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车沿着大道风驰电掣般飞驰而去,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在陈菲儿的指引下,车队缓缓停在了一处占地宽广的西式别墅前。别墅门口绿树成荫,精心修剪的绿植将这里装点得格外赏心悦目。
众人纷纷下车,别墅大门适时被缓缓推开。
“小姐回来啦,快请进,快请进。”一位中年人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海叔,这是阿力,我的男朋友。海叔跟着我爸爸很多年了,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就住在隔壁。”陈菲儿笑意盈盈,为双方介绍着。
“阿力你好啊,小伙子长得真是一表人才。”海叔热情地打着招呼。
“海叔好。”牛爱国脸上挂着亲和的微笑,礼貌回应。
“海叔,车子上有阿力买的果篮,麻烦您帮忙拿一下。”
“好嘞,你们赶紧进去吧,老爷和太太都已经等候许久了。”
望着走进院子的众人,海叔脸色微微一沉,暗自摇了摇头,终究还是自己痴心妄想了,只希望阿龙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才好。
走进院中,便看到门口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位两鬓斑白的中年人,保养得宜,周身散发着成熟沉稳的气质。他身旁一左一右站着两位女士,左边是一位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的美妇人,身着旗袍,举手投足间尽显端庄优雅;右边则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同样容貌出众,明艳动人。
随着牛爱国等人逐渐走近,他明显感觉到几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打量。“爸、妈这就是阿力。阿力,这是我爸妈,这位是柳姨。”陈菲儿落落大方地介绍着。
“伯父、伯母好,柳姨好,初次登门,多有打扰,还望海涵。”
“好好好,阿力是吧?快进来,快进来。淑芬、佳慧,你们也都快进来呀。”陈母笑容和蔼,热情地招呼着众人。
“好的,伯母,您不用招呼我们,这里我们熟得很。”
“这几位是?”陈母看向陈菲儿身旁的几人。
陈菲儿一拍脑门,恍然说道:“妈咪,这几位是阿力的战友,大奎、德胜,还有假正经。”
“呵呵,你这名字倒是别致。你们也都快进来。刘妈,切点水果端上来。”
“好嘞,太太。”
“阿力啊,来,咱们到书房聊聊。”一直未开口的陈爸终于发话了。
“去吧,别紧张,我爸爸可疼我了。”陈菲儿凑近牛爱国耳边,小声叮嘱道。
这次,牛爱国忍不住对她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紧张了?
牛爱国跟着陈父来到二楼书房,在一张茶桌前坐下。让他颇感意外的是,桌上摆放的茶具竟全是紫砂壶。
“伯父也钟情紫砂壶呀。”牛爱国率先开口。
“对,我来港岛不过二十年左右,一直用惯了宜兴的紫砂壶。怎么,你对紫砂壶也有研究?”陈父饶有兴致地问道。
“哈哈,伯父过奖了,我就是个粗人,对壶没什么讲究,能用就行。”
“菲儿早上回来说,你们昨天刚从内地过来?”
“没错,昨晚才刚上岸。”
“那你还真是不简单呐,仅仅一个晚上,就能让我女儿对你倾心。”
“啊,可能是我这个人比较有魅力吧,菲儿眼光独到,一下子就相中我了。”牛爱国不要脸的说道。
“哈哈,你这小子,还真不谦虚。”陈父上下打量着牛爱国,仿佛想从他身上找出与众不同之处,“除了长得高大帅气些,我还真没瞧出你有啥特别的。”
“呵呵,只能说菲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呐。比你有眼光呐。”
“听菲儿说,你在内地首都担任处长,好好的官不做,怎么跑出来了?”
“出了点状况,就出来了。”
“家里还有什么人?”
“父母长辈都已不在人世,还有个嫂子和侄子。”牛爱国顿了顿,接着说道,“另外,还有个妻子,两个女儿,一个便宜儿子。”
“你倒是诚实,就不怕我因为这些不同意你和菲儿的事?”
“呵呵!不怕,因为我认定的事,没人能阻拦。”
陈父看着牛爱国,只见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抽着烟,一副气定神闲的官老爷模样,不禁沉默了片刻。
“小子,你在内地虽说有些小权力,但这里可是港岛,是资本主义社会,是有钱人的天下。我实在不明白,你刚上岸就对我女儿下手,你哪来的这份底气?”
“哈哈哈哈,伯父,我在内地,虽说权力不大,但像您这样的资本家想见我,有时候还得看我心情。”牛爱国悠然地吸了口烟,继续说道,“伯父,您可能有所误解,正因为是在港岛,我才更有底气说这话。”
陈父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品着茶,对于牛爱国言语中的“无礼”并未深究,只是笑问道:“哦?你的意思是在内地让你施展不开,来到港岛就无所顾忌?那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这么有底气?”
“嗯,我刚到港岛,别的本事暂时还没机会施展。不妨这样,伯父您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不管什么事,我都帮您摆平。”
“不愧是从半岛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汉子,就冲你这份从容不迫的霸气,你和菲儿的事我同意了,你这个女婿我也认下了。”
牛爱国嘴角微微一撇,心中暗笑:你不同意又怎样,你女儿还不是任我拿捏。
“我这儿确实有个棘手的麻烦事,不过现在既然你和菲儿在一起了,这麻烦也算是你的了。”
“哦?可以说说看吗?”
“在门口你见到的阿海,也就是海叔,他有个儿子叫阿龙,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但他从小就争强好胜,喜欢惹是生非。后来在我的支持下,在道上混得风生水起,还成立了一个叫龙虎会的帮派。这小子在黑道待久了,愈发骄纵跋扈。尤其是随着菲儿一天天长大,他竟对菲儿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痴心妄想起来。凡是接近菲儿的男同学和朋友,都被他警告威胁过。”
“他已经到我这儿求过几次亲了,每次都被我拒绝。要是他不混黑道,菲儿也愿意的话,我咬咬牙也就认了。可混黑道的人,有几个能有好下场的?我就菲儿这一个女儿,怎么舍得把她往火坑里推?最近这几次,他越发肆无忌惮,甚至隐隐有威胁我的意思,简直不知好歹。”
陈父一口气说完,喝了口茶,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情绪,“这头‘豺狼’你可有办法对付?我得提醒你,龙虎会里的人,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暴徒。”