会放下表就走,以免打扰领导休息。
但这家伙就和脑子进水了一样,听到领导身体不好,不仅没有离开,反而一把推开我跑到主任身边,一边轻拍着主任,一边轻声说:
“苗主任,我是小张,您身体还好吧,要不要送您去医院啊?苗主任……”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是在想方设法讨好领导,估计是对目前的岗位或是薪资不满意,想加深领导对自己的印象。
如果我是领导,午休的时候有保安来旁边拍醒我,升职的事情这辈子都不用想了,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以后哪敢重用他。
况且我在一旁看过去,他就像一只可笑的舔狗,装出一副贴心暖男的样子,这种人一般都是伪君子。
这保安见主任半天没反应,还想蹲下身帮主任查看。
眼见事情即将败露,我迅速抽出匕首,猛然往前大跨一步,同时用刀尖抵住他脖子侧边动脉处。
这保安没有任何防备,见到锋利的刀刃就在眼前,吓的全身直发抖,刚刚嚣张跋扈的样子全然不见。
这种势利眼,我见的实在是太多,看我年纪还小就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但经历了今天的事情,我保证他以后都不敢再对学生不敬。
我也是挺无语,说他聪明吧,他非要赖在这不走,最后逼我亮刀子。
说他笨吧,他又自觉的很,没等我开口,已经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用轻车熟路形容他这一套动作,完全不为过。
我朝他的脑袋拍了一下,故作凶狠的说:
“妈的,老子给你多少次机会?不好好工作,想着走捷径,非要在这里装腔作势,这下好了,我们等会还得多拿一只行李箱装你。”
其实我并不会滥杀无辜,这些话都是我在电视剧里学的,只是为了吓唬他才这么说,好让他往后对今天的事保密。
林浩听我这么说,瞬间进入角色,从口袋里掏出军刺,揪起保安的头发,说:
“大哥,这个看起来质量不错,能在这当保安,身体肯定健康,估计能卖不少钱。”
林浩说完,还朝我调皮的眨了眨眼,但这保安看不到我们的表情,只能绝望的看着我们手上的武器,低着头大喊:
“不不不……我身体不好,我有糖尿病,高血压,还肾虚,求求你们别杀我,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了我,你们会很麻烦的。”
我见他已经信以为真,也不打算继续吓唬,凑在他耳边说道:
“可以饶你一命,现在麻烦你告诉我,你刚刚都看到了什么?”
这保安听到我能给次机会,激动的一把抱住我的腿,说:
“我今天中午一直在校内巡逻,教务处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各位饶我一条狗命……”
看他这贪生怕死的样子也不敢耍花样,我拍了拍他的后脑,笑着说道:
“行了,别装了,我们不是坏人,来这里也没有恶意,可以放过你,我也相信你是聪明人,希望你不要让简单的事情变复杂。”
说完,我一把扯下他的胸牌,拿手机拍了张照,又重新给他戴上,继续说:
“张康宁,我记住你了,如果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了,不管是不是你干的,我都会找你算账,欢迎尝试,滚吧!”
这保安连忙双手合十,对我保证道:
“我要对外透露半个字,你来干死我……”
接着,见我们没准备再找他麻烦,就赶忙拿起帽子跑了出去。
见林浩还有些余气未消,我搂住他的肩膀,说:
“这破学校的毕业证不要也罢,我们走吧。”
其他人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即使心有不甘,也只好跟着我离开。
这次我走的很慢,我静静欣赏这校园内的绿化和花朵,自己待了一年半时间的大专学校,是时候该说再见了。
这里已经没有值得我留念的人或物,不出意外的话,之后我也不会再回来。
等我们走出校门,浦妍欣走到我身边,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我,问道:
“丁轶哥,我们连文凭都没有,你后面准备怎么规划?”
这个问题我在早上就有了答案,也绝对不可能再改变,于是坚定的转头回答道:
“你们有什么好的选择就直接工作吧,不用管我,我明天就动身去西武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